笕叶城守将魏璟上次去官署见主公,在大堂前看到一位女子迎面走过,那女子风姿佳绝,魏璟被她深深吸引,这两天来,他魂梦萦牵,一直想着那女子,渴盼着再次遇见那女子。魏璟是笕叶城守将,负责城防安全,郗超命他检查城墙,看哪里松动就要重新筑牢加固,他对郗超非常敬重,主公命令他是遵照服从,全力执行。
笕叶城的城墙高高耸立,铁铸的墙壁,像长臂往两边延伸,把笕叶城揽在中间。城墙上还建有瞭望楼,瞭望楼更高,站在楼上,能看到更广阔的郊野,现在是春季,阳光明媚,照着锦色野地,也照在城墙上。魏璟正在东城检查城墙,他奉了主公的命令,带着士兵检查墙体,士兵们沿墙检查,拿着长棒敲击外墙面,听有没有空洞的声音。魏璟看士兵们敲击城墙,从城上向下看,看时忽然有匹白马从东城门骑出,马上坐着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魏璟看着熟悉,这不是他两天来一直想的女子吗?他赶紧奔下城墙,跑到城门外,找那女子,可是白马已骑没了。他不死心,跑到马房牵了匹马,跨上马奔出城去,去追赶那个能让他销魂的身影。
郊外的春光更妩媚,遍地野花野草,处处色彩迷人,和风懒困,让人心生淫佚。魏璟骑马在东郊跑了一段路,已经离城门很远,他到一片丘林,前面一条条野径,魏璟停住马头,踌躇不前,不知该走哪条路,忽然看到左边林子有青影倏闪,他即刻驾马过去,到了林子前,青影却消失了。看前面有条野径,魏璟又驾马向前,进入深处,仍不见人,心里失望,正准备回去,青影又在前方流动,魏璟追赶过去,又没了。青影像在和他捉迷藏,或者在诱导着他,老是带着他跑,不即不离。魏璟在野径里绕来绕去,找了很长时间,心情也忽起忽落,一会儿看到希望,一会儿怅然失望,身心极度疲乏,不知道该退该进。
魏璟跑累了,马也喘气,前面有条溪涧,魏璟下马,牵马过去喝水,马喝完了水,他休息够了,又骑上马,沿着溪水骑,行到溪水尽头,看到前面巉岩阻断,溪水越来越多,积成深潭,魏璟看着深潭,叹了一声:“美人,你去哪儿了,难道我们真的没缘?”
魏璟凝视幽深的潭水,心里升腾的一团火被浇灭,惆怅落寞,掉转马头往回走。魏璟郁郁不乐,垂头骑在马上,他来到一片桃树林,这里开满桃花,鲜红夺目,一朵朵深红粉红,都在枝头争艳,看得人眼都忙不过来,还有花香馥郁,让人春心萌动。魏璟流连桃林,像饮了醇酒,微生醉意,迷乱间看见一身青影,在桃树间飘移,魏璟精神一振,立即拍马赶上前去,可是前方只有桃树,哪里有人?魏璟好不懊恼,在桃树间乱蹿,找遍了桃树林,也没有看到想要的人,他找得心急,整个人被火烧着,但是没办法,就是找不到人,这里只有大片桃树,桃花映红,人面难觅。
魏璟心里狂躁,在马上捶打胸口,嘴里乱叫:“美人!美人!”
一匹马从桃树丛中出来,是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位穿青衣的女子,脸颊红润不逊桃花,身姿曼妙如云豹,风韵佳绝让人倾倒。她来到魏璟马前,娇脆地说:“将军,你在唤奴家吗?”
魏璟看着青衣女子,看出了神,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大喜过望,差点跌下马,好不容易稳定情绪,激动说:“是!美人!哦、不!嗯!我是在叫美人,美人,我找你半天了!”
女子嫣然说:“将军找奴家干嘛?将军认识奴家吗?”
魏璟说:“我两天前见过美人一面,在官署大堂前碰见。”
“哦,”女子笑着说,“嗯,我想起来了,是见过将军一面。”
“自从前两天见过美人一面,我就一直想着美人,今天早上我在城墙上看见一个人骑着马出城,身影很像美人,我就骑马出城找,我找了好半天,明神保佑,总算找到美人。”魏璟说。
“哦,是这样,怪乎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原来是将军在跟着奴家。”女子抿着嘴笑。
“美人你名叫什么?你这是要去哪儿?”魏璟急切地问。
“奴家名叫息敏,奴家是泽潭城人,奴家的丈夫是跑帮的艺人,到北方卖艺,奴家在家不受公婆待见,被赶出门,奴家只好北上寻找丈夫,听说丈夫戏帮来到笕叶到,奴家也就寻到笕叶城,不曾想丈夫戏帮已经离开笕叶城,奴家找了个空,一个人在笕叶城,盘缠用尽,被赶出客栈,奴家又饿又冻,在街上走着,昏倒在路旁,恰好城主大人路过,好心扶起奴家,命人给奴家找个住处,让人给奴家饭吃,还给奴家银两,让奴家回家。奴家今天出城,正准备回家,走到桃林,听到将军叫唤,奴家不知道有什么事,便过来见将军,将军,你唤奴家有什么事?”息敏看着魏璟笑。
魏璟早就神魂颠倒,话都说乱:“我想请美人不要走。哦、不,嗯、是,泽潭城路远,美人现在走还不方便,路不好走。”
息敏笑了笑,说:“将军心疼奴家,奴家谢了,将军想让奴家不走,可是奴家孤苦伶仃一个人,在笕叶城没有亲人,没有住所,奴家不走能怎么办?”
“美人别走。美人,末将名叫魏璟,是笕叶城城主郗超大人摩下一员大将,负责笕叶城守卫,美人别走,你留在笕叶城,末将可以照顾你。美人,末将在笕叶城有座院子,院子空着没有人住,美人如果愿意,末将想请美人在院子住下,末将雇个侍女,到院子侍候美人,不知美人愿意吗?”魏璟眼巴巴地望着息敏,跪下求她的心都有。
息敏看魏璟眼馋的样子,心里好笑,说:“这样可以吗?将军家人同意吗?”
“可以!当然可以!”魏璟满嘴应承,说:“她们又不知道。”
“好吧,将军盛情邀请,奴家且听将军的,将军前面引路。”息敏笑着说。
魏璟心中一阵狂喜,差点从马上跳起,他掉转马头,对息敏说:“美人,请。”
魏璟追得美人归,他在城中凭了一座院子,安排息敏住下,又去雇了个侍女,前来服侍息敏。晚上,魏璟设宴款待息敏,他对息敏说:“美人,你看这院子可好?”
息敏笑着说:“还好,比奴家住的王家强。”
魏璟高兴说:“美人满意就好,美人好好住着,我一定会让美人住得欢心。”
“嗯,谢谢将军,”息敏笑着说,“夜已深了,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吧,奴家想去休息。”
魏璟望着美人,色心难抑,涎着脸说:“美人,我没有别的事,美人,我今晚没别的事,你就让我今晚在这儿住吧。”
息敏笑着说:“来日还长,将军不要着急,将军今晚请回,奴家走累了,要睡下休息。”
魏璟苦苦哀求,无奈息敏执意要他走,他只好起身,揖别息敏,走出了院子。
息敏看着魏璟走出院子,心里笑了笑。她昨晚色诱郗超不成,今天早上辞别王家主人,离开暂住的小屋,骑了匹白马,来到东城门,她穿着青色的衣裳,骑着白马,格外醒目,这不她刚一出城门,便吸引了城墙上的魏璟,魏璟追她到郊外,她和魏璟捉了半天的迷藏,才让他见着,这一来,魏璟彻底顺服,倾倒在她的风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