马踏着轻快的步伐在草地上走，高天荡荡，白云不停地移动，像天上神人养的鹅子鸭子，从笼子里放出来，满天乱跑，从地上看到它们白色的羽毛，和郗素郗凡姐弟在一起，第五伦心里满是喜悦，快乐地只是想笑，他骑在马上，看着郗素姐弟说：“素妹妹、凡弟弟，你们去衢城玩，好吗？”

郗素红着脸说：“我不去。”

第五伦见她脸红，也被感染，呐呐说：“啊，素妹妹你不去，呃，凡弟弟你去好吗？”

郗凡倒是痛快，一口答应说：“好，五伦哥哥，我和姐姐一起去。”

郗素脸红得像朝霞，在天边飞着，五伦看得入迷。风从草原边吹来，刮过草地，地上的草都在摇动，前方有一处草坡，像一条长腿伸着，膝盖微微隆起，挡住视线，让人看不到后面的草地。这时一条黑狗出现在草坡上，狗的背上还载着一只黑鸟，原来是郗府里的两个异类兄弟，不知什么时候也跑到草原，来找它们的主人。两个异类兄弟向郗素郗凡跑来，郗素和郗凡见了非常高兴，姐弟俩跳下马，呼叫它们过来，亲切地摸着它们的脑袋。黑狗温顺，摇头摆尾和主人亲近，黑鸟却不大理人，翻起白睑，摆出一副傲兀的姿态。第五伦也从马上下来，蹲下身，学郗素姐弟摸黑狗的头，黑狗伸出舌头舔他的手，五伦非常欢喜，又去摸黑鸟的翅膀，不曾想黑鸟却发脾气不让他碰，用尖喙啄了一下五伦的手，五伦一吓，自然缩手回来。郗素郗凡看了都笑起来，黑鸟听到姐弟俩笑声，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第五伦也笑了，说：“这兄弟俩感情真好，到草原玩也要一起来，跟人一样，黑鸟小，不会飞，要黑狗驮着它。”

黑鸟能听懂五伦的话，它似乎不服气，嘴一噘，眼睛睁得圆圆，双爪屈伸，张开双翼，跃了起来，而且一飞冲天，速度非常快，瞬间飞到云层里没了踪影。五伦看着黑鸟跃起，双翼变大变强壮了，它飞得高远，身影却并未缩小，仍是那么大只，直到自己看不到为止。五伦惊诧不已，想不到小黑鸟懂人话通人性还能变大。

郗素看第五伦仰望云层，寻找鸟踪，笑着说：“黑鸟脾气大，五伦哥哥，它有没有吓着你？”

“没有，很好玩，”五伦回过头，对郗素笑，“没想到小黑鸟能飞那么高那么快，还真不能小看它，它张开双翼，飞往高空，消失在云层里，不知什么时候才飞回来？”

“嗯，五伦哥哥，我也没想到小黑鸟翅膀张开会这么大，前些时我在野地发现它，它瘦小可怜，我想它饿了，就喂它食，后来我要走了，跟它告别，它却不离开我，一直跟着我，我见它通人情，便把它带回来，养在院子里，平时不曾见它飞过，没想到它今天竟会飞得这么高这么快。”郗素看着远空，看黑鸟飞去的方向，说：“小黑鸟向西南飞，五伦哥哥，说不定它飞往你们衢城，去看你们衢城，嘻嘻。”

“真的吗，那太好了，”五伦心里有很多话，但都没说出口，只看着郗素痴痴地笑。

三人等了一会儿，看小黑鸟没有回来，便又上马，朝前骑去，黑狗跟着郗凡的马跑。跨过草坡，他们看到不远处的马圈。

郗凡指着前方说：“养马场到了，姐、五伦哥哥，我们到养马场去。”

三个人骑马奔向养马场，快到养马场，看见一位大伯在门口站着，向他们招手。到了大伯面前，三人下马，郗素和郗凡向这位大伯揖礼道：“林伯好，林伯，这是衢城来的五伦哥哥。”第五伦也跟着揖礼道：“林伯好。”林伯笑着说：“女公子好，小公子好，五伦公子好。”郗素对五伦说林伯是驯马师傅，是养马场主管。林伯笑着请他们进马场。马场里有无数匹马，都是日行万里的好马，它们刚从草原放跑回来，这时在圈里吃草料喝水。

马场里有很多马，红的白的黄的黑的，各种颜色都有，第五伦没见过这么多马，他吃惊不已，看着郗素郗凡，激动地说：“素妹妹，凡弟弟，我听父亲大人说你们家养了很多马，这些都是你们家养的马？真是匹匹都是神骏！”

郗凡说：“是的，五伦哥哥，父亲大人养了很多马。”

郗素笑着说：“五伦哥哥，这里养的是草原上最好的马，父亲大人请林伯来喂养，林伯还是一位驯马的大师傅，他驯养的都是好马。”

林伯谦虚地笑了笑，说：“哪里，我们这儿草原广阔，水草充足，马儿有好饲料，还可以在草原上驰骋，马才养得好。”

第五伦郗素和林伯说着话，郗凡走进一间马房，不一会儿牵出一匹马，这是匹黄色的马，身体精干，铜骨铿铿，一看就是气质非凡，比其它马更有精神。郗凡把马牵到五伦面前，对五伦说：“五伦哥哥，这是父亲大人送我的马，它颜色带黄，我叫它黄果儿，它有两岁了，我把它送给你，以后它就跟着你，你要好好抚养它。”

“这怎么可以，凡弟弟，父亲大人送给你的马，肯定是你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拿去。”第五伦看这匹马锋棱俊骨，毛色金亮，赞叹不已：“凡弟弟，这马真是太漂亮，一看就是好马！”

郗凡说：“五伦哥哥，我把黄果儿送给你，你一定要收，这匹马归你，你骑上他会很英武。”

第五伦不好意思要，还在推辞。郗素在旁边劝他说：“五伦哥哥，凡弟弟送给你，你就收下，不要再推辞，你骑骑看。”

五伦听郗素的话，骑上黄马，驾了出去。马踱出门，一开始速度并不快，踏着踏着渐渐加速，在草原奔驰起来，速度奇快，瞬间即驰千里，马奋蹄前奔，纵身飞跃，五伦坐在背上却很稳当，不觉颠簸，跑了很远，他才拉住缰绳，马收蹄仰起，一声长鸣，肌腱鼓动，劲势未止。五伦掉转马头，不见郗素姐弟，便快马扬鞭，转回马场，看到郗素郗凡和林伯。五伦下马，心里非常感激，对郗凡说：“凡弟弟，这么好的马，肯定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好意思拿？”

郗凡平静地说：“五伦哥哥，这马配你，你是它最好的主人。”

林伯说：“对，小公子说得对，马也有相应的主人，黄果儿虽然小，性子却很烈，很多人都驾驭不了，它愿意让五伦公子骑，说明它认你是主人，你带它回衢城，要好好爱护它。”

“是，林伯，谢谢林伯，谢谢凡弟弟，我一定会爱护黄果儿。”五伦摸了摸马颈。

他们在马场玩了很长时间，才告别林伯，离开马场，天色渐黄，天边一轮圆日，苍茫雄浑，郗素说回营帐，大人们在等着我们回去。五伦和郗凡说好，三人骑着马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