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来的变故,让李阳放下了手中的天命族群,屏住呼吸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
最高的山峰像被开天之斧从中劈开了一般,发出震人心魄的断裂声,一半的山崖如同雪崩,从下往上的顺着巨大的裂缝,滑下了深不可及的崖底。
站在那方的冰霜龙和暴雪王恐惧的感受着这一切,想跑到安全的地方去,然而行动缓慢的它们已经来不及了。
两头体型庞大的冰雪巨龙惊恐的嚎叫,新族长和族母死死咬住脖颈,它们无力可施。
脚下一空,随着断裂的石块跌落下山崖——
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被黑暗的深渊吞没,只留下一声声哀鸣回荡在悬崖上空。
轰隆!
过了好一会,随着脚下再次一阵震动,崖底传来猛烈的撞击声。
一切都结束了。
暴风雪依旧在狠狠下着,风呼啸的吹,像刀刃一般的寒风裹挟着鸡蛋大的雪花,砸向这片山区。
仿佛刚刚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如梦境一般,被皑皑大雪彻底的掩盖。
原本这山区还响彻着战斗的爆炸,狂烈的嘶吼,而此时,随着崖底的撞击声,一切都安静了。
侥幸逃生的冰翼龙和冰霜龙们,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漆黑崖底的方向,雪花落在它们身上,仿佛成了冰雕。
李阳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大雪穿过了他的身体,模糊了视线。
事态总会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一场变故,他这个造物主都始料未及。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评论这场战斗。
平手?惨胜?
不过对于李阳来说,已经输了。
随着之前三大战力的死亡,还有新族长、族母和冰雪巨龙的同归于尽,冰翼龙族群中,已经没有优秀的基因了。
一个种群中的基因虽然是一样的,但也有优劣之分,只有优秀的基因才有着演变的可能。
他推演了这么,冰翼龙族群依旧没有进一步进化的兆头,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枣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突然的岩层断裂,半数以上的暴雪王跌落悬崖,由它们导致的暴风雪慢慢的停了。
两只冰雪巨龙跌落崖底,冰霜龙族群的希望,彻底的被抹灭。
两族联合起来的这场反抗,并未成功。
但并没有失败。
它们将冰翼龙族群逼到了灭族的地步,让这群强大的统治者感受到了它们曾经的恐惧和耻辱。
如果没有那位在战乱中接管统治的新族长,用极端的方法结束这场战斗,那么将是它们获得胜利。
但再怎么说,还是冰翼龙赢了。
冰翼龙们提前得到了消息,而且速度够快,在崖壁坍塌前拍打翅膀快速的躲到了安全地带。
现在的它们,有足够的力量战胜剩下的冰霜龙以及暴雪王。
这一次,冰翼龙并未有所保留,也没有选择再次奴役它们,而是斩草除根。
随着暴雪王种群的彻底死亡,一年后,这里的气候回暖,冰雪消融。
这片山区,再次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只不过,山顶之上那群高傲的翱翔在天空的冰翼龙,不一样了。
冰翼龙族群在短短几天内,经历了多次政变和领导权的交替,而且掌握权利的,都死了。
没有人再次愿意竞争族长之位。
经过谦让,推举出了一只极为保守的冰翼龙作为下一任的族长。
族母再怎么也想不到,它费尽心机要争夺的族长之位,竟然被一只丝毫不起眼的族人轻易就得到了。
也许有点讽刺,不过这就是现实。
积雪融化的雪水改变了这里的环境,山地之间以及山脚之下,长出了嫩芽,山腰处能够结出小红果的灌木再次长了出来,暴雪王留下的种子使这里变成了一片丛林。
保守的新族长对于族群接下来的发展,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建树,它命令族人开始生活在树上建巢,捕猎树上的小动物或是以果子、嫩叶为食。
它们开始适应了丛林的环境。
而且也不敢再玩些胡里花俏的手段,即使发现了合适的肉质来源,也没有再选择圈禁起来进行奴役。
经过了这场动荡,剩下的冰翼龙族群,由肉食成为了杂食。
原本应该高傲的翱翔在天空,同猎物激烈厮杀、饮血食肉的暴戾王者,变成了苟活在枯巢中的,如同鬣狗一般的弱族。
剩下的冰翼龙们,已经是没有丝毫野心和血性的庸俗之群。
崖顶之上,再也没有冰翼龙高傲的仰着头,跳下崖底掩骨处的身影了。
只要一抬头,就能够吃到树叶,那些老得飞不动了的冰翼龙只要愿意,能够一直苟活下去直到死亡。
李阳看到这,极为失望的撇了撇嘴。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甚至和预想的背道而驰。
他想再推翻重来,不过经过了这么久的推演实属不易,可他见识过那群像天空王者一般的冰翼龙。
现在的冰翼龙族群,连它们十分之一的气魄都没有。
他没有结束这场模拟,将时间流速调慢,挂机退了出去,把接下来的演变交给了系统。
现在已经很晚了,李阳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洗了一把脸就睡了。
然而正在挂机的模拟合成空间之中,进化的推演,依旧在继续。
正在发生异变的,不是山腰之上适应了丛林生活的冰翼龙。
而是,崖底。
它们族群曾经的埋骨之处,高山之底。
历代冰翼龙在老得飞不动,无法自己觅食的时候,就会在最高峰的山顶朝下方的悬崖跳下,以高傲的姿态了结这一生。
历代皆如此,这里积蓄了无数位拥有血性的冰翼龙骸骨。
除此之外,还有战败被抛尸于此的老族长、被暗刀子贯穿胸膛的夺位者以及被拖下来的刺杀者。
还有随着崖壁断裂,跌落于此冰霜龙、暴雪王,体型庞大的两只冰雪巨龙,以及新族长和族母。
正在演变的新生命,就在族母的身体之中。
一颗还未孵化的精灵蛋,正在孕育。
直到有一天,这寂静的崖底有了动静。
族母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但它的基因无疑是最优秀的,族母虽然不折手段,但不是谁都能和它发生关系
这颗蛋没有被诞下,身旁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寒冷刺骨,整个胎盘都被冰冻起来,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种阴寒的力量,从满是骸骨的崖底,从它母亲的四肢百骸中,不断的向它聚集。
原本应该还未诞生就夭折的它,在这力量之下缓缓的发育成型,吸食着极寒之力,接受了历代先辈的纯正血脉。
就在这种环境,它出生了。
咔嚓。
一声脆响,染着黑红色血液的冰块裂开了,裂缝慢慢扩大,逐渐的如蛛网一般扩散。
这峡谷寂静得可怕,但此时发出的声响,更加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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