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面对的只有他一人吗?”姬复撇了老太监一眼,心中颇有些不屑。
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到底也是武道大宗师强者,还是皇帝近臣,虽说他的储君之位稳如泰山,但却没必要节外生枝。
哪怕今后他登基为皇,这种大宗师级别的战力也是要重用的。
蠢就蠢些吧,左右是个打手,太聪明反而不好。
老太监王元不知姬复心中对他的鄙夷,听到这话下意识道“虽然应顺天身旁有剑祖随行,可别忘了海鲨宫那位也想杀他,剑祖再强也敌不过三个大宗师吧?”
“你不懂!”姬复淡淡道。
“倒想问问殿下,老奴为何便不懂了?老奴不懂的是什么?”王元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服气的意味。
若非姬复是储君,而他立誓终生忠于皇室,区区一个黄口小儿敢以这种姿态跟他说话,只怕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他终究是个大宗师!
看在姬复治理能力了得的份上,他便忍了。
听到王元不服气的语气,姬复忽然笑了,他凝视着对方“你以为一个人突然横空出世,不但武艺出众,还懂得兵法谋略,会是草芥出身吗?”
王元讶然“难道……”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开启了科举,但不意味着什么人都有资格得到上等的培养。
只能说,寒门多了几分机会罢了!
但应顺天兼学文武,且样样出色,这就非寻常人能有的待遇了。
自古以来华夏便有着门户之见,不论论语儒学,还是武道秘籍,都不可能随意被拿出来与旁人分享。
很显然,应顺天出身绝对不差,否则绝无可能同时拥有这两种。
姬复倒也没猜错,应顺天虽然不是名门望族出身,但隐世家族同样不逊色,甚至因为存在更为久远的原因,隐世家族拥有比当世显赫望族更多的秘典。
“本宫令户部查遍整个帝国的户籍,却没能得到关于应顺天的只言片语,你觉得是何原因?”姬复忽然问道。
王元脸色骤变“隐世家族!”
虽然大周皇权旁落,但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正统的名义,得到各州的户籍并不难。
而被他们推断“出身不凡”的应顺天却毫无记载,他们自然会往“隐世家族”这一神秘所在想。
当然,这只是猜测,也不排除有其他原因,如应顺天所在的势力一早便将他的讯息抹去,亦或是这个名字只是伪装的……
但这个猜测并不妨碍姬复对应顺天生出杀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别的不敢说,老皇帝多疑的性格姬复却是完完整整的继承下来了。
他也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弊端,但却从未有过改变的想法。
很简单,他是未来的天子,这个理由就够了!
宁可错杀,绝不错放!
表面上看是老皇帝下的密令欲杀应顺天,但其实都是姬复在旁添油加醋,推波助澜的结果。
几次招揽的暗示,却被应顺天巧妙的避开,再加上幽州的变故……
姬复原本对应顺天军事才能的欣赏,很快转为对其势力的忌惮。
虽然应顺天掩饰得很好,但姬复却能感觉到他骨子里那不甘人下的傲气。
甚至连最基本的跪拜之礼,对他都是一种煎熬。
先前姬复还不以为意,甚至主动开口替他化解,因为当时他想的是以自己的雄才大略将应顺天折服。
但经历了几次碰壁,以及后来的幽州大变,姬复放弃了。
他知道时不我待,而且应顺天的“野心”太大,已经注定不会向任何人俯首了。
所以,抹杀计划就此开启!
“记住,千万不可与海鲨宫的人起冲突,至少在应顺天死之前,让他们几分也未尝不可!”
姬复叮嘱道。
在他眼里,应顺天的威胁可比赫连霸大的多了,潜力更是不在一个级别。
会有这个想法也情有可原,毕竟姬复是储君,自然是以帝国的角度思考问题。
三十万身经百战的幽州铁骑才是威胁,至于海鲨宫……区区江湖势力而已,不足为惧。
“老奴遵命!”王元恭敬答道。
也许是被姬复的睿智所折服,也可能是太监对皇室纯天然的敬畏,贵为大宗师的他居然对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姬复言听计从!
看着王元离开的背影,姬复自语道“可惜了,未来的名将之星,无法为本宫开疆拓土!”
一番话,可见姬复雄心壮志。
……
远在千里之外的应顺天还不知道又一场杀局即将袭来,他们一行此刻正紧赶慢赶的往铸剑城进发,离目标也越来越近。
而在不久之后,铸剑城将变成风云诡谲之地,无数强者将汇聚于此。
魔剑这才将出世,杀戮便要来了,不愧是被称之为“杀戮之剑”的绝世凶器。
“我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珍珍姑娘嘟着小嘴,开始了她的撒娇表演。
在她面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半眯着眼睛挡在前路。
“没得商量!”老者眼睛揭开一条缝,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在他身旁,一个手持硬弓背负无数利箭,还留了一头与时代不符的杀马特头发的青年抱着肩膀静静站着,目光犀利的扫过应顺天几人,好不酷炫。
“唔……”珍珍姑娘作势欲哭“哥哥被人掳走生死未卜,叫我如何能够舍弃他忍辱偷生?”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剑无涯一根手指都碰不到!”老者鄙夷道。
“师……傅!”珍珍姑娘小跑过去,一脸讨好道“这不是有你吗,谁不知道你赛阎王前辈一生悬壶济世,江湖中朋友不计其数!”
“只要你振臂一呼,区区一个铸剑城还不是想踏平就踏平,想踩扁就踩扁?”
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了,医神赛阎王!
“嘘……”赛阎王食指捂嘴,低声道“不是跟你说要低调吗,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这要是让江湖同道们看见了,岂不是要说我赛阎王的徒弟没见过世面吗?”
老者这一大一小师徒两相互吹捧,应顺天几人齐齐黑了脸。
果然珍珍姑娘“厚如城墙”的脸皮是被她师傅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