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见到李若虚和平十方两人一脸的惊讶不解,神色莫名的笑道:“很惊讶?破虚为武道超脱无上之境。
任何一位破虚境强者留下的传承遗泽都足够造就一方武林圣地,很少有人能不动心。
可是儒门的几家书院或许还真是就看不起这慕容垂留下的传承。”
“为何?”平十方直直的看向张明。
张明扬首望向东方:“你们可知东岳泰山小圣贤庄。
庄内洞天,衍圣谷内留有自孔孟荀三位圣人而始,历史上众多的儒门大贤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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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门的书院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门派,任何儒门正统书院都可以推荐儒生前往小圣贤庄进修,研习儒门先辈的留世经典,天下儒宗之名可不只是因为衍圣谷中的传承。
尤其是当时儒门原启之大先生成道执掌小圣贤庄之后,更是大开方便之门,将衍圣谷都向外开放了。
但凡九州正统儒门弟子,学问德行可以通过设下的考核,皆可进入衍圣谷,接触儒门历代先贤留下的传承,若有机缘甚至可能得到圣人得传承。”
“这…………这么开放的吗?”李若虚憋了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只能说出来一句开放了。
各地的儒门弟子都能前往小圣贤庄进修,倒是很像自己所知的大学之间的交换生,但衍圣谷里的传承应该是等同于一个大学最机密重要、也是最根本的研究项目了吧。这也能直接拿出来交流的吗?
张明见到李若虚两人满肚子的话,却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玩的一笑:“当时原大先生做出这个决定可是震动了整个九州天下。
小圣贤庄内部几乎是一片反对之声,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双方各不相让,久久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当世儒圣王阳明先生闻讯北上,在衍圣谷内留下自己的一道传承,引发衍圣谷内诸多儒门先贤的意念显化,使得代表天下儒道的三清天尊之原始天尊临世。
三位至强者携手才压服了小圣贤庄内一切的反对之声,强势通过了这一项决议。
按那位原大先生的原话:先圣之愿,为广施教化于世,启天下民智,因而留下传承。
岂能因后人门户之见,断天下儒门弟子求道之路。
更何况,若无纯良赤子之心,仁和兼济天下之志,根本不可能体会到先贤传承之真义。
得传承者,必我儒门之继往开来者,他们将来必可光大儒门,造福苍生,缘何我们不可大开方便之门?
加强相互交流也能使小圣贤庄学子拥有更广阔的视野,对小圣贤庄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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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大气魄!好决心!”
张明说到最后不由心有所动,发出感慨。
“确实是难得的气魄决心,这位原大先生当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李若虚听了张明的一席话,也是不由感叹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大家都知道这是于整体大有益处的。但真要论起来,期间就有太多的利益纠葛,观念的冲突。
人心的私念,难以变通的传统。都是回产生巨大的阻力,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办得到。
事实上最后也是一位儒门圣人,一位儒道天尊,一位儒门大贤站在一起强行以大势压服了一切反对派,才做成了这一壮举。
“所以正统儒门弟子其实都有机会接触衍圣谷里的先代留下的破虚传承,区区一个不合儒道的慕容垂的传承自然就看不上眼了?”李若虚还能说什么呢,就两个字:大气。
小圣贤庄这个天下儒宗大气起来,九州各地儒门书院也就莫名的大气起来了。
海纳百川,壁立千仞。
这就是儒门大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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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时间皆有所思而无言,只默默的前往选定的城外比武之地。
另一边,女真使团营地。
完颜杲正领着麾下的女真武士和杨崴统领的定北军对峙。
完颜杲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定北军,心中思虑却是颇有些焦躁。
见面更甚闻名,威震北境的定北军果然是一支虎狼之师,暗自将眼前的定北军和自己金国的军队相比,完颜杲不由得有些暗暗心惊。
以完颜杲多年率兵征战沙场的经验来看,同等数量之下,整个金国上下似乎只有金国大王完颜阿骨打的近卫军可以压上这支军队一头。
但是完颜杲用来对比的情况是在近卫军由完颜阿骨打亲自统帅的情况之下。
眼前的定北军可只是苏定方麾下一员偏将统领,要是苏定方亲率定北军,完颜杲很难想象金国有那一支军队能与之匹敌。
很多历史著名的军队在缔造它的主帅手里,是能发挥出超越极限的力量。
就像吴起手里的魏武卒和旁人手中的魏武卒就几乎是两支部队了;只有霍去病率领的大汉羽林骑兵才能做的到闪电奔袭锐不可当;只有陈庆之带着的白袍军才能够所向无敌纵横中原。
这些军队不论有没有凝聚兵道之灵,若在他们的统帅手里,毫无疑问也同样能够拥有破虚级数的战力,这些军队真的是有打出来的无敌气魄,可以说全军从上到下对自我的认知就是:我,无敌。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的所有对手都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有人则灵,心念至坚,则灵自生,这样的军队即便没有凝聚兵道之灵,大概也是因为他们每个人就是灵的一部分,而统帅就是枢纽所在。
定北军虽然还没达到那个地步,但显然已经走在那条路上了,数十年来都不曾遇到对手了。
倘若苏定方能带领定北军走到那一步,定北军绝不会逊色于他麾下秉承为国戍边之意志而聚兵道之灵的苍云铁骑,甚至要更强。
完颜杲身边的副将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定北军,咬了咬牙朝完颜杲开口道:“将军,既然四太子已经离开了,我们为什么要和定北军产生冲突,真动起手来,我们怕是讨不了好。”
完颜杲收回目光撇了自己身边跟随自己日久的部将,吐了口气开口道:“我之所以这么做:
一是想试探一下大唐方面的反应,各方真正开始争夺时,我们肯定也要参与进去,替宗弼作掩护才行。但那时也不知道程处默是否会放任我们参与,所以现在我要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才行。
二是参加比武可以了解参与争夺的各方高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们都属于我们的竞争对手,多了解些情况也是好的。
三也是我相看看威震草原的定北军实力如何,将来我们消灭辽国后,难免会和大唐有冲突,届时肯定会对上定北军。
我们现在就等程处默到来,看他的态度了。不必再和定北军交手了。”
副将闻言点了点头,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