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贤不停的探寻着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时辰后,程贤果然又找到了线索。
二人在循着一串深深的足迹来到一座山丘旁,发现一头正卧倒小憩的白色巨犀。
巨犀的一只角上还挂着一条满是污渍的驭灵索,显然是之前有人捕捉失败留下的。
那犀牛硕大的身形外披着厚厚的麟甲,一大一小的两只犀角闪着刺眼的寒光,品阶竟然比刚才的独角金钱鹿还要高!
这次程贤不敢大意,两人商议一阵,分头抄了过去。
就在二人快要靠近的时候,那巨犀两只小眼睛猛地睁开。
见到有两个少年正手持红绳靠近自己,便缓缓的站起如小丘般的身躯。
它试探性的向前冲出几步,程贤见状急忙闪到一旁。
那畜生仿佛探出了对方的底细,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利角坚甲有所顾忌,便不再理会这两个人,转身向山丘上慢慢踱去。
程贤心下一喜,感觉到那巨犀看似强横,其实对自己手里的驭灵索十分的忌惮。
他给二牛使一个眼色,便挥动着手中绳索慢慢向前靠近。
那巨犀感觉到身后的两个人在靠近,心里也是暗暗着急。
它刚刚凭借蛮力,才甩脱几个人的围捕。正在此恢复体力的时候,又撞见了眼前的两人。
它吃过驭灵索的亏,再不敢硬抗,四蹄发力便向山上跑去。
此刻二人也看穿了巨犀的虚实,拉开左右间距向前追去。
看巨犀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二牛便独自冲了上去,口中叫到:
“好畜生,看你往哪里逃!”
程贤见他如此莽撞,心道不好,急忙喊道:
“二牛,赶紧躲开!”
话刚出口,就见那巨犀骤然转过身来,锋利的犀角直直冲着扑过来的二牛。
巨犀仿佛嘴角嘲讽似的微微上翘,下一刻便倚仗地势,自上而下的冲向二牛!
二牛惊呼一声,丢掉手中驭灵索便滚向一旁的树林。
程贤见状急忙施展鬼踪术,挥动手中绳索便扑向巨犀。
巨犀本想趁势将躲在一旁的二牛顶穿,忽觉一道红影向自己头颈上落下,知道另一个人已然出手。
情急之下,这畜生再顾不得伤人,顺势冲下山丘就想钻入密密匝匝的丛林中。
程贤身形晃动,眼看就要追上。
忽听身后的二牛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咬咬牙便回身去查看二牛的伤势。
那巨犀心中狂喜,牛不停蹄的逃之夭夭。
程贤见二牛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着,以为他被那巨犀戳穿了胸口!
可左右瞧瞧也没见一滴鲜血流出,便使劲按住二牛的肩膀,想要撕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
二牛见躲闪不开,就一把推开程贤的手道:
“我没事,就是跌倒时胸口撞在了石头上喘不过气……可惜那头巨犀了!”
说着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犀牛逃跑的方向,程贤不由得双眉紧紧锁在一起…
两人一直在丛林中不停寻找新的猎物。
直到天黑下来,才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生起篝火。
程贤烤着干粮,心里回想着白天的经过。
与那头巨犀擦肩而过后,两人曾经又碰到一只猎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灵蝶,丈余宽的翅膀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鳞粉。程贤用鬼隐术接近灵蝶,几乎就要得手。
但是在紧要关头,那灵蝶却仿佛得到上天的提示,突然便幻化成无数彩蝶,消失在迷雾当中。
一天中连续三次失手,这让程贤十分无奈。
二牛用手捅捅程贤道:
“嗳!你的馒头!”
程贤醒悟过来,急忙取下烤的黑乎乎的馒头。
二牛嘿嘿一笑,从怀里抓了一把东西递到程贤面前道:
“喏,绝尘丹!这是一位师兄给我的。吃上一颗,不仅一天不用吃饭,而且还可以一整天不用睡觉!”
程贤没有接,只是冲着二牛笑道:
“你那师兄对你可真好,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还是喜欢吃这个。”
说完晃晃手中焦糊的馒头。
见程贤小心翼翼的将馒头烤焦的外皮剥掉后,津津有味的吃了来。二牛尴尬的笑了笑,便将绝尘丹重新收了起来。
吃完手中馒头,两人闲聊几句,便分头倒在篝火旁休息。
深夜,程贤辗转难眠,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正想打个盹。忽然心神一动,便假装起身撒尿。
没走出几步,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过不多时,从迷雾中走出两道蓝色人影。
其中一个人道:
“奇怪,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只剩下一个人?”
旁边的一人摸摸下巴,走到正熟睡的二牛身边踢了他一脚道:
“冯二牛,你还睡!给小爷们起来!”
二牛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道:
“谁呀!一大早的还让人睡觉不!”
看清来人后,叫道:
“孙福?厉桂?怎么是你们!”
孙福和厉桂,正是六名甲等弟子中的其中两人。
孙福笑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么?”
一旁的厉桂阴恻恻的看着二牛,尖声问道:
“冯二牛,和你一起的程贤去哪里了?”
“我在这里。”
一个冷漠的声音蓦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孙、厉二人心中一惊,猛然回头看去!
却见身后只有重重迷雾,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二人对视一眼,重新扭过头,见一个少年正站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厉桂眼中寒光一闪,伸手便向怀里摸去。
孙福一把拉住厉桂的手,冲少年抱拳笑道:
“你就是程师弟?久闻你一身术法奥妙无穷,今日得见果然名副其实!”
程贤将二牛扶起来,笑道:
“师兄过誉了。驭灵宗上下谁不知道,两位都是当年入门弟子中名列甲等的佼佼者,堪称我辈中的天纵之才!”
“小弟历来在杂役司厮混,当年连个丙等弟子都没混上。区区三脚猫的本事,不过是些下三滥的把戏,不值一提。”
孙福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解嘲道:
“这是哪里话!程兄弟言下之意,是说我俩连下三滥都不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