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人真是那个……”
走到远处,那眉目间有些灵动的绿衣女子忍不住凑过头去,低声问道。
“雪儿,世人以讹传讹罢了,我辈修行者,最忌行事人云亦云。”
冷艳女子眉头一皱,轻声呵斥。
“哦。”
被呵斥的雪儿吐吐舌头,偷瞄一眼瘫坐的陈天昊,有些好奇道:“那姐姐为何要买他的丹药?这价格,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冷艳女子也不说话,将一瓶丹药拿出来递给那雪儿。
“你感受一下,这丹药有何特异之处。”
雪儿将玉瓶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又探出灵力,可是怎么也没感觉出其中的不同来。抬头见自家姐姐似笑非笑的看着,雪儿有些恼怒,揭开瓶塞,倒出一粒丹药来,往檀口中一塞。
“呜!”
眼睛眯成一条缝。
“如何?”
雪儿没有说话,却是将一粒丹塞到姐姐的口中。
“甜不甜?”
甜?
的确,丹丸在口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芳香,有些像蜂蜜,又有些像花蜜。
不知不觉,丹丸在口中融化,吞入腹中,满嘴清香。
“咯咯,姐姐,这丹药还真是与众不同。”
“嗯。”
冷艳女子不自觉的脸上露出微笑。
“姐姐。”
雪儿看着自家姐姐,有些愣神。
“你笑了。”
笑了?冷艳女子伸手拂一下脸庞,自己会笑吗?
“我知道了!”
雪儿低呼一声。
“这丹药不只是味道特别,它还能让我们开心,姐姐你感觉到了吗?我们很开心。”
“开心吗?”
冷艳女子轻声低吟,她只感觉到这丹药有些与众不同,似乎是能感受其中的情绪,没想到,却是能让人开心。
“记不记得,给我们讲解丹药知识的徐福大师曾经说过,当丹药有了自己的情绪,那便算得上极品了。”
“姐姐,你是说,这丹药,是极品丹?”
极品丹药,与普通丹药不同的是其中蕴含一丝道意,若是能长期品味,对修行大有裨益。
“姐姐,这家伙定是不知道丹药的价值,我们去捡个漏!”
雪儿一幅窃喜模样,低声道。
冷艳女子摇摇头,努努嘴。
雪儿回头一看,陈天昊已经睡着了,是真睡着了,嘴角流出一条长线。
“他……”
“此人既是如此真性情,我们自然须得以诚相待。这丹药,未尝不是他试验人心的手段。”
冷艳女子伸手一拉自己的妹妹,转身就走。
“真是个怪人……”
雪儿一边走,一边回头。
可惜,陈天昊听不到那么远,也是真睡着了。不然,怕是要大笑三声,然后再埋头痛哭。
几粒丹药将自己的人设立起来,他自然是高兴的。但这可是极品丹啊,虽然与他所理解的极品丹有所不同,可自己被人当做冤大头,被白白占了便宜,当然心中不爽。
不知何时,陈天昊的摊位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淡绿衣衫,小脸蛋粉嘟嘟的,正好奇的看着熟睡的陈天昊。
“小薰,你在看什么?”
问话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身穿鹅黄衣衫,面上蒙着纱巾,看不见脸面,头发用玉簪简单盘了,显得很是清爽。
“师姐,你看这人啊,这么吵,他还睡得着。睡就睡吧,他还流口水。”
“嘭!”
丹炉中的丹药又炸炉了。
能不炸吗?胖妞将三份青叶苏全放了进去,这可是十颗丹药的量。
这一上午,胖妞已经炸了八回丹炉了。想睡会觉的陈天昊一会被炸一下,一会又被炸一下,根本睡不安稳。
“嘭!”
陈天昊一个激灵,抱着头喊道:“码的,有炸炉了!”
等喊完,才发现,面前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正对着自己笑呢。
“小丫头片子!”
刚才那声“嘭”就是这丫头喊出来的。
“公子勿怪,我师妹不懂事,我这里给公子赔不是了。”
声音倒是蛮好听的,可惜被吵醒的陈天昊还有点起床气呢。
“道歉?来点实际的吧,看着买点东西。”
继续眯着眼睛靠着大树,陈天昊伸手指指自己的摊位。
没想到被人如此无视,那少女眉头一皱,但还是忍住。
“师妹,你看上什么,自己挑一个吧。”
“哼!”
小姑娘翘起嘴巴,伸手指着陈天昊发间的木簪道:“我要你的那根木簪。”
陈天昊将发间木簪拔下,往地上一扔,任自己的头发披散。
“五灵晶。”
“你讹人!”
小丫头像被蛇咬了一般,高叫一声。
“好,五灵晶就五灵晶。”
五枚灵晶放在摊位上,陈天昊也不睁眼,衣袖一扫,五枚灵晶已被收走。
这一幕让那位少女眼神一凛,默默起身,拉着自家师妹就走。
“师姐,这家伙好无礼啊!”
走到远处,小姑娘低声抱怨起来。
“小薰,这人不简单,他那一手,我没看出门道。”
“不会吧!”
小姑娘惊叫一声,然后捂住嘴巴。年轻一辈中,还有人是自家师姐看不透的?
“你要知道,这世上总有些人,是我们看不透,攀不起的。”
少女轻抚小姑娘的发丝,低声说道。
“哦。”
小姑娘应一声,将手中的木簪往自己的头上一别,往前走了几步,却是停了下来。
“怎么啦?”
“师姐,这发簪,这发簪邪乎。”
小姑娘哭丧着脸。
少女伸手拔出发簪,握在手中。
“这是——”
少女惊骇的看着披散头发,依然靠着大树熟睡的陈天昊。
“这是一件纯阳法器!”
“纯阳法器?贵重吗?”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女点点头。
“那,那我们要不要还给人家?”
“哼,也许人家并不看重这样的宝贝呢?再说,这可是龙门镇的坊市,谁得到了宝贝那是自己的机缘。”
少女一边说着,抬眼看看陈天昊,一边将发簪插在小姑娘的发间,轻轻调整一下。
“以后若无必要,这发簪不要拿下,可保你不受外邪侵扰呢。”
陈天昊在树荫下一顿好睡,直到一丝阳光透过叶枝照在他脸上,才将他唤醒。
伸个懒腰,将头发轻轻梳弄一下,再用摊子上摆着的一根黑簪子别住。
没办法,这样的纯阳木簪他有一堆,都是黑山他们拿来练手的。
只不过自己那根,好像卖给谁了?
伸手拿出一个小铁盒,刚想放在耳边听听是谁将簪子买去了,见面前一堵黑墙往下一压。
“你这短棍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