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很开心做一个听众,毕竟古人从小沉浸在诗词中,老农民都会做几首打油诗,其水准不差起老干部体,来到今世,林荃就发现汉语的美,人们在说明一件事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韵脚,哄小孩子的儿歌,孩童们唱起的歌谣,调调也是简单的,人们只要往里面填好韵脚就行,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平仄问题。
记得前世视频里常出现的少数民族的对歌赛歌,这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或许四时昼夜寒暑与人间的旋律才是这个世界上,可以确定的东西。
所以不能低看古人,林荃也隐约地感到韵律才是古人解释世界的方法,要不那么多的韵文诗文,如何解释。
一边听,一边吃,还不喝酒,菜不多,也不好意思敞开吃,五分饱正好。
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姜媛漫不经心地对林茂说,“林荃的字写得真好,不应该是你教的,他的字比你的还要工整。”
林茂听到也很惊讶,“姜姐见过荃弟的字?我倒是有两年没见荃弟写字了,比我的好那就更好了,可以和同岳考校一下。”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林荃不好意思了,连忙谦虚一下,“谢谢姜姐夸奖,我的字不成形呀,无非就是跟小叔抄书抄多了,笔画构型都无功夫,唯一值得自夸的就是写的齐,不见意蕴,都是小道,你们先吃,我去抄抄书,努力一下,今天就写完了,四百文太好赚了!”诡异地一笑,慢慢离开饭桌。
三妹其实眼尖,待林荃走后,对林茂说,“你这弟弟礼数懂得不多,见了嫂子也不招呼一声。”
林茂叹了一声,“荃弟脾气很像父亲,不说重话,且话少,不喜欢麻烦人,也不让人觉得冷淡,心肠很热也很软。”到底谁应该先打招呼,林茂也说不清。
姜媛笑着对三妹说,“这兄弟二人,子美文人气浓重,翩翩一书生,让三妹占去了;另一个看似乡野粗鲁少年,却有一手好字,林家文风也是厚重。”
三妹也不含蓄,“那是我有福气,婆婆说了,让我看着林家走路。媛姐姐,你若看上了茂哥这弟弟,我倒是可以保媒。”也是无忌讳,林茂赶紧给她止住话头,“三妹不要乱讲,此事不可随意说。”
三妹赶紧吐了吐舌头,知道林茂不会责怪自己。
倒是姜媛一时无言,“三妹妹呀,姐姐现在的身份,攀不得少年郎了。”也是眼圈一红,便又强做镇静。
三妹知道自己失言,也不言语了,慢慢地吃菜,席间一片安静。
不大工夫,饭席就结束了,灵儿上了茶,三人都没有了心思,毕竟三妹的话算是触动了禁忌,再改话题,这气氛不太允许。随便聊了几句,林茂借口送三妹回家,就丢下林荃走了。
姜媛送走他们后,在中院书房外,站了好大一会,仔细回忆着今天的事情,坐在院中的葡萄架子的秋千上,直到冷风把身体打透了,才回到后院,在炕上躺下了。
写在文后
转眼已经二十章了,文字离自己的设想还没有太大偏差,我想在其中,把自己的历史观,对人生的一些看法体现出来。
祖辈也是举业出身,蜗居于栖霞小城,几经变故,物是人非,欢欣鼓舞之事情有之,物是人非也经历过,大起大落也是平常事,但是从来就没有失去过对生活的信心,这些都是从祖父母的言语中得来的。
今年是爷爷100年的诞辰,有些事需要纪念一下,文中某些人有他的影子,人无完人,奶奶曾讲,家中男人,大都好赌,但也是顾家的人,去福山海边推鱼,都是他们少年的事,十几岁的几个少年,夜里到了福山,装上鱼,十几人连夜返回栖霞,这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可惜后来变故太多,社会乱,十几个人,能坚持到太平日子的就是三五人,这三五人后来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历史孰是孰非,终成过眼云烟,那些闪耀在族谱里的闪光记忆,被老人们反复提及的行善的老人,以及对不公的沉默,对善德的坚持,随着自己年龄渐渐老去,忽然有种写出来的感觉,以此来纪念祖辈及先人。
非常感谢起点这个平台,我在写字的过程中,特意平铺,不求过多的吸引人的节点,希望在浅淡的叙事中,能留下些感悟的痕迹。希望能够写完,而不被封书。
各位书友,很感谢你们的阅读,我的文笔不好,写那些格式文写的,自己读着都不流畅,再次感谢你们的光临。
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二三十年后,当回首这段时间的时候,这本书代表着我在这个年纪做过一些事情,而不是像二十岁的自己,除了几张照片,什么也没留下。尽管可以预见这本书的质量不会好了,仅仅作为一个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