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被电话惊醒,一整鸡飞狗跳之后,迎来了她人生中最揪心的一个晚上。三人集体深夜赶往了医院。
“女儿,你听着。”苏玉珉朝着已经检查无大碍的女儿说,“那个世界不是我们能接触的,无论你今晚上看到了什么都忘记好吗?”
“爸,那到底是什么啊?”苏晓樯靠在斜坐在病床上,双腿悬在空中。
“你不用管了,不知道为好。”苏爸语重心长,“到时候有任何人问道你,包括警察,包括你妈,你都说有暴徒行凶行吗?其他的我来搞定。”
“暴徒,什么暴徒能有挨了这么多刀不死,什么暴徒从六楼摔下去还能跑。”苏晓樯还在深深的后怕。”
“别去想了行吗?那不是我们的能参与的世界。”苏爸把手抓住女儿的肩膀,“你和我讲讲晚上发生了什么吧。警察那边先不管他们。”
“我同学怎么了?”苏晓樯急匆匆的问,“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们。”
“楚子航已经清完创了,问题不大。”苏爸叹了口气,“就是路鸣泽,还在ICU急救,没脱离危险期。”
“啊······”苏晓樯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都是我······都是我······”
“听着不是你的错,和我讲一讲晚上到底怎么了好吗?也好对警察和他们爸妈一个交代。”苏爸说。
苏晓樯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是回忆道那个恐怖的黑影,还是会害怕得结结巴巴,苏爸抱着女儿,安慰着她。
其实苏爸算半个知情者,苏家是当地大族,祖上曾经出现过不少混血种,只是到了后来觉醒的越来越少,直到几乎没有了,家里也就忘记了这段历史。苏爸开办公司以来,尤其是矿业能源这种敏感而又鱼龙混杂的产业更加接触到了方方面面,加入了猎人市场也窥探过那个属于龙族和混血种的世界,虽然并没有表现出龙族血统。
外面突然传来女人惨烈的哭声,苏爸知道可能是其中一个男生的家长来了,紧紧地搂了一下女儿,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楚子航后爹鹿天铭和苏玉珉本来就是生意上的伙伴,沟通起来十分顺畅,路爸路谷城虽然不是显赫的成功人士,但也迅速恢复了理智,虽说这是及其困难的事情因为自己儿子还在ICU里面生死未卜。
路妈几度情绪崩溃,楚妈又是那种负责貌美如花的主,啥也不懂,苏妈虽然是葡萄牙人,但是没有丝毫西方女子的自强,手足无措也没有了主意,三人一起哭了起来。
男人们捂额。
楚子航想了很多,这次凭他的实力明明可以打退它,保护大家安全撤离的,可是他害怕了。面对这样非人的恐怖生物,面对这种在高架路阻击过他们的邪灵,他害怕了,以至于被夺刀都是因为自己心中的胆怯。
懦夫!楚子航骂自己,因为自己的无能失去了父亲,现在还要因为自己的怯懦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吗?
楚子航,你怎么这么差劲,狠狠地揪住了床单。
“是痛吗?”正在给他做缝合的医生问道。
“不痛,谢谢了。”楚子航冷冷的,之前全部的手术也哼都没哼一声。
长达五个小时的抢救,路鸣泽终于脱离了危险期,龙血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要是是普通人那一抱就足够把全身的骨头捏碎了。医生都觉得这是奇迹。
昏迷了两天,路鸣泽终于醒了。
“妈?”路鸣泽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还以为在家里,习惯性地叫了一声妈妈。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医院醒来的,按响了床上的警报铃,马上就有了护士进来。
“你醒了?还有哪里有不舒服吗?”护士是为中年妇女,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护士了。一边开始检查路鸣泽身体各个部分的包扎有没有动过,一检查身体的恢复。
“苏晓樯呢?”
见色忘友?路鸣泽居然第一个问的是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和你并肩作战的兄弟你放哪了?
“你是说和你一起来的女生吗?她没受伤,就是情绪有点不稳定,当天就出院了。”
“哦,这样啊。”路鸣泽不知道他摔下去后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自己都没死,那玩意应该更不会死了。“楚子航呢?他也在医院吗?”
“他比你受伤轻多了,唉,年轻人不要这么逞强嘛。要钱什么的给他不久好了”
阿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你觉得那鬼东西是来要钱的吗?能把高速行驶的迈巴赫逼停的怪兽,差点徒手把我捏死,这看上去是来找钱的?
路鸣泽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必须要见到楚子航。
“总之我们就变成了从杀人暴徒受伤就下苏大小姐的英雄了是吧?”路鸣泽听完楚子航逻辑清晰的叙述后说到,“还好它掉到河里死了,不然我天天都会做噩梦。”
“不知道死没死呢,唉,那种生物真的不是能想象的。”
楚子航知道路鸣泽醒来的消息,马上赶来了他的病房,真正看到他还活着的那一刻,楚子航感觉开心极了。
俩人在病房里絮絮叨叨交代了之后发生的事情,苏爸定调这件事的始末,并迅速得到了当事人苏晓樯和楚子航的背书,警察调查结果也侧面印证了真实性,只是那些似乎有点超自然的事情,比如:用什么工具迅速击杀楼下三人并开膛破肚,门上的破坏痕迹又是怎么造成的,作案者的身份和目的又是什么······警察都毫无头绪。
但是当事人是本市纳税大户的公子千金,他们老爸又和市局局长相交莫逆,警察也没有多事,迫于各方压力迅速给出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论,一场恶性的杀人案以凶手重伤坠河死亡而告终。
毫无疑问,路鸣泽和楚子航都成了英雄。
“对不起。”楚子航声音很小。
“啊?”路鸣泽很疑惑,“什么?”
楚子航还没回答,门外又传来路妈的惊呼,得到儿子醒来消息的路妈已到达战场,路鸣泽觉得应付老妈堪比一场马拉松。
“没事,我出去了。”楚子航给正推门进来的路妈打了一个招呼,留下了孤寂的背影。
路鸣泽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打响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准备。
路明非到了医院的时候,正听到自己堂弟口若悬河地讲那晚的细节。
“老妈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就是一个黑虎掏心,当当当他就练推三步。”路鸣泽越讲越上瘾,手舞足蹈,“反手就是一个扫堂腿,把他踢到在地。”
婶婶还真的被哄的一愣一愣的,路明非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堂弟在讲鬼话,但是也要忍住不吐槽,带了一袋橘子放到床头。
这是单人的特护病房,床头柜很宽敞,明明知道老弟肯定啥都不缺,但是空手来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路明非,帮你弟弟剥一个啊,傻站着干嘛。”婶婶指了指这边。
“哦。”路明非坐在一边开始剥橘子,分明看到路鸣泽带着笑意的表情。
呆了一个多小时,路鸣泽以自己要休息把他们赶了出去,但路鸣泽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到了路鸣泽咧嘴吸着冷气,用手试探着摸者肋下的包扎。
堂弟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为了不让婶婶担心撑着不舒服那么轻松地讲着那么凶险的晚上。
路明非靠在走廊上,婶婶叫他在这里多陪一下路鸣泽,自己出去买点好吃的上来。用着最好的药,享受着最好的病房和医护人员,苏家担下了全部费用一切按最高标准,如果不是路爸觉得没必要,苏爸恨不得把他安排进高干病房才好。
“欸,小天女你也来了啊。”路明非看到脸色苍白的苏晓樯走了过来,牛仔裤勾勒出了美好的腿型。
“嗯,他······醒了吗?”苏晓樯有点犹豫的样子。
“醒的,他现在挺好的。”路明非挠了挠头,虽然路鸣泽以要好好休息赶了他们出去,但是路明非知道有美女看望,路鸣泽一定精神百倍。
“哦,那就好。”苏晓樯看着脚尖,没有动静。
“不进去看看吗?”路明非小声问到,“他或许在等你欸。”
路明非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情圣附体,请给我颁奖!我就是在世的月老,穿衣服的丘比特。
“那我就进去看看他吧。”苏晓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定主意走进了病房。
房间里传来橘子的香味,路鸣泽看着窗外发呆。
“你还好吧?”苏晓樯细声细气。
“嗯?”路鸣泽还不知道苏晓樯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你吃错药了?”
“你滚!”苏晓樯脸色微红。
“这才像话嘛。”路鸣泽把身子摇了摇,摆了个舒服姿势,“找我干嘛?”
“就······”苏晓樯有点扭捏,“谢谢啦。”
这人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苏晓樯在学校一贯锋芒毕露,霸气十足,是女生群里十足的大姐大,还没有对谁这样说过话,更何况是谢谢。
“哦,不用。”路鸣泽觉得苏晓樯粉色的发卡有点好看。
苏晓樯语塞,“那我走了。”这个人不会说话的吗?
“哦,那拜拜。”
“你······”苏晓樯觉得自己好像被无视了。
“你什么你,我都这样了”路鸣泽摊了摊手,“还要我送你不成。”
苏晓樯看到路鸣泽被绷带纱布紧紧裹住的肩膀和手臂,心就是一软。
“那晚上,到底是什么啊?”苏晓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橘子的香味很好闻。
“很多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幸福。”路鸣泽叹了口气,想到了本来的自己或许对此就是一无所知的时候。
“我爸也是这样说的。”苏晓樯低下了头。
“看来你爸知道的或许比我还多。”路鸣泽伸出手去,拿起了一个橘子,“帮我剥一下。”
“哼······”苏晓樯扭开头,但还是接了过来。
“我其实也不了解,抽个时间让我见一下你爸吧。”
“啊?”苏晓樯剥橘子的手顿了一下,飞红上颊,“太快了吧。”
“神经病啊?”路鸣泽一愣,“我还想找你爸多打听一点事呢,有病就去治,拖着会蠢死的你。”
“吃你的橘子吧!”苏晓樯用力把一大块橘子塞进路鸣泽的嘴巴,堵住了这样毒舌的嘴。
路妈提着一袋子吃的回来急匆匆想开门,路明非眼疾手快拉住了婶婶,在婶婶准备开口的时候给了一个往里看的眼神。
路妈从门上的观察窗往里看,正好看到一个漂亮女生给儿子喂橘子。
“嘿嘿。”路妈心花怒放,眼睛笑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