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只听一个声音犹如银铃般的女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厉声呵斥道。
夜塚仍是做狂妄之态大声回答道:
“是你小爷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地牢的出口处望了过去,但见一只紫色婆罗鞋首先出现在夜塚目所能及的拐角处映入他的眼帘。
紧接着便是一个身穿七彩长纱裙腰系紫色绫罗带、微露香肩面带薄纱的女子招蜂引蝶的缓缓从拐角处现身,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整个地牢便被这股异香填满,让人闻了心中一阵荡漾犹堕仙境。
女子身后跟着那位神秘的常管家。
她一头犹如瀑布的雪白长发垂至腰间,长发中间打了一个舞蝶的形状,头上插着一柄银色凤凰钗,耳戴紫色扇形婆罗铛,腕穿悠悠昙花镯,一朵白中带血的彼岸花散发隐隐寒光旋转着在那白发女子身旁缠绕飞舞寸步不离。
即使是在鬼火的青光之中依然难掩白发女子那面纱之下的倾城之色,但见肌肤如玉,眉若柳月,杏眸如光,唇若点樱,荡人心神,夺魂摄魄,甚至让人死在她的石榴裙下也心甘情愿。
当真是叫人见了便觉得此眼前这位白发女子当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此等女子会出现在地牢里面还当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女下凡梦里做客。
夜塚不由得被地牢里的这位美丽女子所吸引竟痴痴的望着铁门外的绝色女子不知今夕是何夕更不知此地是何地,但觉飘飘然犹入超凡之境,恍惚间但觉这一望便已成为永恒。
那女子虽是满头白发,但看起来年纪也不过比夜塚大两三岁而已,估计也就二十一、二十二左右年纪。
她见眼前那一身酒气、乞丐模样的汉子如此无礼的直视着她,顿时女子微皱柳眉轻咬朱唇然后缓缓捏起兰花指祭起彼岸花默念法诀。
只见原本缓缓旋绕在女子身旁那朵白中带血的彼岸花突然寒气大盛散成花瓣化成一道道锋利的利刃朝着夜塚的双眼飞了过来,看来那女子是要将夜塚的双眼给刺瞎了。
原来那旋绕在女子身旁的彼岸花便是她的仙器,有些修仙之人会使一些与常人不同的仙器。
原本已经望痴过去的夜塚被那化成利刃迎面飞来的彼岸花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跳开一丈远做起防守架势。
当下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双手合十准备祭出十张符咒,可是他身上此刻哪有什么符咒,早就被那常管家给搜了去。
无奈之下,慌乱之中来不及思考的夜塚只能随身祭出身旁的那一团用来照明的鬼火勉强抵挡,不过似乎那彼岸花厉害非常,瞬间就穿过地牢铁门围绕着夜塚的鬼火唰唰唰的几下直接将鬼火切灭了。
原以为那些利刃也会将夜塚当场碎尸万段,可没想到那些原本杀气森森的利刃泛着寒光在地牢里面转了一圈又飞回到白发女子的身边重新化为一朵血中带红的冷艳彼岸花。
“哎呦喂,好险好险,小爷我差点就应了‘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了,嘿嘿嘿。”
夜塚镇定心神以后夸张的拍着胸脯嬉皮笑脸道。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的夜塚依然傲气得不肯低头,他知道这女子定然是那老头背后的主使了,因此夜塚断定那白发女子必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说话的口气中一点也不客气。
那女子知道夜塚看穿了自己并不会真要了他的性命,因此才敢如此放肆不知收敛,于是她转头略带怒意的对正在点灯的常管家责备道:
“常叔叔,是谁准你给那混小子酒喝的?我不是说先饿他个三五天的么?”
夜塚但觉得此女子的声音悦耳动听犹如莺声燕语,让人听了犹如炎日之下的一股清泉流入心田畅快无比。
常管家见白发女子对自己略有责备之意,他知道这一切起因都是源于她刚才受了夜塚的气,但常管家又不能说这等大实话,当下他少不得拱手低头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小姐,这小子八面玲珑计谋无双当真不好对付,我先前也因此折了两名本族的弟子,想必是那小子又使用了什么诡计自己变出那酒来的。”
白发女子听完以后也不再说什么,她缓缓转身不经意间面纱轻拂露出了薄纱底下的半张俏颜,此刻常管家已在地牢之内点了一盏白灯,因此夜塚借着灯光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白发女子娇美的面容。
夜塚远远瞧见了以后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道:
“美哉美哉!”
那白发女子从小到大早就听惯了旁人对自己的赞美之词,但此时这句话乃是夜塚发自肺腑之言,让白发女子听了之后似乎也为之受用,当下她便有些欢喜,只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隐藏甚好无人发现。
白发女子依然面无喜色,但自从听了夜塚的那句话以后她说话的口气也有些缓和了下来,只听她语气温柔的对夜塚问道:
“那边的无赖,我且问你,为何你会使用那征符之术?你与真言宗又有何关系?这黄缎卷轴的封印该如何解开?块快从实招来,否则让你知道本姑奶奶的厉害。”
她不说“本姑娘”却说“本姑奶奶”,让夜塚听到了以后不由得一阵好笑。
常管家已经把之前背在后背之上的黄缎卷轴立在了地上。
夜塚早就猜到了对方会问自己这些问题,他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直接侧卧在地上看着铁门之外的白发女子和常管家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道:
“什么黄什么轴的我一概不知,那是我无意中捡来的,那征符之术是爷爷我自创的,小爷我小庙不收大庙不要的,真言宗又是那个歪门邪道的修仙门派?”
说到这里,夜塚翻了一个身面朝墙壁背对着他们然后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怎么?难道你们这一老一小的想要拜小爷我为师不成?老的我就不要了,小的嘛,嘿嘿嘿,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小妾好好的伺候小爷我的话,说不定我哪一天高兴了就传你一招半式。”
“你……”
常管家见夜塚竟然说出这等好色之徒的话来欺辱自己的小姐,当下他的脸早已气得涨得通红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牙齿通通咬碎了,此刻他真想直接一剑劈死这个胆敢如此用言语轻薄自家小姐的夜塚。
不过女子这一次定力倒是要比常管家好的多,她听到了以后不怒反笑,只听她微微一笑对夜塚说道:
“你以为我们对你真的一概不知么?我可知道你是风氏一族风九天的儿子,而且那风九天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杀了你,你说是与不是?”
这可是夜塚最为担心的事情,没想到那白发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这消息定然是风九天告诉她的了。
早就恨透了风九天的夜塚顿时火冒三丈两眼通红,他没想到风九天竟然为了得到天书《道藏》竟然将自己关在这里。
夜塚整个人嗖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转身双手用力的抓住铁门来回摇晃着铁门哗啦啦的作响。
夜塚双眼通红的怒视着白发女子大吼道:
“你究竟是谁?是风九天告诉你这件事的对不对?他果然没死,快让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滚出来,我要宰了他!”
此时夜塚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浑身缠绕着一股可怕的煞气,他通红的双眼现在只有复仇的怒火,那怒吼之声铮铮作响让人胸中激荡似要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幕吓得白衣女子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而常管家则隐隐握紧了手里的仙剑,他们似乎感觉到此刻的夜塚并不是人,而是一只散发着上古魔兽煞气的可怕怪物。
原来刚才因为夜塚震怒几乎失控的时候,那上古魔兽饕餮便乘着夜塚松懈之际让夜塚身上的饕餮封印解开了一点点,那上古魔兽饕餮的煞气便从夜塚的体内散发了出来。
刚才白衣女子与常管家便是被这一股煞气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