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1 / 1)乌斯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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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声响,一道弩箭射来,杀戮中的司马子元急忙向左一滚,背后披风被划破一个大口。

借着这一滚,他就地出剑,一击刺入旁侧敌人的下腹,一扯一动后就见其血涌毙命。

混战将林间坡道堵得水泄不通,尸血堆积,昌家武人们利用地形优势,死死地卡住了吴家和叛军攻势。

那吴家领头人手持双刃大斧冲杀入阵,几道劈斩间可以看出功夫很深,瞬间将几名昌家武士砍穿剖戮。司马师翻身跃起,右手天公剑凌冽雷光刺向此人脖颈,吴姓头人惊觉侧闪,被子元划破锁骨外皮,鲜红血液从袍巾下渗出。

他阴狠盯向司马师,暴怒下似乎丝毫没有痛感,双手一贯巨斧又是凶蛮斩来,子元巧步向后一闪,堪堪避过斧刃;接着他电光剑花反手一出,借轻灵之势又扫中了头人的右臂,划碎其皮甲撕出长长裂口,淋漓绽开的皮肤露出。

两人一来一往的高速缠斗,吴家头人虽然在武技上看来不如司马师,但其疯狠中似有喷薄而出的无尽精力,多处挂伤下毫无颓态,反而打出越来越狂暴的压制力。周围也是短兵相接惨烈,刀剑人影乱窜,一片血肉与枝叶飞散。

林外后排的叛军持弩箭点射,但屏障和混乱基本使其无法发挥,整个局面十分胶着。吴家逆党无法冲破一点,而昌家军这边,林中深处的前端部队正在源源不断赶来支援。暮色中愈发昏暗的树林,灰袍这一方死伤不成比例地增多,士气在明显下降败落。司马师和吴家头人的搏斗中,已显得有点被这不要命的狂斧缠住之势,同时他感到这天公剑上,隐藏的玄乎力量越来越激荡而出,竟有点剑引人动的感觉。

……那就试试看,这太平天公真有什么蕴藏的神怪之力?

他抓住一个对手攻击的间隙,凌空一跃吸引斧刃追来,吴姓头领立马双臂上扬将斧尖狠辣切向司马师的胸口。

手中剑意暴涨而出,似有意形,子元便由其贯之入臂,自行牵引肌肉。

电光火石间,他突觉自己蛮力激增,隔空一把握住了劈斩中的斧柄,硬生生将其截了下来。对面的吴姓人巨为震惊,握斧双手的虎口被震得皮开肉绽。司马师在半空中借势,动作不停,剑意横移右手,发力间寒雷芒出猛然一刺直取敌方头顶。

吴家头领惊异间几无反应,只是在最后一刻条件反射一低头,被这雷霆一剑削去一片头皮。

完成刺击后,司马师双腿隔空一蹬那斧柄,向后翻落在地。对方捂住脑袋痛嚎,想是其撕裂的痛感直贯入脑。

这你还能不怕疼继续莽起来?子元看着他心中冷笑,同时暗暗惊异于这剑的玄力。

砰的一声,鲜血从吴代兄弟的七窍喷出,非常可怖,他一只眼睛还有神,怨毒瞪向司马师如同恶鬼。

“低身!”子元正被瞪得有点头皮发麻,背后传来一声断喝。

裂空声响,他下意识急忙低俯在地,乌黑兵铁之光从身上侧闪过,一道粗长弩箭射过去重重击中了吴代兄弟的心口。

此凶得邪门之人这才倒地,圆睁着眼毙命。

司马师这才回头,只见是昌维持重弩出击,他对其点头示意。

这时,林外突然响起急促巨鼓声,一股燥暖浑浊的热风卷了进来。

那三角眼的灰袍军官下马缓缓走进林中,用剑尖拨了拨吴家头领的尸身,鼻子一哼:

“没用的东西……”

只见在他的身后,叛军生起了大片的焦火投石,竟然是要焚灭强轰。

军官吹了一嗓子尖细的口哨,在最前沿激斗的叛党立时整齐地向后开撤。

司马师望到了林外的火光,闻到焦味,心中惊惧,忙对昌家阵中嘶喊:

“火石将来,弟兄们快往后退避!”

他们刚回过神来向后动身,炸燃的响动已至,十数道盘旋的黑火,砸过林木就直接碾进了昌家阵地。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躲闪不及的武士们被火创后骨肉焦烂。

叛军军官狂狞笑几下,手中剑挥令旗展,带头领着灰衣军直冲突破口这里杀来。

司马师周边地面被之前焦石砸得震动汹涌,他自己还没从热流滚出的头晕目眩中完全缓过来,眼前焦灼的视野里,一片灰影冲来的狰狞杀声。

紧急中,昌维和几个年轻武人低身奔过来,一把拽住他向后撤去。

叛军还是有很大的人数优势,如此杀入林中湖畔,即使隐蔽游击,也将是十分艰苦的败多胜少局面。

司马师手中的天公剑,这时又隐隐波动共鸣,震得他脉搏滚荡。

……铁骨军魄,天公雷动!

右眼莫名的一热,脑海中响起虚幻般的话语,他不由自主地原地站住。

带队奔逃的昌维看到他如此举动,惶急大喊:

“姑爷,莫不是石震得犯了癔症?莫慌,快随这边奔行啊!”

老子有铁骨军魄!司马师突然被狂热的念头占据,剑意引着他的胳臂举起,缓缓指向天空。

“破!”自己也有点莫名,但就是忍不住暴喝了出来。

虚光笼下,司马师形如武尊,剑指长空,双目血红。

天地间像幻觉似得静了那么一刹那,接着,天空上忽就黑潮云澎!

暴雨刚飘出一点点水汽,还没看到雨滴,天雷却已砸下。

直入灰衣青州叛军阵中。

霎时昏天黑地,敌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片大片被击麻昏瘫在地。

……还真能这样的?司马师嘀咕着,心想此剑和体内的神秘赠予合在一处,居然能够动天地之力来改人间战局凶吉。

就如,那传说中的七星台出、八卦阵现,借东风火烧赤壁?

刚在惊疑后的乱想,一股无可抵挡的虚脱昏沉感就涌上脑袋,眼前一黑,就疲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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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悠悠醒转过来后,浑身竟毫无疲乏之感,头脑里也是一派清明,一点不似脱力后的虚态。

鼻子中飘入清新的水汽,和淡雅的胭脂香气。

眼前美丽的瓜子侧脸,正在微垂头读着什么,倚靠在自己的腿侧,安然恬静。

司马师坐起,轻呼她一声:

“如娘。”

“啊,君郎你好过来了。”

她看着他开心地嫣然一笑,两人其实根本没有相识多久,但已有了如此差错惊奇的命运缠结。

她的笑脸,让他冰冷的心不那么寒得扎人。

司马师将她揽到怀里,然后环顾四周。

他们这是在一处简便搭起的帐幕中,一席软榻就直接铺在地上。

站起挑开幕帘向外一看,昌家大部队和家小妻女们正在这临时营地里准备生炊,不远处就是波光浩瀚的大野泽,在月光下轻浪翻动。

司马师再向另一侧望了望,这是巨湖畔的一处隐秘林边山坳,确是相对安全。

松了一口气,靠在帐杆边,抬头看向天上乌云。

之前战时的天应惊雷,还在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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