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想进步吗？”

“不想。”

“我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那，我如果说发现你是这样的人的话，那我就不在你身体里面当影子啦，不是你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你，但是我感觉我这样的选择是后悔的一个选择，我感觉我这样的选择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你现在才感觉到你选择错误了，是不是觉得有一些晚了，是不是觉得后悔啦？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

“你自己慢慢去猜吧。”

从头开始（2）

马局长和罗伯特教授面对面的坐着，吃着那西洋的早餐，两根香肠，两个鸡蛋，一小块儿面包，还有不知道用什么酱煮出来的黄豆，虽然说那不知道什么叫煮出来的黄豆，但是说实在的还是挺好吃的。

“罗伯特教授，你这个酱是什么酱啊？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好吃。”

“就是普通的西红柿啊，西红柿做成的酱啊，而且是用手给新鲜压榨而成的。你知道新鲜的西红柿现在的价钱和烟草的价钱其实是差不多的，如果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两瓶，如果说你不喜欢的话，那你就经常过来吃一吃还是比较好的，但是可能这一段时间你也吃不着了吧，我要离开了。”

可能马局长没有想。后面的那一些话只是想着这个黄豆，这个酱为什么这么好吃。

“罗伯特教授，你做饭的时候洗手了吗？如果说你没洗手的话，那我吃的这一切不就是和尸体有关系的东西了吧。”

“我们可是有医学的人那，我们可是有医学塑料儿的人呐，我们解剖尸体之前我们要洗手，我们要烧香，我们要拜佛，我们要敬畏尸体，我们解剖过尸体之后，我们也要洗手，我们也要烧香，也要拜佛，感谢上帝保佑，我们将这一具尸体完好无损的解剖完了。我们一定要有这样的，我们都是学医的人，我们一定要有医学素养，如果是没有一些素养的话，那是那一些流氓才干出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那些流氓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你也知道那些流氓什么事情都能想出来，如果说真的有一天我们做出来了，比方说就像是那种流氓做出来的东西的话，那你不觉得我们这个世界是一个悲惨的世界吗？”

“罗伯特教授，你好像这句话说的有问题，我们要是做不出来那些事情的话，这个世界也是悲惨的世界呀。”

“什么事情都是有好几个面的，你就自己想想这个面是什么样的那个面是什么样的，如果说你在翻过来的话，你看看这个面是什么样的那个面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面那个面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我只能说你吃的大份意大利面已经开始坨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煮的，能把意大利面煮的，像我们北方的面条那样。一坨一坨的，真的好恶心呐。”

“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早上做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们家里面面好像真的是不多了，我们停尸房里面真的就是要揭不开锅了，所以说我就随便做了一些，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吃我这种面条的，所以说我给你做了一份西洋的早餐，两个鸡蛋，两个香肠，一些番茄煮黄豆，我知道可能你没有吃过这样的早餐，因为你们平常都吃馒头，咸菜，稀饭。可能现在大环境不好，可能连馒头咸菜稀饭都吃不上了吧，经常就是喝些凉水，喝一些热水。”

“好啦好啦，别说什么喝凉水，喝热水的事情了，有的时候那些人还去卖鞋呢，卖完血之后，那些医院可以给他们一些血肠，或者是猪肝吃的。”

“其实说实话，外国人西洋人真的不喜欢吃动物内脏，但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特别喜欢吃那种动物内脏，我就感觉中午内脏可能是这个世界人间最美味的东西吧。”

“你不会说你曾经拿过牛肝，拿过杨乾做过早餐吧，那个东西腥味儿可是很足的呀。”

“肖人喜欢吃鹅肝，喜欢吃那种肥的流油的鹅肝，用黄油意见真的是美味，但是我比较喜欢吃的是那种干巴巴的牛肝，你觉得他很干，你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煮出来之后，你就会觉得她真的很美味。”

“你就不害怕，你突然有一天吃的是一块儿脂肪肝吗？如果说你吃的是一块脂肪肝的话，那你是不是就倒了大霉了？那种东西，可是不安全，不健康的呀。”

“你知道人得脂肪肝是不安全，不健康，但是你不知道我有脂肪肝，我有高血压。我还有心脏病。你看看我都这个岁数了，我还能吃多少年东西呢！你觉得我健康吗？我又有这个病，我有那个病，你觉得到死了之后，我这个又没吃着那个又没吃着这个，想吃的时候用，没有人给我吃我是不是很后悔啊。所以说现在趁自己还活着，能吃一些就吃一些，能吃一些自己想吃的，就吃一些自己想吃的，不要想那么多嘛。你看看我心情是多么的开朗，心胸开朗，可能自己就年轻一些，早上再涂一些什么雪花霜之后，你就不觉得我真的很帅吗？”

“教授啊你都这个岁数了，我真的没有觉得你很帅，但是我觉得你特别自恋呐。”

“等你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你就开始自恋了，你就觉得你自己应该变得帅一些了，你就觉得你自己需要一些脸面，你需要一些帅的资本，但是有些人认为有钱可能就是比较漂亮的人，但是到底有没有钱呢？就你一开始说呀，有人去医院卖血的那些人，到最后你看看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到最后卖血卖上瘾了，他们可能就不会活成自己应该活着的那个样子了吧。”

“是啊是啊，现在有那么多的人是卖血卖上瘾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去卖血，可能真的就比我们这些做普通工作的人要赚的多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可能你做了某些事情之后，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就应该是这样的，你会产生一个思维定式，就比方说你学的我是一个外国人，我一定会说外国话，我一定会说英语，我一定会说那些鸟语吧，但是我是一个北平人，我就跟你说我是一个北平人，反正大家也不会认为我就真的是北平人，我就真的会说北平话。但是我说出来了。大家才知道我是一个北平人。”

“那你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是说出来的，有些事情是做出来的，我们一定要做出来给别人看别人才能相信我们？”

“突然发现你以前过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呀？是不是都没人教导你，都没有人理你，都没有人关心你啊，突然你有一天开窍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外国人面前开窍了，而且这个外国人还对你特别好，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社会真的突然就有希望了呢？”

“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比较遗憾的呀。”

“你这个年纪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你遗憾的呢？你觉得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嘛，你为什么要遗憾呢？遗憾呢？”

“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一些遗憾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啊？你作为一个老教授，而且你活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一些遗憾的事情吧，你不妨说一说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然后让大家来帮你分担，分担你心里面的压力吗？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有些事情不需要一直都压在心里面。”

“当年在北平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儿，但是那个女孩儿到最后就没有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可能他觉得我穷，我没有钱吧。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钱，我那个时候真的很穷，我那个时候刚刚上大学，上的是北平国门大学，你也知道那个学校真的不是很好。在北平你也知道没有几个好学校。那个时候好学生都来大都会上学了，都来沿海地区上学了，而我我只能在一个内陆地区上学，因为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外国人，外国人的话就要有优先的上学权利。但是我到最后我还是一个北平人，我一直都认为我是一个北平人，我在北平出生，我在北方长大，我根本都没有怎么回过我的祖国，我的家。所以说到最后，我觉得遗憾的就是我这么多年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生，那个我以前喜欢过的女生，而那个女生我听说他和别人结婚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将军。反正我到最后就是说他们幸福吧。”

罗伯特教授放下了自己的叉子，喝了自己身旁的热茶。接着感叹道。

“真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死去，我死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谁会来真正的纪念物，谁会来真正的看看我，我没有那么多的朋友，所有的朋友，所有的同学都在北平，我不知道他们到最后还会不会认识我，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可能真的需要几个朋友吧。我希望北平这么多年，在我死之前，没有战争，没有战争的爆发，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你还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罗伯特教授摇了摇头，罗伯特教授是使劲地摇不摇头。就像是摇的那种给小孩子玩儿的鼓那样，摇的我感觉罗伯特教授的脑袋要掉下来了。

“其实这一辈子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因为我身边的朋友真的是交心的朋友，我身边的朋友真的是对我都很好，我不知道马局长你，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觉得以前早就应该做完，但是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说实话，我以前真的是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做了，但是没有做完，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应该做出什么样子，但是我到最后都没有做出那个样子。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从新的再来一个，但是好像这个世界没有重新再来过的机会吧。就像我的老岳父说的那样，我应该很早很早的就结婚了，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我一直把那个大家闺秀，在家里面晾着，可能这就是我对他这辈子做的最不好的事情吧。”

马局长说完话放下自己的刀叉，喝了一口热茶。

马局长习惯性的喝咖啡。但是罗伯特教授这里面只有热茶，因为罗伯特教授太喜欢喝茶的东西了。茶到苦涩，让马局长有一些不习惯，但是已经送到了嘴里，他不可能不把那一口茶给咽下去吧。如果说不愿下去的话，是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罗伯特教授的一种不尊敬。

怎么说呢？马局长面目狰狞的把那一口查验到了自己的独立。真的，就是面部狰狞。

“有的时候我真的是后悔呀，有的时候我真的是应该像我老岳父说的那样，找一些不结婚，如果说早一些结婚的话，可能我的生活就会稳定一些，我把其他的东西都放在事业上，这样的话可能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吧。”

“那你现在想聊聊工作的话，那我们就聊聊工作吧，反正还有一些时间，你都专车就在外面等着你就可以了，反正你今天也不用特别的忙。”

这一次罗伯特教授真的就是变得正经了，起来用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接着对马局长说道。

“马局长，你记不记得。曾经，真的就是曾经，我跟你说过你们镇子上不应该建那样大的，几乎不应该借，那样属于国家的金库，而且你不听，你觉得这个事情应该做，应该去拥护政府，但是到现在你觉得政务现在是在玩你们是在给你们挖一个坑吗？”

“我不觉得政府在我们镇子上面建一个大金库是再给我们吧，坑是在让我们都跳下去，我觉得他是可能在鞭策我们，在激励我们吧。”

“什么都好，真的就是什么都好，你们觉得对，就是对你们觉得错就是错，反正我作为一个小小的验尸官，我不应该去考虑你们的感受，你们觉得这个事情就是好的，那我没有什么怨言可以说。”

“如果说这样一个赚钱的机会，你不抓住的话，你会不会是一个傻子呢？你想想保安局和我们检查去合作，如果说这个事情上了新闻，而且合作到最后是成功的话，那是不是可以保住保安局，是不是也可以晚回警察局的面子呢？”

这个世界是面子重要还是这个世界是钱重要，可能对于马局长来说，这两个东西就不重要吧，毕竟马局长是明日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