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微微打量一番正侃侃而谈的青年,便知道青年应该是长安城里权贵人家子弟。
气质神态自不必说,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此子非池中之物的感觉。
单单衣着上也能看出青年身份不凡,虽然李若虚不懂这些服装上的道道,也能很明显看出青年衣着的不凡,大气而不奢华,很是有内敛深沉的气韵。
通过和路上行人的服饰对比就能看的不同来。平民穿的都是粗布麻衣,而一些偶尔路过的公子哥,虽然衣着华丽,金丝纹袖。
和眼前的青年比起来都不免显得流于表面,简单来说就是爆发户和豪门贵族的区别。
毕竟上个世界各种影视剧文学作品看的多了,套路还是烂熟于心的,真正的贵族都是讲究低调的奢华,就是让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再观其言行,看青年谈及天策军时一脸的骄傲神色,论及凌烟阁功臣的与有荣焉。很可能家里长辈就是大唐军方的高层。
“在下李若虚,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整理好思绪,李若虚抱拳向青年问道。
打算和青年认识一下,套套交情。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说不定能找青年帮忙呢。
毕竟武皇以女子之身称帝,开千古未有之先河,本身更是破碎虚空一级的强者,也不能压服大唐军方诸位悍将,足见大唐军方的强势。
“我也姓李,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李三郎。我看兄台应该年纪不大,却不知兄台年岁?”青年答到。
“我呀,今年二十有四。”
之前世界的二十三年加上在道观里修炼的一年。
“我虚长若虚兄弟三岁,今年二十有七,若虚兄弟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三哥吧。”
李若虚正要应答,同时问一问眼前青年的名字。
就听一阵马蹄疾驰声,一个锦衣公子领着一群骑手飞奔过两人身前,等过了两人数个身位才停下马来,马匹奔跑所腾升的烟尘笼罩住李若虚二人,两人不由用衣袖遮住面部,眯眼看向这群人。
待烟尘散去,锦衣少年调转马头,回走到两人面前,挥着马鞭,指点李三郎:“李三郎,你怎么沦落到和一个泥腿子混到一起了?莫非这就是所谓人以类聚不成。若如此,你的层次未免太低了吧。真是辜负了你李三郎偌大的名声。”
李三郎挥手掸去衣袖上的灰尘,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草莽起龙蛇;虎豹藏深山,麒麟埋田野。
想我大唐定中原,驱夷狄所倚仗之文武群臣多出于田野之中,凌烟阁中亦多有平民出身而致公侯者,却不知崇训何以轻视民间之士也?”
“好你个李三郎,真是巧舌如簧,就这个小子如何能与朝中诸公大臣相比,更别说相较于凌烟阁中的开国重臣了。你怎可拿这种路旁卑鄙粗陋的小子和国朝诸公相提并论。”被叫做崇训的青年涨红了脸,却又不能直接反驳李三郎的话,气急之下,便把矛头对准李若虚。
李若虚本来在旁看到李三郎怒怼锦衣少年,正心中暗爽,不料锦衣少年突然又把矛头转向了自己。
“考,劳资招你惹你了,出言就骂我,我他玛的怎么就卑鄙粗陋了。别有一天落在我手上,不然一定让你明白出言不逊的下场。”李若虚暗暗想到。
不过,李若虚也明白,这少年是主要要找李三郎的麻烦,自己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看样子这这少年应该是长安城中某皇亲重臣家中的子弟,不然带的护卫不可能都是先天境往上,没错,少年身后的两个骑士都比他要强。
按袁天罡和李淳风所说,先天境放在任何地方都能算是一个小高手了,一般的纨绔子弟绝不可能有先天高手做护卫的。
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有可能是两位大唐重臣的争端之中比较明智。
想了想便开口道:“我方才见断山手印,有感武皇神威,故发长叹,李兄听我叹声,方与我交谈,我二人都是甚为敬仰武皇神威,因而多谈了几句。”
我们俩没什么关系,纯粹是道左相逢,免得被恨屋及乌。毕竟骑马的锦衣青年一看就属于蛮横无理的类型。
“李兄,我到长安还有要事,先就此别过了,以后有缘再见,后会有期。”直接对李三郎躬身一拜,而后便运气踏步,奔向长安城方向。
锦衣青年扫了一眼李三郎,嗤笑道:“看来人家还不怎么愿意和你结交呢,你这就叫自作多情吧。”转头望向李若虚远去的背影,面露得意。
随后一抽马鞭:“我们走。”便领着骑士,也奔向长安城方向。
而李三郎依旧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目光扫过那座碎山后,便紧盯着长安方向,眼中莫名光彩流转,若有所思。
“李若虚,应当是天机观出来的……袁天罡,李淳风二位道长不知有什么打算……应该会给大唐带来不小的惊喜吧?近几年武氏越发的不可一世起来,父王和各位叔伯也必须有所作为了。不能再继续退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