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时,疯网再一次将我带入梦境。在那六个疯子的注视下,我漫步于虚拟和现实的交界处,窥视着险恶之界。
萨尔瓦多问:“现在?”
荷蒂答道:“现在。”
萨尔瓦多说:“可现在是戒备最森严的时候,现在是白天,为何是现在?”
荷蒂看了他一眼:“地下城的白天黑夜有分别吗?”
萨尔瓦多急道:“当然!白天人多,黑夜人少”
荷蒂说:“昨天狂欢了一整夜,他们都还在呼呼大睡。那人却不同,他早早起来,练习念刃,不允许任何人偷看。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萨尔瓦多:“可他是一位侯爵,是九隐士之下最强的几个人之一!就凭我们这些”
荷蒂说:“朗基努斯给的数据如果准确,他是可以被击败的,哪怕我们几个也行。”
这时,荷蒂的那些秘密战友出现,消瘦的男人问:“目标是谁?”
荷蒂:“石颅。”
那个急性子女人问:“他?他也是高庭狱门的?”
高庭狱门是隐藏在剑盾会中的残忍教派,通过仪式,让女性被恶魔附体,再让骑士贵族们与她们发生关系,以期产下奈法雷姆恶魔的后裔。
我全记起来了,荷蒂她们都是这邪教的受害者,她们暗中猎杀这些邪教徒。
荷蒂答道:“是的。”
其余人不再多问,穿上经过伪装的铠甲,装扮成街头巡逻的警务骑士。这些铠甲质量并不好,可便宜且易于普及。剑盾会低层的警务工作者通常如此装备。
荷蒂详细讲述了战略,她说:“敌人使出普通念刃之前,会有至少04秒的停顿,进阶念刃会更长。而当他需要连续施展念刃,会有07秒的间隔。也就是说,使用虚招,诱使他防御,再对他围追堵截,令他靠近萨米,我们能在短短几秒钟内干掉他。”
萨尔瓦多:“用我的毒匕首?这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荷蒂:“不会,这匕首属于朗基努斯,他们只会怀疑朗基努斯。”
萨尔瓦多急道:“我不能殃及朗基,而且,朗基要杀石颅根本不必用毒!更不必带许多人。”
荷蒂笑道:“那好,我们随机应变吧,但只要你的毒刃刺中石颅,就大功告成了。”
她进一步讲解了该如何诱敌,如何追击,何时躲闪,何时再攻。这群人已经配合许久,形成默契,她无需再说第二遍。
街上行人寥寥,躺着零星的醉汉,见到荷蒂这些“警员”走近,有些吓得拔腿就跑,有的则破罐破摔地躺着不起。
他们快步小跑了半小时,靠近一处闪着幽光的东方式庭院,这里绿树葱葱,树叶缓缓飘落,在庭院里,听得见击打沙袋、木桩、石壁的声音。
这庭院很大,长宽差不多都超过一百米,石颅是个硬汉,脸上布满刀疤,头上盘了个发髻,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但解开衣襟,露出上半身,长袍的上部盘在腰间。他手持一柄石灰色的长剑,高举过头顶,向下重劈,一招一式充满着力度。
片刻后,石颅侧过脑袋,听了几秒,微笑道:“出来吧,孬种们。”
荷蒂她们奔入庭院,三人手持弩弓,三人手持剑盾,三人手持大剑,萨尔瓦多一手握剑,一手握匕首。
石颅高昂着脑袋,目露鄙夷之色,说:“就凭你们几个孬种?”
荷蒂说:“进攻!”她发出一枚弩箭,另两人也发射箭矢。石颅并未使用念刃,长剑轻转,将箭矢弹开。随后,他朝荷蒂冲去。
我认为荷蒂一伙人带错了装备,如果他们用重机枪扫射,这石颅早就把念刃使得团团转了,就算没重机枪,多带弩弓也好。
两个剑士大吼,迎向石颅,只见剑光一闪,那两人被石颅拦腰斩断。石颅哈哈笑道:“作为对手都不够格”
但这一击他使用了念刃,否则无法斩开严密的铠甲。
大剑手早在石颅出剑的间隙冲上,三个弓弩手发射出爆炸弓,石颅急忙避让,一时闹得相当慌乱。
他一站稳,立刻斩出类似石杉的念刃,但荷蒂她们掌握了他的间隙,预料到他急于出招,这一道念刃被他们惊险躲开了。
石颅急忙提气,一个大剑士当头一剑,石颅横剑一挡,随后一挑,将大剑击落在地。在受到急功时,他连续使用念刃的速度进一步变慢,然而他的剑术仍远超敌人。
剑盾战士出剑追击,石颅挥剑一斩,将剑盾士逼退。
荷蒂用通讯装置说:“时间到!防御!”我告诉过她在石颅遭遇攻击时的提气速度为12秒左右,即使不太准,但差的不太远。
石颅周身念刃化作旋风,旋转了一圈,可敌人早在荷蒂说出第一个字时撤离了范围,有一人稍慢,盾牌被旋风碾碎,可人总算没事。
石颅心浮气躁,冲向那盾牌破碎者,但两枚爆炸箭矢飞来,轰地炸响,石颅冲出火焰,身上伤痕累累。他没穿他那昂贵的铠甲,否则仍有迂回余地。
石颅骇然喊道:“救命!来人!有刺客!”
即使我在做梦,也看明白了局势,在下一轮攻势中,石颅几乎必死无疑。但如果有救兵赶到,那就另当别论了。
石颅不应该再使用攻击念刃,而当采取守势,唯有守势能延缓他的死期,撑到援兵来临如若真会有援兵。
萨尔瓦多从背后奔向石颅,石颅怒道:“一直以来在本撒暗杀贵族的人就是你们!”回过身,作势劈砍萨尔瓦多,但萨尔瓦多有恃无恐,石颅也不敢当真念刃出手,他明白将念刃捏在手里比贸然使用有用得多。
荷蒂并未给他机会,他们再一次发出弩箭,石颅绝望地怒吼,突然间,他凝力使出了进阶念刃,他剑刃上发出三道光芒,击中了靠得最近的剑盾士与大剑士,三人浑身巨震,吐血而死。
萨尔瓦多一匕首刺入了石颅的后背,由于他刚使出进阶念刃后意志微弱,对剧毒毫无抵抗之力,他鲜血狂喷,毒素进一步侵入他的血管,削弱他的反应,他的剑变得绵软无力。
石颅在地上挣扎,身子抽筋,喊道:“救救命我”
荷蒂走到石颅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记得我吗?记得海尔辛家的狄洛吗?”
石颅霎时满目惊恐,问:“你你”
荷蒂从他的腰间取下一张金灿灿的卡片,笑道:“你一直随身带着它,却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我都替你可惜呢。”
她结果了石颅,她的同伴取来汽油,将所有的尸体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