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惊的花皮嘴巴张的老大,妈呀我刚才伸出五根手指,顶到天也就代表五万块,这余爷竟然狮子大张口,一开口就是五十万?!
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包括崔小雯、闫老师,以及矮冬瓜一众手下,齐齐懵逼、差点晕倒。
尤其是瘫坐在在地上的矮冬瓜,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甚至有人悄悄嘀咕,这人不会真的疯了吧?脑子被门挤了?一张破铜门顶多就值个几千块,他竟然非要向人家赔五十万?
直到余子丰将目光引向矮冬瓜,花皮才终于领悟,隐约明白了余爷的真实用意。
心里仿佛有了把稳,花皮径直走向矮冬瓜,恢复起最初的傲慢态度,拿鼻孔说道:“我说矮冬瓜,赔钱吧,五十万。”
矮冬瓜看看余子丰,再看看眼前山一般巍峨的花皮,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余子丰这是故意坑他呢,甚至还有可能,余子丰根本就是和花皮一伙的,联手在给自己下套。
他本还想狡辩说,铜门其实是被余子丰踢坏的,可瞄见花皮那一脸横肉,再想想自己跟人家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矮冬瓜摆出一副惨兮兮的鳖样子,求饶道:“花皮哥,小弟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没关系,没钱不怕,分期付款也行,咱可不能耍无赖。”余子丰远远的补了一句。
花皮得了尚方宝剑般,紧接着恶目怒瞪,“现在有多少,先都拿出来!”
“我我我…”
矮冬瓜还在推三阻四,花皮竟直接便上手,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钱包,掏出所有的银行卡、包括信用卡,甩给服务生,“拿去,给我刷干刷净,敢剩一分钱老子要你好看!”
“诶好嘞!”服务生得令,捧住银行卡。
而后,花皮一把揪住矮冬瓜脖子后面的衣衫,提小鸡似的将他拖至收银台,服务生每刷一张卡,他便逼迫矮冬瓜说出密码。
起初矮冬瓜还支支吾吾不愿说,花皮一个老拳砸青了这货眼泡,便老老实实配合了。
这边刷完卡,前台小姑娘拿计算器统计完毕,报了个数字:“花总,连同信用卡透支最高额度,总共收款二十八万七千三百五十二元七角九分。”
花皮满意的点点头,心想服务员果然听话,连分分钱都刷掉了。
又松开矮冬瓜衣领,一脚踹在他腹部,那厮疼的嗷一声,远远退了好几大步,脚跟一崴,仰面瘫倒在地上。
“穷怂!”花皮恶狠狠的骂一句,又看向矮冬瓜那群小弟。
“你们全给老子过来,凑钱!”
那帮饭桶还不如矮冬瓜稳得住呢,已经有人吓得尿裤子,花皮这一声吼哪敢违逆,全蹿过来,一个个开始交钱。
“敢耍心眼,藏私的,腿打断!”
花皮暴喝道。
于是一个一个像他们老大矮冬瓜一样,被搜干扒净。服务生又报了句:“花总,加上之前的,目前共收款合计三十九万八千四百五十八元九角七分。”
花皮点点头,迅速扭身向余子丰跑了过来,躬身道:“余爷,真是太感谢您了!我花皮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您这种是非分明、毫不护短、敢于担当的正人君子!余爷您看,现在已经收到快四十万,要不零头就免了,其余的十万我叫那小子打个欠条,慢慢还?”
余子丰淡淡的点点头。
“好嘞!”花皮开心的屁颠屁颠,跑去收银台叫人写下一张十万元欠条,又揪起矮冬瓜叫他签字画押,这便满意而归。
再次跑向余子丰,重重的鞠一躬,高声道:“小花代表真情KTV全体员工,向仁慈大度的余爷道谢!”
真情KTV的员工们傻了眼,平时哪见过花总这般的低三下四?哪听过他自称“小花”?真是恶心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大家浑身一激灵,赶紧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向余子丰鞠躬致谢。
“感谢余爷!”
“谢谢余爷!”
…
“好了,那就这样。”余子丰没心情说笑,凑近些附耳对花皮冷冷说道:“这次叫你占个便宜,不过仅此一次,今后若被我知道你讹诈别人,后果你懂的!”
说罢,整了整衣襟,回头对闫老师和崔小雯微微一笑道:“闫老师、小雯,咱们走吧。”
二人围拢过来,崔小雯搀扶着闫老师,紧跟余子丰步伐离开了真情KTV。
出了大门后,余子丰想了想,一个女子经历今晚的这番磨难,的确难以平复,怕再出什么事,便安排崔小雯今夜陪着闫老师一起住,打了辆车,送她俩回闫老师的家。
一路无话。
直到三人下车,余子丰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高新路派出所所长白刚打来的。
“余先生您好,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这里有个案子,询问嫌疑人时,那小子提到了您的名字,所以我就想请教余先生几句。”
“说吧。”
“谢谢余先生!”白刚道谢后,便开始讲述。
原来,真情KTV的闹剧刚结束,也不知是哪个没搞清状况的旁观者,亦或是矮冬瓜的哪名不开眼的小弟,竟然一个电话打给了110,报警称:真情KTV老板以赔门为由,暴力敲诈顾客钱财,金额五十万元。
接到报警后,白刚立即派人前去真情KTV,将涉案的花皮和几名服务生带回派出所问话。
花皮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倒也不慌,一上来就咬定是客人们主动要赔偿的,出钱的人外号矮冬瓜,你们派出所要是不信可以给那厮打电话求证。
他料定矮冬瓜不敢乱讲。
果然,在电话联系矮冬瓜后,矮冬瓜绝口不提敲诈的事,而是咬死了是自己主动赔偿,并且声明自己有错在先,喝酒喝大了砸了人家的铜门。
这货脑子不傻,若承认被敲诈的话,顶多也就判花皮几年,可花皮一旦出来还不要了自己的老命?
再说自己要是进了派出所,万一花皮跟余子丰本就是一伙,自己QJ妇女的罪行一旦被揭发,更没好果子吃。
所以他选择了认栽。
然而这都不重要,即便矮冬瓜已经证明花皮的清白,经验丰富的白刚却依然有自己的判断:矮冬瓜定是摄于威胁才不敢告发花皮。
因此放不放花皮就在白刚一念之间。要是想放过花皮,此时受害者已经矢口否认被花皮敲诈,便可以直接放花皮走;而若是真心想办花皮,却也有一百种方法来治他。
重要的是,在审讯中,花皮随口提到的一声“余爷”,叫白刚心中一凛。
“余爷”…在安西市,尤其是在高新区,能被称作“余爷”的,还有几个?
不是余子丰余先生,还能是谁?
白刚猛的站起,急急问了一遍“余爷”的相貌特征,一听果然是余子丰,便直接出门,给余子丰打来电话。
这件事,他必须征求余子丰的意见,因为他现在还摸不清余子丰跟这个花皮、以及受害者矮冬瓜的关系,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白刚这人很精明,他心里清楚再小的事情,一旦办的不漂亮被余子丰知道,一定会影响自己在余子丰心中的地位。
没办法,人家余先生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市府高官宋清平以及他的将军老父亲、市局常务副局长崔睿、三石集团磊爷、金鼎集团董事长上官芸,听说前段时间还去宝阳市砸了一个派出所…随便哪一位单拿出来,都不是他白刚所能企及的高度,更别说这么强大的一个群体了!
所以,如何处置花皮,他必须先请示余子丰。
在讲述完事情经过后,白刚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静听,等待余先生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