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大战一番各有胜负,但很明显对面的鹰派骑兵显得格外狼狈,被冲昏头脑的匈奴首领亲自上阵如癫似狂地在战场上疯狂砍杀忘乎所以。
张慕摇了摇头,自己有那么大的威力让对面首领疯掉?很显然张慕自己也不相信,不然是对面的骑兵是装的,要不然就真疯了。
皇甫嵩也有点晕,这还刚刚开战怎么说疯就疯了?而且看着对面骑兵的样子状态也不太对……
“兄长你感觉到了什么诡异吗?”张慕问道。
“的确很诡异……”皇甫嵩喃喃道。
这群匈奴人已经彻底乱了章法,已经快夕阳西下了,在天黑前必须结束这场作战,否则一到天黑这场仗变得不怎么好打了。
盯着对面的骑兵疯狂的冲锋,皇甫嵩令前军骑兵撤回中军,弓弩阵在中军就位先放一轮探探虚实。
“放箭。”皇甫嵩令道。
咻咻咻——
北地弓弩营所放弩箭在空中尽情飞舞凝成飞燕之姿砸向那群骑兵,虽然对面的骑兵死伤惨重,可依旧没有挡住他们疯狂的进攻,好像他们已经忘了什么叫做死亡。
“杀!!!杀!!杀掉张慕!”首领身中五箭一刀依旧在战场上挥舞着弯刀杀戮着,他已经彻底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疯狂的冲锋。
杀——
杀——
杀————
皇甫嵩很冷静,面对如此癫狂的敌军他只能采取保守措施,如果硬碰硬显然对付不过反而会因此把自己陷入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
张慕十分赞成皇甫嵩的做法,现在的战局必须力求平稳,本方稍微出现了差错便会与胜利失之交臂从而使本方战败。
“贤弟,究竟是什么情况?”皇甫嵩问道。
“看他们的神情和举动,绝不是装出来的。”张慕说道。
“究竟怎么了呢……”皇甫嵩也摸不着头脑,他们为何突然间如此癫狂发动冲锋。
张慕突然想到了对面的军粮,大汉派兵剿灭这群人兵精粮足,而对面匈奴骑兵早就掳掠过周围的村庄补充粮草,而如今他们的粮草殆尽,如果他们再不进攻的话只能等着穿单薄的铠甲过冬了。
这群鹰派骑兵已经被北匈奴彻底的抛弃了,原本属于北匈奴最精锐的一支骑兵辗转到了南匈奴助战,没想到南匈奴单于于夫罗也无动于衷,南匈奴地狭人稀,物资稀缺,情急之下只能南下并州继续掳掠。
凭着他们强劲的战斗力在九原郡西河郡一带掳掠一番,也只够他们生存一个月的物资,没办法只能入寇司隶抢夺物资,这一拖就拖了半个多月。
“杀杀杀——为了曹节大人的赏金!!!”那匈奴首领终于把他的幕后主使自爆了出来,张慕早就发现此事非同寻常,一听又是曹节,小脸一黑,下令北地军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皇甫嵩知道张家的情况,曹节曾数次暗杀张家人,整整一年多曹节都在对张家进行一次大清洗,皇甫嵩也是心知肚明。
“全军都有!!!对前面的蛮夷无需手下留情,一个不留!”张慕吼道。
皇甫嵩知道张慕已经彻底陷入了暴走状态,不过对面已经被打的溃不成军,张慕虽然处于疯狂的状态,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传令,军旗手将旗帜在战场上四处挥舞,鼓舞我方士气!”张慕令道。
唰——
“随我冲锋!”皇甫嵩抽出战剑身先士卒冲过阵前挥舞宝剑先斩一人。
杀——
北地军的周围也形成了一个相当的气场,而这气场也同样压迫着对面匈奴骑兵。
在皇甫嵩的指挥下,很快对面的鹰派骑兵被打得缓过神来,他们之前依旧沉浸在胜利的美梦之中,可被打醒后,事实却是如此骨感……
“杀!杀!!!”张慕抽出将剑利用技巧也杀了一两蛮夷,不过年纪年幼,气力不足终究还是退下阵来。
不过张慕感觉到了从某个地方传来的力量正在不断涌入张慕体内,这种力量张慕十分熟悉。
“这力量是……军神枪吗?”张慕喃喃道。
刚刚还在气喘吁吁的张慕瞬间直起腰板举着玄煌指挥作战,一旁护卫的骑兵一脸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慕的状态。
“呀!!!!”张慕抡起玄煌侧砍一人,身旁的铁骑都对此十分吃惊。
“护卫少君侯!”负责护卫的骑兵队率赶紧令骑兵挡住零碎的蛮夷护卫张慕。
双方交战已经彻底没了平衡,皇甫嵩乘胜追击将鹰派骑兵一击歼灭在弘农附近,整整一万五千人的编制骑兵,愣是让皇甫嵩追了一晚上。
鹰派首领自知已经彻底没了战机,于是率兵进行彻底性的撤退,没成想张慕下令一个不留,皇甫嵩亲自率兵追击,分两支铁骑围追堵截,愣是让这群匈奴人没出包围圈。
皇甫嵩一直追到了葫芦口,负责埋伏在葫芦口的王由带本部兵马在坡上将雷木炮石把谷口彻底堵死。
“放火!!”王由令道。
咻咻咻——
一只绚烂的火凤在葫芦口翩翩起舞撞向残败不堪的匈奴骑兵,只听火凤高声鸣叫,皇甫嵩下令全军无需前进,静待其变即可。
驾——
张慕带着五百护卫铁骑赶到后,看着谷内被王由放火箭燃烧的景象,这场仗总算以完胜而告终。
“快,告诉家主,这群蛮夷全军覆没,真是些没用的家伙!”
一团黑影掠过,众人浑然不知。
这次作战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以少胜多,这次作战皇甫嵩与张慕二人名声大噪,成为了平叛的新星,张慕此时无心追求高官厚禄,他很年幼,他知道官场内的混乱不堪。
“兄长,这场仗,结束了。”张慕说道。
“在贤弟看来是结束了,在为兄看来,这场作战才刚刚开始……朝廷对北方边关太不重视,并州此时已是满片狼籍,我的任务才刚刚开始。”皇甫嵩说道。
“兄长……”张慕点了点头,皇甫嵩也同样知道朝廷的无能与腐朽,朝中大臣多分党派,皇甫嵩也无心涉身朝政,只愿当个戍边大将就好。
可现实的天平却并非如此,此战胜利后,朝廷加封皇甫嵩为槐里侯,统北军五校与北地军继续北上乘胜追击扫平并州所有匈奴蛮夷。
并且段颎又举荐表弟段煨统一万兵马与皇甫嵩北上继续进攻匈奴。
而张慕作为弘农之战的总指挥自然也得到了朝廷的嘉奖与奖赏,并且派左丰又一次担任了使者前去曹阳亭犒赏。
“这次作战诸位辛苦了……”张慕举杯说道。
“哈哈……干!”杜霸饮了一杯,这半个月的战事对杜霸的感触颇深,身边的弟兄生死离别,让杜霸心生愧意。
张慕猜到了杜霸的心思,在宴席上他也是强打笑意,酒至半酣,张慕带着杜霸出了大营,杜霸知道张慕什么意思,于是坐在帐外的沙袋上沉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