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走!离开这个囚牢!外面就是自由的天空,不是蛇岐八家的监狱,也不是源氏重工里的小房子。
路鸣泽苦笑一声,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怎么带她走呢?打得过源稚生?从蛇岐八家这样千百年的暴力机构的大本营杀出去?
除非自己是昂热,坐着巡航舰,和航母编队一起登陆东京湾,不然只能被打在水泥桩子里变成某个大楼的支柱。
哪怕四度暴血,天神下凡,像摩西分海一般杀了出去。谁又能庇护绘梨衣呢?
密党?凭自己说蛇岐八家打算复活白王?日本人自己都不信,那帮欧洲美洲的大鼻子们会信?而且他们也完全压制不住日本分部,肯定眼巴巴还回去。
中国混血种?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孙家只剩一个逃犯了。那帮同学也没靠谱交情,再说谁能挡住蛇岐八家的全力追杀?
夏弥!她肯定有这个实力,把绘梨衣带到她的尼伯龙根里去,你把自卫队拿来都打不进去。
可是,就说我知道你是耶梦加得了,帮我保护一个小姑娘。路鸣泽觉得自己先要被拿去给厄里芬塞牙缝了。
除非自己是凯撒,有着加图索家族的势力,应该可以和蛇岐八家比划比划。
再说了,就算这样又如何?没有配套的医疗设施,已经已经开发完善了的血清。绘梨衣这样特殊的血统,很可能就不小心变成死侍了。拿罗马毁灭给她试试手?
干脆自己找上门去,先从容点解决这个问题,至少不会被蛇岐八家的人用武力抓住,面对被当作犯人一样的丢进东京湾。
路鸣泽按下一条短信发给了群发消息的终端,把手机随手丢在桌子上。
“你们可以走了。”路鸣泽的声音很沉稳。两个学生撒丫子跑了,把野田寿忘在了这里,他似乎在沙发上晕倒了。
路鸣泽也懒得管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拍拍绘梨衣的手表示没什么事。
“两年后,我带你走!”路鸣泽说了一句绘梨衣听不懂的话,绘梨衣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路鸣泽说奇怪的话了,眨巴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两年后,日本势力全部大洗牌,混乱才是上升的阶梯。
路鸣泽决定静待时机。
源稚生,我们谈谈条件?
“我们这里的客人通常都只住一晚上甚至几个小时,哪会有投宿的客人选择情人旅馆呢?”老板娘看到一群穿着内里绣满鬼怪内衬的黑衣男子,假装镇定的说到。
“我不希望发生让我们都不开心的事情,还请您配合一点。”乌鸦插着手,斜靠在柜台上。
老板娘看到照片就觉得大事不妙,那是那个带着男生来开房的女孩子。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绘梨衣,一时间心跳加速脸上变色,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镇静下来,恭恭敬敬地说想糊弄过去。
但是她的坦荡和情人旅馆的招牌,似乎没办法说服了那些黑道人物,如果不是源稚生面色沉重的站在后面,乌鸦和夜叉就像冲进去搜查。
从底层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乌鸦和夜叉,凶神恶煞全日本未来的统治者,影子天皇源稚生,面沉如水杀人不眨眼的精英女忍樱,已经站在了旅馆仅有的出口前,任何一个想出去的人都要问过她的刀答应不答应。
身材单薄的老板娘仿佛是大海旁边的一块渺小的礁石,似乎随时可能被这样的日本黑道的巨浪吞没。
但是她的坚持毫无意义,源稚生一行人都知道,绘梨衣确实来过这里。
冲突一触即发,樱的手机响了,接过电话说了两句。
恭敬地走到源稚生声旁,“他们出现了,在秋叶原。”
“走!”源稚生雷厉风行。
老板娘想不出这对懵懂的小情侣怎么会得罪黑道,但以她想来再怎么样绘梨衣那种人畜无害的老实姑娘都比黑道值得信任,她拼了命想糊弄过去,就是想先骗走这几个人。然后再通知这对小情侣赶快离开,这边的店面都被黑道盯上了,不再安全了。
路鸣泽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比以往有太多的暴力倾向了。能动手的绝不逼逼,似乎成为他的人生信条了一般。
刚刚路鸣泽都没有问一句,就是一飞刀甩了过去,扔之前都没有思考一下,万一扔歪了怎么办。
路鸣泽逐渐暴戾,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是谁?”绘梨衣写着字。
路鸣泽不好意思说他打错人了,“某个对你不怀好意的小混混,欺负你的人我全揍一顿。”
路鸣泽觉得如果让绘梨衣知道他是个小题大做的暴力狂的话,会不会对她单纯的世界观造成某种程度的冲击。
绘梨衣听到就放心下来,继续和桌子上的肥牛较劲。
店老板想过来说点什么,但是被路鸣泽瞪了一眼,那个日本小老头就又躲回了厨房,生怕路鸣泽又会伤人。
“哥哥来了,他们要抓我回去。”绘梨衣举着小本子,一手紧张的攥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路鸣泽地衣角。
路鸣泽心中凛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但是抬眼望去,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按说绘梨衣也不可能听到任何动静,但她确实听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用加持镰鼬这类言灵听力也能接近恺撒,以她为中心的庞大空间里,任何细微的声响都瞒不过她的耳朵,在某个无形的领域内她近乎全知和全能。
刹车声刺耳,只听声音就可以想象那辆车来得多快刹得多狠。路鸣泽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店门已经大开,五个黑色的人影瞬间走到了路鸣泽和绘梨衣身边,三男一女。
其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日本女孩中少见的高个子,他们的身影仿佛群山,黑衣敞开,丝绸衬里华丽逼人,有的绘制着夜叉食魔图,青色的夜叉正把恶鬼的身躯撕裂,有的绘制着骑在山虎背上的,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丝带上捆着长刀,顾盼间妩媚又肃杀。
“一起吃啊。”路鸣泽故作洒脱和随性,他的镇定给了绘梨衣莫名的勇气,但还是紧张地抓住路鸣泽的手臂。
“带了火机?借个火!”见到路鸣泽几乎是无厘头的招呼,源稚生也说了句让乌鸦夜叉摸不着头脑的,似乎急匆匆赶来就是想抽根烟的。
“这时候不应该拔刀吗?看看上杉家主的打扮啊,少主你还忍得住不砍死他?”乌鸦心里想着,他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手还是不经意朝腰间刀柄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