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挠了挠头，“可是为什么龙王都看起来那么像人类呢？”

校长点点头，“可能在你们看来，所谓屠龙就是杀死一个大怪物，但是龙确实可以以人类的面貌出现，但他们仍是异族，对于整个世界的理解都和我们不同，无法作为人类看待。李雾月原名李成嵬，是西夏太宗李德明的第三个儿子，是西夏开国君王李元昊的弟弟，公元1017年在宁夏银川就有人看到了龙，后来西夏定都于此，或许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但是龙的骨骼和肌肉具有极强的可塑性，出现人类的形态并不奇怪。”

昂热递给他们一张大信封，兄弟俩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老唐的照片。老唐和一群人在一张桌子旁玩牌，背景是一个咖啡馆，阳光从落地窗里照进来，老唐脸上映着明亮的光。

“他的真名叫罗纳德唐，美籍华裔，是被收养的。没有人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高中的时候就辍学，在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一个穷人区里，接一些秘密的工作赚钱。”校长轻声说，“我们在青铜任务之前就掌握了他的资料，但是知道你们认识，所以没有告诉你。”

“老唐真的是龙王”路鸣泽惊叹，康斯坦丁暴走的时候一直在找他哥哥，看似是去袭击老唐，其实只是想保护他吧。路鸣泽想起了那个危急关头，自己连忙暴血救下了老唐和芬格尔，现在看来康斯坦丁也不是去伤害他们的。

“他怎么会变成龙王？”路明非说。

“不是变成，他一直就是。根据冰海残卷记载，青铜与火之王这对兄弟一直居住在北欧的青铜宫殿里，但是从公元前的某一天开始，我们再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记载。如今看来，他们跨越了欧亚大陆，去往中国。这场迁徙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他们到达中国时，王莽篡夺了汉朝的政权，中国陷入了战争。哥哥化名李熊，以龙族的力量，获得了占据四川的军阀公孙述的信任，捧公孙述称帝，并成为了公孙述的重要臣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路鸣泽问。

“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吧。可是没人知道了。十二年后，借助了屠龙家族的力量，刘秀击败了公孙述和这对兄弟。在临死前的一刻，他们完成了灵魂的茧化，那个罐子其实不是骨殖瓶，而是龙王用来繁衍新身体的卵。孵化有先有后，比发育速度，弟弟远远不及哥哥，哥哥首先离开卵，但是没有恢复记忆。他的年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实际可能远远不止。在三峡水库还没有建成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中国。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样的途径，流落到美国，被收养。他在美国以一个人类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确信自己是个人类，知道后来被苏醒的弟弟唤醒。”校长说。

“茧化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路鸣泽问，想到了在中国历史爱好者一直称之为位面之子的刘秀，或许就是因为有了屠龙世家的帮助，才会在昆山战役进行中的时候，有陨石袭击王莽的军队，这或许是某种强大的言灵。而之后的东汉中央政府权势始终不高，与地方豪强共治帝国，这或许又是一种屠龙世家在获取俗世权利的举动。

“对的。对于高阶的龙族，只要在死前准备好卵，完成灵魂的茧化，就能再次孵化。重生用的卵藏在哪里，是龙族最大的秘密。但是这一次，诺顿自始自终没有进行茧化，他选择和龙侍融合，如果他成功，可以释放火系言灵中最强大的烛龙。”

“烛龙？”

“极度不稳定的言灵，上一次诺顿释放了这个言灵，毁灭了白帝城，最早的白帝城在建成后就被烛龙摧毁，所以现代一直很难确定历史上白帝城的位置。”

“他为什么和人类这么有仇？”路明非想起老唐恨不得吃了他的残暴眼神。

他最后已经不认识自己了，或者就像校长说的，龙类就是龙类，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就不会再把他当做朋友，哪怕是自己或者是路鸣泽。

“他想要复仇，为了保护他，康斯坦丁也放弃了简化，这样康斯坦丁就再也不能复活。”校长谈了口气，“我们一直不知道龙类有没有兄弟感情这种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或许有，这是难得他们和人类相似的地方。”

“老唐蛮惨的。”路鸣泽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是两个种族的战争啊，我们所有人，都是从一开始就站好了立场。”校长对着他们说。

“中国分部会派人核查诺顿陨落的后续事宜，这些你们就不要插手了，你们是刀，他们是扫帚，是不一样的东西。”昂热说，“我叫给你们另外的任务，这个是私人请求。”

“校长您说，只要做得到，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路鸣泽坐直了身体，他不忍让老人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背叛了密党的信仰，作为战友的后辈却放弃了理想，这是对老人多么大的打击啊。

“1900年，卖给我们龙王尸体的是一群中国人，第一批出现在庄园外面的死侍也是中国人，看面貌是来自中国西北男人，清一色的中国腰刀，清一色的官服，胸口方形“补子”上清一色的“熊”。”

“五品武官”路鸣泽知道清朝官员的品级如何判断，“熊”以为着他们是正五品的武官，自己的高爷爷，密党二号人物路山彦是大清的五品文官，所以他的补服是白鹇。

路明非一脸惊恐地看着路鸣泽，怎么这个你都知道？

“太后的意思，你们与真龙为敌，逆天而行，乱我中华上国风水，杀无赦。”昂热声音低低，“这是他们的原话，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阴谋，我们遭遇了背叛。”

“皇帝崇拜的龙和真正的龙族不一样把？”路明非说，“难道就因为屠龙这事儿破环风水，就坐着大轮来杀人？就算真有龙脉，大清的龙脉也该在关外才对，德国洋鬼子瞎折腾我觉得老佛爷我是说那个老婆娘不会真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