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众人的一番呼救,猞猁子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破山难堪道:“好好地说着话,你咋还昏了?”猞猁子立马辛苦地哼唧了一声,又是挺肚子又是揉着自己的胸口,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儿舒坦的地方,很是艰难道:“你们去帮我打死他,快,这个杂种……”
扯着北荒猪犽的手。
“猞……”
“住口!”见破山还要说话,北荒猪犽愤怒地看过来,咬牙切齿的样子都恨不得吃人,但终究还是拒绝了猞猁子的请求,略有不快道:“你急什么啊?老师就快来了。”暗道:“特么这小杂种那么毒,我弄得过他的?说话也不想想就说出来。”
猞猁子颓然,极是辛苦地揉着自己的胸口,艰于呼吸,怎么平时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就这么难?
“猪犽,”等众人安静下来,破山再次哀求过来道,用大狼的语气,十分苦恼的样子:“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们要不帮我的话,老师会打死我的?求你了。看在咱俩一个村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下次我保证不这样了。”说着很是诚恳地看着北荒猪犽,可怜巴巴的,“我真的不想死啊。求你了。我要是死了的话,我爷爷该怎么办啊?老师的手很重的,特别疼。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都快吓死了。当他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的时候,我肠子就像打了结似的。尤其是他最后那一下把我摔出去,我都差点没呼吸上来。”
声情并茂,听得人不欲听闻,老可怜了。
眼泪啪嗒的。
不过他越是说的可怜,北荒猪犽就越是生气,随着他说到后来,北荒猪犽就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野猪一样嗷呲一声儿,“滚你马勒戈壁!”一拳抡到他头上,劲儿大的都恨不得把对方的头打掉,“你疼我就不疼吗?啊?”逮着他一顿暴打,直接就失控了,嘴巴里不停地往外喷水,口水能淹死人,“打肚子你就受不了了?我特么是被你碎的四肢和手指头,我特么被你碎的是手指头,手指头,啊……”
揪住破山的耳朵使劲拧了好几圈儿。
疯劲儿大得谁都拉不住。
……
在北荒猪犽狂虐破山的时候,冯武师正然走在一条风雪肆虐的小路上,路两侧的树林所发出的声音,刮进人心湖深处,使得冯武师像个移动的装满了炸药的坛子,充满了破坏力,满心满腹都是怒火。
较之平时,因为烟雨萌的抓捕失败,现在的凤尾学院整个就像空了一样,杳无人迹。盛大的建筑群,被风雪肆虐着。风雪愈是肆虐,空间就愈是死寂。
“狗杂种等着吧,”行走的冯武师恨极,“这次我不打得你嚎死,我就不姓冯了。”握紧了拳头。
眼见着东升苑在望,他不由地加快脚步。
……
“嘭”的一声儿,破山被踹出老远,北荒猪犽紧跟而来,火得跟吃了枪药一样,又是打又是骂的,“你特么疼我就不疼吗?啊?”拳打脚踢,越是打下去就越是生气,出离的愤怒使得他又是那个暴戾的少年了,抓住对方的耳朵使劲地拧了好几圈,还声嘶力竭的叫起来,“啊……”恨不得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扭耳朵的手上,满身满脸都是恨极了的情绪。
众人都躲远了,唯恐破山会突然暴起伤人,他那么厉害,不停地在心里画符:“千万不要过来啊。”
破山是何时由哀求而变为笑的,北荒猪犽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当自己注意到时候,对方已经跪好在院中如铁打的一般,笑笑的看过来,目中饱含了讥讽之意,“你还打啊?看看我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北荒猪犽心下一窒,立马就醒了过来,见对方头破血流,而且自己手上还捏着一只带血的耳朵,吓得叫了一声儿,啊,赶忙扔掉,躲开数尺。
破山哼笑一声儿,“已经晚了。我现在这样,你觉着老师他还会放过你吗?嗯?”目光一寒。
“不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北荒猪犽后退着摇头,很慌,“不是我打的,我没有打你……”冯武师什么性子他很清楚,最烦谁不经他同意就干某事,略带哭腔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没有打你,”突然脚步一停,指过来喊道:“是你,是你叫我打的。”
发现上了对方的当,他是又气又急。
“那又怎么样?”破山道:“我叫你打的又不是老师叫你打的。有什么区别吗?而且听我的,不听老师的,就更是罪加一等。我是什么人?老师又是什么人?嗯?”残忍地笑了一声儿,“等着吧杂种,你这次躲不掉了,事实俱在,有你受的……”
北荒猪犽扛不住,赶忙跟猞猁子他们道:“你们都看见了啊,他不是我打的。等老师来了你们得给我作证。”又威胁道:“你们要是敢不帮我的话,我就把你们所有人都咬进去……”人急无谋,以至于此。
在这帮人看来,跟前途和命比起来,友情算个屁啊,猞猁子第一个不买账,急道:“你少扯淡,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含血喷人。”随着破山被虐,他光顾着害怕了,那喘不上来气的毛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的。
冯武师什么性子,这帮人也同样很清楚,要是一起扛了的话,那肯定是要吃苦头的,搞不好还会被赶走,绝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一下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北荒猪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赶忙跪下求道:“哥几个别啊,”又看着猞猁子很是生气,“我还不都是为了你?”齉着鼻子,做出一个生气的鼻孔,“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为了我?”猞猁子哼笑道:“少扯淡了!你这都是在为你自己出气。却把帽子给自己戴那么高。好意思?我猞猁子可没这个福气消受!”心跳很快,无论如何也不能接下这个。
北荒猪犽急了,“怎么会这样啊?”咧着嘴哭起来。刚刚明明还是受害者的身份,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被告了?一时间都快苦死了,说又说不清,而且这帮铁哥们也临阵倒戈反杀过来,令得他无比孤独。
“你们在干什么?”众人正然互相捅刀子,看谁更不讲情面,却突然传来冯武师的声音。只见大雪纷纷扬扬的院门处,这货扛着一根黑色的棍棒出现在那儿,黑乎乎的身影里饱含了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