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
见对方摇头,任沉浮愕然。
百里王东叹气道:“不过虽然不是他们,但也跟他们脱不开关系。白影人听说过吗?”
“你是说……”
“对,”百里王东点头,“被百里霜二人逼得太紧,就报复过来了。”跟着把那批烟国武士带回去的话说出,顺便也交待了百里霜二人事后受到严惩的事儿,气得任沉浮大骂百里霜二人,“这是把我们往死了坑啊,那么多人奈何不了一个侠士,还造成这种恶果,要我说,”咬牙切齿地,“就该砍了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天缺前后被追杀,都是百里霜二人所主导。
二人立功心切,手段上自不用说,把对方绷得狗急跳墙,以至事后遭到了严惩。
百里王东叹气,“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人都死了,还是多想想我们的以后吧。”
任沉浮颓然同意,“说的倒也是,我们这前后跟了太子一场,虽说上下一心,没出现过什么不愉快,但……”摇了摇头,跟着就若无其事道:“百里兄你主意多,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把太子抛一边去了,凡事要以前途为重嘛,伤心归伤心,但大丈夫要的就是当机立断,婆婆妈妈的有什么出息了?太子你活,我们绝对没二话,但你死了啊,我们总不能跟着你去吧?
“此战可有把握?”百里王东看过来。
任沉浮点头,“几乎可以确定了。”
“那就好,”百里王东道:“这样的话,我们就还有腾挪的余地,王上高瞻远瞩,乃不世出的雄才,只要我们肯做事能做事,就定会进入他的视线……”
“进入视线倒的确不难,”任沉浮道:“但想他像太子这样待我们,怕是没那么容易,他身边能人太多,当年我就是看不到希望,才转而投的太子。”
语气有些悲观。
“任兄你,唉……”百里王东叹气道,但终究没好把话说的太过直白,以事实说话道:“你当年就容易了吗?不也都顶了过来?事不怕难,就怕没有方向。有了方向,其他的就别管了,做就完了。成与不成看它,”往上指了一下,“做与不做看人。”
“话是不错,”任沉浮道,“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百里王东扬手道,语气略有不耐:“你听我的就行了。共事这么多年,我你还不清楚吗?”顿了一下,分析道:“而今再不是从前了,眼下王上雄心渐露,正是大举用人之时,你所谓的那些能人,早就离开王上分散各处了,而今只要我们肯做事儿,就什么都好说,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那就是此次王上并不看好我们的行动,是拿来给太子试手的,”看过来,“你想,这说明什么?”
任沉浮右眼一眯,恍然大悟道:“你是说……王上都没有信心拿下黑山国?”
“对,”百里王东道:“他越是觉着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一旦做到了,就越能引起他的重视。当然,这是只是其一,还有第二个,那就是,我们此次务必要把为太子报仇的事儿做漂亮了,”点了点头,“双管齐下,方有好的开端。”
任沉浮点头,“这倒的确得做好,不忠不义之徒没谁敢用,只是一时间我们该去哪里寻人?”
百里王东笑,“这就非你所知了,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跟着把细雨诀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哼道:“此人此次插翅难逃,你就放心好了。”
“你说什么?”任沉浮一听对方在凤尾城,顿时就不淡定了,骂起人来,“他马勒戈壁,我这次绝对让他不得好死……”咬牙切齿的。
百里王东却很淡定,继续谋划道:“有了黑山国打基础,再加上我们对太子的忠心,王上就是想不关注我们都难,而今树倒猢狲散的事儿太多了,只要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又有能力做事儿……”
任沉浮却没有在听,恨道:“他马勒戈壁……”
百里王东急道:“任兄你还要我怎么说才能明白?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要止损懂吗?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跟着调整了一下语气道:“你现在这个状态,要留待报仇的时候用,而不是现在。”
任沉浮立马醒了过来,“是任某失态。”
万里王东摇了摇头感到心累,“阵前最忌这个,”怕对方再故态复萌坏事儿,他索性就继续敲打下去了:“人都没了,你就是再伤心也没用,大争之世,能聚则聚,不能聚就想办法谋出路,像你这样婆婆妈妈,也就是给太子看坟的料儿,你不能学怒海沉天知道吗?而是要跟王上学。”看过来道:“若论打击,姑且不说当年了,就拿眼下这事儿来说吧,有谁能比王上的大了?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太子却突然没了……”摇了摇头,“你不在你是不知道了,当晚雷霆四起,闪电是一道接一道的来,不过虽然他也很生气,但并没有失态,依然进退有据,这才是男人该有气魄和胸怀,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听他这样说,任沉浮方才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那晚好好的怎么突起雷霆,原来是王上……”
“也情有可原了,”百里王东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一时动怒在所难免,在一听到消息就……”
想到那晚龙心山脉中北部突起的云层以及贴着云层破出的闪电,任沉浮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感叹道:“王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唉……”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百里王东道:“王上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下却隐忍着不为人知的怒火,只要我们此次把报仇的事儿办漂亮了,就一定能进入他的视线,但关键你老放不开啊。”
说着看过来……
任沉浮低头,抱歉道,“唉,确是任某量小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任某自认没有百里兄这样的气度,难免如此,但接下来保证不会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百里王东道:“我又何尝不伤心愤怒,只不过明白没用罢了,与其做儿女子状,不如多想想办法解决困难,你说呢?”
任沉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