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带着人部下就要离去,陈宫连忙唤道:“甘校尉,且慢!”
正欲离去的甘宁闻言回过头,不解的道:“这位先生,你自去寻张绣便是,唤住某又有何事?”
陈宫看甘宁气势,知道甘宁是一员猛将,便起了为了吕布招揽猛将的心思,从其言语中,似乎有难言之隐,对张绣并不感冒,所以才试着唤住甘宁。
“甘校尉可是回南阳?”陈宫看着甘宁道,见其点点头,心中便有了主意,这里是鲁山,伏麓山东边,而南阳就在伏麓山南边,所以离南阳已经不远。借着和甘宁通行的缘故,便邀甘宁一起去南阳,顺便招揽甘宁,即便不能招揽,也要让其有好感,日后或许还有机会。当然陈宫自信,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定然会说的甘宁来归顺。
甘宁没有拒绝陈宫的邀请,反正自己也要回南阳,今日来这鲁山打猎收获颇丰,该回去好好的享受一下猎物的美味。
自从投奔张绣一来,并不得其重用,所以甘宁每日无所事事,就这样时常带着部下来这山中狩猎。当然顺便也是想看看有没有山贼土匪,正好练练手,取其财物。这山贼一般都是家底丰厚,只是一直以来运气不佳,没有遇到什么山贼敢来捋虎须。
鲁强眨巴着眼对甘宁说道:“老大,这伙人很强啊,十个人就杀了一百个土匪,虽说这些土匪都不过是小角色,不过十一个人竟然毫发无损,这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你小子,老子让你们平日好好练兵,你们就他娘的偷懒。现在见识到比你们厉害的人了吧?”甘宁忍着踹强子的冲动,低喝道:“你们回去后给老子好好训练!”甘宁见识到吕布麾下骑兵的厉害,虽然十人,但是进攻防守有序,能有如此精锐强兵是任何武将都羡慕的。
陈宫和甘宁结伴而行,身后陈卫等人牵马在陈宫一侧。一行人往南阳而去。一路上,陈宫旁敲侧击的问道:“甘校尉一看就是个猛将,既然在张绣麾下,理应能够施展自己的本领才是,但似乎看甘校尉似有不忿和无奈,可否愿闻其详?这样吧,带我们入城后,在下做东,包下一座酒楼,好好畅谈一番如何?”
甘宁身旁的那些手下,闻言双眼放亮,都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老大。说实在的,他们自从来这张绣处,可还没有畅饮过一番呢,还不是老大得不到重用,没有钱财。
甘宁目光瞥了一旁的兄弟们,心中一叹,老子要是有钱,何故接受陈宫的邀请啊。不过此人既然是吕布麾下,结识一下也不错,没有多作犹豫,便欣然允道:“既然如此,多谢先生!对了,恕宁唐突,还未请教先生大名?”此人一副风轻云淡,眼神明亮,一副睿智长者模样,让甘宁心生好感。
“在下陈宫,字公台!”陈宫淡淡道。
“哦?”甘宁咦了一声,不想是吕布麾下军师。“宁一直敬重温侯,听说其有一谋主,便是唤作先生的,失敬失敬!”甘宁也是很好奇,吕布竟然派陈宫来此,这里离下邳数百里之遥,到底图什么?吕布被困下邳,现在不应该是和曹操鏖战于城外吗?陈宫来此莫非求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甘宁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算了,管他的,不想了。
一路上甘宁想问,但是陈宫似是没有想说的意思,便也不好想问。由于陈宫宴请甘宁一众人,这让甘宁一众部下对陈卫等人都热情起来。
一行人兴高采烈往南阳而去,到的南阳城外,发现南阳的繁荣都比下邳城要好上一些。这主要也得益于荆州刘表的支持,刨去几年前袁术霍乱南阳外,基本上这几年都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南阳本就是士族豪强聚集于此,大凡有世家大族豪强聚集之地,人口必然是稠密,否则这些大族早就逃走了。
有了甘宁的相随,众人很容易就进入到城内,寻了一间大的酒楼,而后陈宫包下了整个酒楼的二层,现在是下午时分,酒楼里的人并不多,又有甘宁与酒楼的掌故熟稔,所以热情的招呼一行人。
甘宁打来的野味也吩咐酒楼的一并炖了下酒,陈宫又花了三千钱,命掌柜的将好酒好菜全都上来。
很快酒水就来了,鲁强亲自给甘宁、陈宫、陈卫三人满上。甘宁举起酒杯道:“来喝!”
“兴霸,果然是豪爽之人。不过在下文士,不似兴霸牛饮,还望勿要见怪!”陈宫的酒量自然比不上甘宁,加上晚间还要去拜访张绣,所以自然不能多喝。
甘宁不以为意道:“先生请自便!”甘宁不以为意的道。说罢,便连干三碗,把嘴一抹,大叫一声痛快。
甘宁麾下其余人也都兴奋的大叫道:“好酒!”
“哈哈!来兄弟们喝!”甘宁的部下兴奋的叫道。不过赤卫骑再陈卫严令下没有多喝,只是略微喝了点,吃了点肉。
陈宫干完一碗酒,放下碗道:“听闻兴霸似乎在张太守下不得志啊,不置可否愿闻其详?若是有不方便说,可以不说。宫只是好奇而已!”
甘宁没有不快,只是脸上郁闷道:“此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甘宁将过往都说了出来。原来早年甘宁纠集一帮兄弟们在蜀地打家劫舍,后来年长后痛定思痛,不再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只是为刘璋所不容,便带着兵马逃了出来,之后带着人马去荆州投靠刘表。只是刘表此人看似谦谦君子,实则也是看不起甘宁的出身,但又不好拒绝人才的投靠,便打发他来南阳依附在张绣麾下。
张绣虽然接纳了甘宁,但是似乎并不重用甘宁,只是委派了个校尉之职,这让甘宁大为光火,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甘宁虽知自己有一身本事,但苦无明主,所以才会对张绣不满。
陈宫听后,扶着胡须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既然兴霸在刘表下不得重用,何不来我主麾下?”
“温侯?”甘宁笑道:“温侯武勇之名虽然冠绝天下,但是其反复无义的恶名也是为天下所知。更何况,如今曹军围困下邳城,温侯覆灭只在朝夕!”
“哦?”陈宫轻呷一口酒道,“兴霸可敢与我打赌,此战曹操未必能攻破下邳。因为在下来南阳的目的就是请求张绣出兵!”
甘宁摇头道:“然大势所趋,温侯即便此次能退了曹军,不过又是困守在徐州,又有何所为?”
“不然!”陈宫摇头道:“兴霸且别妄下断论。且先不说能否退曹军!若是不能退曹军,吾为何劝兴霸来吾主麾下。吾见兴霸乃当世猛将也,昔日又是纵横河水,这水兵统帅的能力天下无能与兴霸媲美。但说兴霸,现在在刘表麾下郁郁不得志,何不来吾主麾下?在下乃吕布的军师,若是兴霸来投,必将以将军之礼相待。这点宫可以保证。兴霸不用早下决断,可静观其变。待我主击退曹操后,在下便以书信相邀,到时候兴霸再考虑是否前来,如何?”
“嗯!”甘宁想想道:“届时宁必定率众相投。”投靠吕布也不错,至少陈宫说得对,他绝不可能只是当一个校尉,他要的是能够赏识自己才能的明主。既然投谁都是投,何不去徐州试试。只要吕布能击退了曹操,那就证明吕布可堪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