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小心谨慎的观察着祭坛，蔷薇还拿出手机拍了些照片，虽然不知道夺灵魔雾的产生和祭坛上刻的那些奇怪符文有没有关联，但作为罗兰商会未来的继承者，蔷薇拥有非常敏锐的意识。

若是掌握了类似于夺灵魔雾这类吞噬灵力的手段，想必能够卖个好价钱，即便不卖钱，用来自保也是非常合适的选择。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孟朵朵就兴致缺缺，郑飞羽也只是看了两眼也不再多看，反而是白月安和风媚一直绕着祭坛打转，不知在研究些什么。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菲菲和冷师兄，他们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凝望着祭坛，但他们的面色凝重，仿佛有人在他们耳边呢喃低语。

李明轩略有些担心，揽住菲菲问道：“发生什么了？”

菲菲身体一震，就像是沉睡时被惊醒了一般，慌张答道：“没事，哥哥不用担心。”

不待李明轩追问，菲菲反手拉住李明轩，“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总感觉会有危险。”

这一点李明轩倒是很同意，好奇心已经满足，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然而冷无清突然道：“来不及了，他要醒了。”

“谁醒了？”

“冷师兄，你在说什么？”

众人还没明白冷无清的意思。

然而下一刻，众人都惊住了，从靠近祭坛时就能感受到的那种阴冷感觉忽的倍增十倍不止，不，不仅仅是阴冷，也不仅仅是十倍，疯狂、暴虐、歇斯底里的霍乱，精神冲击肆意的蔓延。

稍弱一些的风媚瞬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稍强一些的郑飞羽则是一脸凝重的持剑而立，手中长剑摆出随时可以挥舞的架势，升腾的青色剑气却有些紊乱，就像他的心境一般，精神冲击的效果非常强，甚至能追上心魔。

其他人也各自摆出架势准备迎击，唯独冷无清和菲菲二人没有动作。

“到底怎么回事？！”蔷薇大声问道。

冷无清并不回应，只是凝神看着祭坛，一缕黑影缓缓从祭坛上升起，凝成一个魁梧的壮汉模样，虽然有些面目模糊就是了。

“吼！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

黑影刚一现身就愤怒的嘶吼着，双臂连连挥舞，一道道黑色气浪席卷而来。

灵力像是不要钱一般注入黑色气浪之中，使得这简简单单的一招都显得那么庞大，无可抵挡。

众人心中升起的念头都是不能抵挡，无法躲开！

在这时候，冷无清踏前一步，霸刀顺势划过规整的圆周，炽白的亮光绽现形成一个镜面，黑色气浪撞击在镜面上，一波波反射回去。

黑色气浪虽然强悍，但冷无清的实力也不差，最终镜面破碎，黑色气浪也逐渐消散，黑影的第一招并没能奈何得了众人。

冷无清朗声道：“前辈，虽然不知道如何称呼，但方才我听见了你沉睡时的呢喃，清醒过来吧。”

黑影本欲再次攻击，却突然顿住，他抱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足足半分钟才开口道：“你是那个人的？”

冷无清深吸口气，“正如前辈所想，我是那个人的——”

冷无清顿了顿，没有说出最后二字。

“哈哈哈哈！”黑影忽的大笑，黑色的泪滴落下，“恍惚中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故人之子都这么大了，我却仍然深陷疯狂，可悲、可笑！可悲、可笑！”

“不知前辈为何可悲？为何可笑？”冷无清问道。

“不，可悲的不是我，可笑的也不是我，哈哈哈哈，”黑影肆无忌惮的笑着，“我只是一缕残魂，但起码还活着，那个人却是死了，我感受不到他的法则，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气息，明明是天命之子，却要行逆天之事，可恨的是竟然不带我！死了好啊！好啊！”

黑影虽是说着好，但满腔怒意夹杂着不甘的情绪，任谁都听得出来，或许他更加渴望陪着所谓的那个人战死，也不愿意在这地方沉溺。

众人无言，默默看着黑影继续癫狂。

过了许久，黑影逐渐消停，冷无清才道：“疯也疯过，狂也狂过，前辈可还有话要说？”

黑影闻言一滞，“你这小子话里有话，难不成你认为能打得过我？”

冷无清甩动霸刀，“如果是完整形态的你，我自然不敌，但现在你不过一缕残魂，气势再足也只是假象，你的实力早已十不存一，更何况你已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与其再次陷入疯狂，不如就此长眠。”

“哼，长眠？死了就是死了，用个好点的修饰词就像瓦解我的斗志？”黑影嘲讽道。

“既然前辈不想长眠，那不如说说接下来打算如何，兴许我能够帮上一二。”冷无清眯着眼道。

黑影犹疑片刻，“既然如此，陪我打一场吧。”

“我也正有此意。”

冷无清说罢，身形暴起，霸刀迎头怒劈，金色刀芒闪耀着，让黑影感到非常不适。

然而黑影并没有退宿，他魁梧的身形出人意料的灵活，危急时刻微微偏转，霸刀擦着他的身形落下，但是刀芒还是逼得他身上暴闪出一片黑光才抵挡住。

吃完一击，黑影不退反进，双臂急推，直取冷无清的咽喉。

冷无清的反应也是绝快，霸刀翻转，身形右倾，整个人骤然转过一周，霸刀正卡住黑影的双臂，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这一击。

黑影被挡住了攻击并不愤怒，反而喝了声彩，“漂亮，能够追上我的动作，你的实力我认可了、”

冷无清持刀凝立，“认可了又当如何？”

黑影并不回答，又道：“小子，我且问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冷无清并不犹疑，直接回答道：“挑战自我，变得更强，保护应当保护的人，杀死理应死去的人，仅此而已。”

黑影点头称赞，“回答的很干脆，看来你目标明确，虽说有些笼统，但也可以说是目标远大，跟你走，或许不亏。”

众人皆是一愣。

冷无清却是早就猜到了一般，冷静答道：“那前辈可要做好上刀山下火海的觉悟才是。”

黑影嘿嘿一笑，“刀山火海我可是常客，当年还没死的时候便习以为常。”

黑影和冷无清虽然素未相识，但却出乎意料的默契，一唱一和弄得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唯独他们二人知道自己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