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站在血色的草原上,回头望着逐渐远去的老者。一路上老者没有多余的话,就像是一具能动的腐尸,让她浑身不舒服。
不过现在她反而更希望他能陪在自己身边。浓浓的血色充盈满目,诡异离奇的魔方仍然悬浮在空中,没有丝毫上下移动的迹象。就连脚下的血草都一动不动,让自己有一种仿佛置身于一副逼真的图画之中的感觉。
“吱吱?”抚顺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当她低下头的时候,她的瞳孔突然收缩。她飞快地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脚下那个正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怪物。
那是一只形如兔子的生物,不过它身上的毛皮破损得相当严重。失去毛皮的部分裸露出了其已经有些干枯的血肉,其上的血管正在不断地舒张收缩。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其肚子的位置早已腐烂,透过那些因腐烂造成的空洞,可以看到里面正在跳动的心脏和其他一些脏器。
看到这一幕,抚顺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胃部一阵翻涌。她扣动了扳机,一束血红色的激光直接贯穿了这只“兔子”的脑袋。
“吱!”受到了攻击的“兔子”并没有死去,而是吓得跳了起来。那看似无力的四肢,此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它跳起了大约三米高。一开始它跳跃的方向是朝着抚顺的,但是它中途似乎看到了什么令它害怕的东西,在空中扭动自己的身体,改变了方向。当它落地时,其已经距离抚顺有着十多米的距离了。
抚顺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刚刚的那一枪,她可以肯定命中了要害。但是这只“兔子”却没有丝毫将死的迹象。哦,不。它看起来本来就是一只死兔子。
“生与死的界限早已模糊。神与人,魂与肉早已不分彼此。”她想起了老者临别时对自己说的这句意义不明的话语。
“不想了,反正只是一个游戏,回去就好了。”抚顺挠了挠自己的头,解释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对她来说真是一个传说级的挑战。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血腥味涌入了自己的口腔,让自己的嘴带着些微的苦味。抚顺咳嗽了几声,口中抱怨着这里的环境。不过为了离开这里,抱怨是没有意义的。她将手枪插回了腰间,朝着老者离开前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草原的远方,抚顺可以看到一座高耸的尖塔,整座尖塔同样呈现出血红之色。其塔尖似乎顶住了魔方的一个,从远处看去,仿佛这个魔方便是这个尖塔顶端的装饰一般。
“那个人不会骗我吧。”抚顺嘟哝了一句。在老者离开后,她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自己失败了会怎么样?
是永远的留驻在这里,还是可以复活后挑战,亦或是真的死去。她不知道答案,不过心大的她也没有真的认为自己会失败。她快步朝着那座尖塔走去,心中早已被回去大吹一通的打算占据。
在抚顺脑中浮现出各种假想片段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仿佛婴儿啼哭的声音。那个声音并不大,但是却非常的刺耳。
那声音有些嘶哑,或者可以说有些空洞,就仿佛一个已经破掉的塑料袋在风中鼓动所发出的声音。
她停了下来,环顾四周。在声音响起后,一股危机感便从心中蔓延了开来。她将自己的手按在了手枪上,舌头舔了舔因为赶路而有些干燥的嘴唇。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渗人。那声音真的不像是一个初生婴儿那响亮的啼哭,而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残破肉体在毫无自觉地发出杂乱的声音。
“第一战,加油吧。”抚顺的耳边响起了那个许久没有出现的声音。在声音消失后,一道血色的残影便从不远处的草丛中蹿了出来。
抚顺灵巧地躲过了这一扑,反手便是一枪。激光命中了那道红影。红影被命中后终于停了下来,显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那是一只恶心的野兽。这只野兽有着一个如同婴儿一般的脑袋,此处省略88个字。。它就这样用着那双空洞的眼窝看着抚顺,让她有些毛骨耸然。
在它的背脊处,有着一个细小的弹痕。鲜血从弹痕中流淌而出,染红了它那深褐色的腐烂毛皮。
“这东西真能杀死?”想到之前的那只兔子,抚顺总感觉自己被坑了。与一帮杀不死的东西搏斗,那不就是送死吗?
“不要害怕,杀了它,让它早日脱离这片苦海。”那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是谁?我又应该怎么做?”抚顺大喊道。
“没有什么是不死的,只要你细心观察,便会发现这些亡者寄宿灵魂的地方。而这也正是游戏的乐趣不是吗?”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一次没有了音信。无论她如何喊叫,都只是徒劳。
抚顺嘟着嘴巴,恶狠狠地瞪了那个怪物一眼。刚刚的呼喊让她差一点便被这个怪物挠伤。“一个个都有毛病,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是都打算带到棺材里去吗?”抚顺撇了撇嘴巴。
既然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抚顺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手枪威力毕竟有限,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自己的武器。
她尝试着调动自己的舰装,但是舰装并没有如愿出现。她似乎与自己的舰装失去了联系,无法感应到自己舰装的存在。
“什么情况?”抚顺睁大了眼睛。对于舰娘来说,她们的舰装便相当于第二条生命。失去了舰装的抚顺此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力感。
有些失神的她,差一点便被那个怪物扑倒。不过由于自己的动作太过剧烈,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而旁边的怪物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进攻。
在这危急时刻,抚顺索性直接仰躺在了地面上,双手紧紧地握住手枪,对着扑过来的怪物的肚子打了一枪。
激光的冲力让怪物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数秒。抚顺趁着这个机会翻滚到了暂时安全的区域。
重新站起来的她,拍掉了身上血色的杂草,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些血草比想象中的要尖利,自己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翻滚中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那么近。对于生的渴望,让她的注意力变得高度集中。
弱点,没有要害,头部,草地……抚顺突然眼前一亮,一条自认为可行的计策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成型,等待着她的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