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吴记钱庄被抢案子就是一个转机。”叶沧海道。
“如果能破了吴记钱庄案子,通判王大人料必心情大好的。”柳开点头道。
“是啊,只要有王通判相助,我们在东阳府开的新店也有一些依仗了。不然,东阳府这潭水可是深着。官员众多,咱们一个外来户插足进去,想打开局面有些难。”宁药师说道。
原来如此啊,柳家大把送银子,估计就是想通过自己连王文长通判这条线,并不是因为自己是潜力股。
“吴家人很嚣张啊。”叶沧海故意的叹了口气,想试一下柳家的肚量。顺便的也想打听一下吴家的恩怨,便于破案。
“那当然,王通判可是管着咱们青木县的。
而且,一旦坐府同知位置,那吴家就更得势了。
不然,吴记钱庄怎么可能早就在东阳府开了分店?
没有王通判,早给东阳府那些钱庄给吞得渣毛都没得剩了。”
宁药师说道。
“没错,而且,王通判的王家势力可不小。
据说,王家有多人在朝为官,在省里肯定都有人,吴记钱庄已经有打算在省城也开个分店的了。
唉,朝中有人好赚钱啊。
当年,吴记跟我们柳记也差不多起步,可是现在,你看人家混得风声水起的,要论产业,人家早超过我们柳记了。
吴记坐大,估计不用几年,肯定会成为我们青木县第一财主的。”
柳开摇头感叹道。
“吴记如此强势,怎么还有人敢下手抢劫?你们给我说说,吴记都有什么仇人?”叶沧海也就随口就问道。
“仇家可不少,叶大人,你看,纵观历朝历代,哪个大家族不是血里火里拚出来的。不踩死一大堆垫脚的怎么位?血汗钱血汗钱,不见血怎么赚到钱?”柳开说道。
“吴记有跟‘方外’之人结仇的吗?”叶沧海直奔主题而去。
“方外之人……”柳开倒是愕了一下。
“二掌柜的你忘啦,那件事当年闹腾得可是不小。”宁药师突然说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
二十年前的事了,当年,吴家看中了宁元寺不远处一块地作为爷爷吴祖明的安歇之地。
宁元寺当然不肯了,吴记答应给建一座佛殿都不肯。
吴记最后都搬出了县里官员出面,可是人家还是不肯。
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宁元寺突然发生了火灾,几个和尚全给烧死了。
从此后,宁元寺就没啦。”柳开想了想说道。
“吴家祖坟呢?”叶沧海不由得有些恼火的问道。
“当然建了,而且,吴记把宁元寺的地盘都划进了自家祖坟圈了。
青山绿水,好不气派。
而且,有人还说,就是因为这祖坟建得好,后来吴记才招得了王文长这样的好女婿,从此后,一路发财。”柳开说道。
“宁元寺?”叶沧海一出来就马不停蹄的把马超跟宁冲叫过来,宁冲一听,一头雾水,这家伙也仅比叶沧海大几岁,肯定不知了。
“宁元寺不是给烧了吗?”马超问道。
“你们去了解一下宁元寺当年的情况。”叶沧海交待道。
“不用了解了,那事当年折腾很大。
我当时也才十岁,不过,后来听我爹讲过。
因为,我爹是个泥瓦匠,宁元寺那破庙每年都要修,我爹看几个和尚可怜,工钱都只要一半,说是替佛祖遮风挡雨,尽一番孝心。
因为如此,我也常常去寺里玩耍。”
马超说道。
“宁元寺当年有几个和尚,都有谁?”叶沧海问道。
“六个,一个叫惠明的老和尚,二个中年和尚,一个叫明发,另一个叫明云,剩下三个小和尚,分别叫苍文、苍问、苍刚。
不过,可惜,全给烧死了。
苍刚那小子脾气跟我差不多,没少跟我打架。
苍问从来一声不吭,就喜欢看书,苍文字写得好。
至于明发跟明云从来板着脸,看着都吓人。
老和尚倒是不错,从来没架子,还经常拿些玉米糕给我吃……”
马超说道。
“真的全死了?”叶沧海问道。
“绝对全死了,大人你交待我调查寺庙时我就想到过这个问题。
因为,宁元寺被烧有问题。
当年,我跟着爹也跑去看过,六具尸体,三大三小,一个不缺。
所以,我就没往宁元寺身想了。”马超说道。
“吴家还有跟别的方外之人结仇吗?”叶沧海问道。
“没有了。”宁冲摇了摇头。
“大人,有可能那仇家是后来出家的。”马超说道。
“不管怎么样,彻底查查方外之人。而且,要注意查查木鱼儿。你们把拓本带,比对一下。”叶沧海说道。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你们一个个的说来。”第二天下午,张大人招集了两方人面到了大堂。
“呵呵,张大人,要听汇报您叫属下我就是了。”崔捕头胸脯一挺,王八气十足。
“你讲是你的。”张大人有些恼火的哼了一声。
“大人别恼,是这样的,叶大人一班人马被人家吴记给赶出来了。呵呵,人家瞧不他们。”崔捕头一脸高调的笑道。
“怎么回事?”张县令一听,转头看着叶沧海。
“吴记喜欢崔捕头一伙查案就让他查就是了,不过嘛,我相信,吴记会哭着喊着来求我们的。”叶沧海耷了一下眼皮子。
“叶大人的意思是除了你们以久就是崔捕头一帮人马也破不了吴记案子啦?”林县尉阴阳怪气的问道。
“那还用说嘛?”叶沧海一脸气势应道。
“叶大人如此有把握,难道是掌握了什么主要线索?”蔡道平讥笑道。
“他掌控线索,我屁都不信。他们连案子都没接手,而人家吴二掌柜的连问话都不让问,他们能掌握什么?真是笑话!”崔捕头叫了起来。
“的确如此,既然崔捕头一帮人马在查,我们也就不浪费了,还是专注于剿灭黄蜂寨的大事吧。”叶沧海点了点头。
“呵呵呵,刚才我可是又见到宇文化戟了,而且,扛着一个大麻袋进酒楼喝酒了,比昨天的还要大得多,料必叶大人已经准备好了赏银。”崔捕头阴阴的笑道。
“张大人,我已经把今后县衙购药一块生意交待给柳记了。
因为,柳记配制的金创膏比孙记的好得多。
而且,价格一样的,属下我可不敢拿衙门众多捕快衙役兄弟们的生命开玩笑。”
叶沧海随着势就。
“话讲得冠冕堂皇的,你无非还不是拿不出赏银来了,而柳记刚好捐赠了五百两给衙门。
叶大人你根本就是见钱眼开,讲什么好听话。
此事,绝对不行。
我们可是用孙记的药都用惯了,冒然换药,到时,死了人谁来负责?”崔捕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是啊,换药之事干系太大,牵扯太多,不可冒然执行。不然,这责任谁也负不起。”林云马帮腔道。
“柳记捐赠怎么啦?柳记人家有着正义之心,是为了我青木县老百姓的安宁。
到时,铲除了黄蜂寨,青木县百姓安居乐业,这说明张大人治理有方。
而柳记的药的确比孙记的要好,我早试用过了。
凭什么不给换?
说我叶沧海有私心,为了赏银的事。
难道你们就没私心了吗?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雾云轩你们几个可是没少去。
你们要拦着也行,哪就把双方的药都调过来,咱们当堂试验一番,谁的好用谁的。”叶沧海马挑明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