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此地原先是佛教道场,山脉被阵法禁制覆盖的禁地有不少,秘境中灵气充足。几千年前魔教邪教横行,越国被魔教控制,随着时间流逝在越国的鬼灵门、合欢宗、御灵宗等魔道众派逐渐势弱。
太南寺背后有魔道高修的影子,对回归越国的五大派一些大能修士视为不爽,被法术神通毁灭。可对世俗凡人来说,还以为是人冤天怒特降天火。太南山脉内寺庙众多,随着太南寺的荒废香火断绝寺庙弟子离开也变成残垣废瓦,千年道场就此荒废。
孙俊掐诀飞舟法器往下急沉,瞬间落到一处半山腰的空地上。韩鸣抬眼一望四周,四周山峦起伏,苍松巨树,云雾缭绕。孙俊收起飞行法器拉着韩鸣往山下飞奔,边跑边说:“有一个筑基和一个练气五层的两散修跟随我们好久了,估计对我们不怀好意。”
在山坳处,孙俊目扫右边不远处,乱石成堆,还有几块高耸,四周树绿干粗,遮住小半边日照。他一拍储物袋,飞出四杆阵旗往四方一掷没入地里,掐指一念口诀对着阵盘一指,四周顿时空气扭动后,拉着韩鸣躲到石后。
在孙俊将四杆阵旗没入地里快速阵法启动时,他身后空气中有些扭曲波动,只是一瞬,他二人根本没有觉察。
韩鸣正紧张的东张西望,不知所措。忽的看见孙俊侧身右手一扬,一团巨热火焰突兀间向左边空处飞去,撞到岩石上,顿时火光炸裂,碎石乱飞,火石飞溅间岩石旁一棵碗口粗的苍松拦腰折断。
火球飞出之际,一把蓝色长刀瞬间握在孙俊手上向后方一斩,一道蓝光急射而出。同时口中吐出一面玄铁飞天微型盾牌护住身侧,铁盾瞬间乌光一亮,眨眼间就放大了数十倍,漂浮在身侧一尺空中,并围着他身侧开始快速转动起来,看其尺寸大小正好遮蔽住身上的某些要害之处。这盾用大块寒阴之地的玄铁精炼而成,不但牢固无比、坚不可破,而且一经施法驱动,就可围绕四周自动防御。孙俊并不停手,以此同时六把巴掌大的淡金色飞剑从储物袋中飞出在身体一丈范围内飞速穿梭形成一道金色剑网。
突然,孙俊一声声嘶力竭的暴呵:“爆!”一张黄符在身侧半空中爆裂,一股热浪将韩鸣推出老远,跌倒在地。
一切只是瞬间,韩鸣看的眼花缭乱,只感觉孙俊手忙脚乱。他根本没看出孙俊在忙什么,只觉得一团火光从孙俊手心飞出,随后半空中又有一股力量爆炸,火焰四散烟雾升腾内有雷光闪耀。
至于空气扭动中一把长剑带着一道青光在孙俊身侧直刺咽喉要害,而孙俊快速挥刀又快速撤刀,六把飞剑猛地好似合成一把长剑飞向一个方向,而空气中有人影身躯扭动,躲闪过六把飞剑合二为一的攻击,另外孙俊将盾牌急速护住身体要害,韩鸣根本看不清,因为这只是瞬间,他一个凡人只看得目不暇接。但那道青光韩鸣还是看到了,只是眨眼,他感觉盾牌已经挡住青光,而孙俊在暴呵声之后一声未吭,身躯却栽倒在地。
韩鸣倒吸一口凉气,撒腿连滚带爬的就往山下跑。空地处一个身著皂青袍中年人突兀出现,用神识一扫,威压之下韩鸣瘫倒在地。筑基初期顶峰皂青袍散修风轻云淡,潇洒的将手中长剑收入储物袋,刚才一番打斗好像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他隔空一抓,四杆阵旗破土而出及阵盘落入手中消失不见。再一招,孙俊身腰间储物袋飞入手中,用神念往袋里一探,随即大笑。
这时从乱石外走来一名二十多岁马脸青年人,看看地上挣扎不起的韩鸣,笑道:“老大,发达啦?”
皂袍散修说道:“不愧是大宗弟子,只有练气十二层就有这么多家当,这次冒险,值!”随后又摇头叹道:“唉,可惜了那张中阶火雷符了,这张符箓值十多块灵石啊!”他说完手一招,还浮在半空的六把淡金色飞剑落入他手中,掂了掂随后消失不见。而后,手又一招,蓝色长刀握在右手中。他拿左手指一弹刀背,“铛”的一声清脆之音传出老远。右手一个抖动,挥出一道刀花,蓝色刀光一闪数丈外一棵碗口粗的松树齐腰而断。
“好刀,好刀啊!绝对是高级法器。哈哈。”
“这些大宗派底蕴深,舍得在他们身上投入。可惜,实战能力太差。刚才看他炫目的手法,一般人都会被他吓到。没见过血的人即使修为在高也是绣花枕头一个,哪是老大对手!又不想想老大您是筑基仙人,哈哈!”马脸青年恭维的笑道:“这娃儿,就不麻烦老大了,让小弟解决了。”说着走到韩鸣跟前,挥剑砍向脖颈。
韩鸣两眼瞪着挥来之剑,身子动弹不了,感觉一道冰冷剑气直逼而来时脑海一片空白,全身瘫软发冷,胯间一热,裤子大半湿透。当剑刃离面前不到一寸许,韩鸣就觉得瞳孔无限放大,那个剑尖光点在眼眸中越来越大,瞳光却快速消失,面前一片白茫茫的,灵魂欲要离体。就在剑气即将触及脖颈皮肤剑刃恰要挨到时眉心突然白光一闪,荡开剑刃,白光不停直奔青年心窝。
青年尚未看见是何物飞向他胸前,就感觉胸口一凉,眼睛随即看向胸口,胸口已经被穿透鲜血尚未流出。他僵硬在那儿,却已经魂飞魄散。白光穿心而过,直奔皂袍散修,皂袍散修正为得到孙俊的蓝刀和玄铁盾沉浸在喜悦中,突见一道白光飞来,一面忙催动护体罡气进行防御,一面拿手中蓝刀抵御,可惜为时已晚。
白光飞行之快,在他感应并看到之时已到脖颈处,人头与身体一分两半,栽倒在地,血浆四溅,元神在威压中崩溃。白光转了个弯,飞回没入韩鸣眉心。
韩鸣看见血淋淋场面,吓得魂不附体,现在身体虽然能动弹,但是瘫在地上无力起身。过来半晌,心脏仍蹦蹦高速跳动,韩鸣看看面前青年仍站立不倒,自己想爬起来,身子仍不听使唤,于是仰面躺倒地上闭目,约过来一个时辰,感觉心脏跳动没那么快了,四肢约摸有些力气,能动弹了,才爬起来。
这一个多时辰对韩鸣来说是煎熬的,马脸青年就那样站着,眼睛睁大惊恐看着胸口,胸口洞处鲜血流出,让人看的不寒而栗。即使韩鸣闭着双眼,脑海中充满了让人恐怖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三具血腥的尸体,鲜血腥味充斥四周弥漫空气中。山风将血腥吹到了远方,远处有凶兽不断嘶吼声传来,可又不敢前来,刚才修士打斗的能量波尚未散去,它们仍能感应到。
战斗场面短暂,可留下的血腥是恐怖的,让人终生难忘的。刚才,活生生的人就倒在身旁,留下是悲切,无助,恐惧,孤独,迷茫,无奈……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韩鸣感觉能站起来的时候,他仰天看着蔚蓝的天空,两行眼泪簌簌从脸颊滑落。
他,一个山里小娃,短短几个月已经历经几次生死,这是他有记忆有思想的岁月里看到的残酷现实。杀戮,只是随手间,鲜活生命成了冰凉躯体,如碾死一只蚂蚁而已,生命竟如此脆弱不堪,生命竟如此轻如羽毛,生命竟如此吹弹可灭。
他,看见了对人性阴暗,人伦的悲哀。再有想法,再有追求,再有进取心,面对强者只是蝼蚁而已,自己的命,自己不能掌控。
他,沉默了好久。现在,陌生之地,只有自己,路在何方?自己茫然!也许,自己迈开脚步,前面是深渊,是悬崖,是死亡。
不!即使是死亡,只不过一副白骨,只不过一钵黄土而已。自己,必须坚强向前,坚信路在脚下,路在前方,踏上征程才有希望。
韩鸣内心在蜕变,一颗坚韧的心在形成,仙祖之所以能成为大能,成为强者,成为别人仰视的对象,他,还不是从五里沟走出去的山娃子。我,能做到,定能做到。我是韩鸣,一鸣惊人的韩黑子家韩三娃!
他突然仰天嘶吼,可喉咙鼓动,想吼的话却没有发出,只是“呃”声拉的很长很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大吼一声显示一下自己男子汉气概都不成。
韩鸣看着三人,思考良久后,走到皂袍人身边,将他储物袋拿到一边,又从上到下在其身上摸了个遍,将其外衣扯去,露出护甲马夹,韩鸣不知道这是蛟龙皮护甲,还以为是鱼皮做的,手指触及,抚摸柔软温凉光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