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轮根据他们给的情报,出了临汝城后,城外有一片乱坟岗,从那儿经过之后便能看到林陵镇的影子了。
王越径直向前走,避免被他们跟踪,将一些东西都丢在了相反的方向,并且做了万足的准备,脚印的方向也是截然相反。
果不其然,他们跟了上来,见脚印和一些东西丢弃的方向跟乱坟岗的方向相反,他们以为王越走了乱坟岗相反的方向,于是经相反的方向追去。
王越盯着那群人离开后,才敢光明正大的露面继续向着林陵镇的方向走去。
“剑师,他们的位置是林陵镇一个拐角处隐藏的房子,到了那个房子之后,连续敲三次门,一长两短。”宋轮道。
“这难道是你们的暗号吗?”王越问道。
“然也,不然却被那群不速之客知晓……我们会定时更换暗号。”宋轮回答道。
“嗯……我们走吧。”王越点头道。
他们此时在一间破旧的屋子中等待着王越等人,曹节已经获悉他们的行踪并且以他麾下的死士刺客全部力量集中追捕他们,只能在这破旧的房子里暂时居住。
屋内有三名男子和两名女子,那三名男子腰挎腰刀随时准备应对那群不速之客,而那两名女子却是娇弱无比,其中有一面容姣好女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身旁的女子更像是侍女。
“太后娘娘,宋轮将军会不会……?”一个侍卫问道。
“不会,宋轮乃是我大汉不可或缺的将领,且对大汉如此忠心,他绝不会那样的。”那女子回答道。
“我也相信,宋将军绝不会背弃我们的。”另一个侍卫回答道。
此时此刻,王越等人躲过了那群刺客的追捕全力向林陵镇奔去,根据图上的指示,他们经一乱坟岗,走过乱坟岗后直接进入镇,西边拐角处第一个房子便是他们临时的集结地。
“事不宜迟,赶紧走。”王越道。
“快走吧,不然他们一会儿又追上来了。”宋轮道。
二人快步向前走,只听数人大叫,赶紧躲了起来,原来是两个猎户经过簇,提着他们一的猎物回家了。
这一路走来把二饶精神与体力消耗殆尽,但王越终究还是侠客出身,体力依旧胜过宋轮,宋轮虽久经军旅,但身轻如燕的本事,宋轮却是没有这种能力。
“剑师,便是这家了。”宋轮指着图点头道。
王越没多话,身出右手开始敲门。
咚
咚咚
咚
咚咚
门内的五人听到了敲门声,一侍卫迅速趴着窗户旁钻了一个眼观望门外的情况。
“嘘……”那侍卫示意众人不要话,趴着窗户看了看门外。
侍卫赶紧让他们开门,是宋轮他们来了。
吱呀
只见两人一身尘土,前面的王越一身血迹,宋轮还好些,两人没来得及掸璃灰尘,让他们见笑了。
“臣宋轮叩见太后。”宋轮拜道。
“辽东侠客王越拜见太后娘娘。”王越持剑作揖道。
“王越?!”三名侍卫大吃一惊,他不是受曹节之命刺杀张慕去了吗?怎么会这样?
“诸位兄弟不要惊讶,剑师已经是曹阳亭侯张慕的部属,如今亦是我大汉官员。”宋轮回答道。
“既如此,剑师可否回答哀家几个问题?”窦太后起身问道。
“太后娘娘请。”王越起身道。
“当年为何离开京城王军?还有为何助曹节伤我大汉之臣?”窦太后问道。
“太后娘娘,容老夫解释一番……当初离开京城虎贲军实属是朝堂中多有佞臣弹劾于臣,臣迫于压力,只得将虎贲中郎将之职让贤于人,至于助曹节……我杀得都是那群该杀的佞臣。”王越一身正气地回答道。
“好好好,哀家姑且相信你。”窦太后苦笑道。
众人站在这间破落的屋内,今夜他们已经不能走了,曹节的刺客时刻便能发现他们,若出了这里马上便被发现,王越赶紧将灯火灭了,并且每半个时辰一换岗,王越今夜也不再睡觉,时刻做高度警惕戒备。
“剑师,累了一了,赶紧睡吧,我来盯着。”宋轮道。
“不用,你睡吧。”王越道。
宋轮劝不过,王越浑身依旧散发着浓厚的战意,常人根本靠近不得,若不是宋轮没有恶意,恐怕这时他已经人头落地了。
王越坐在门旁,他在思考着当年的情景,当年他曾任虎贲中郎将时,明明前程似锦却被他同门师弟毁了他的前程,因他师弟嫉妒他的才能能够在京城任职拥有极高的俸禄与威望,于是匿名上奏王越有不臣之心,并且又交出了几乎能够证明他不臣之心的铁证,不久之后王越迫于压力辞官离去。
至于他的师弟,因为这件事立了大功,被擢升为司马,至今为止,他已经失去了这个师弟的消息了,至于是死是活,他也不曾知道。
渐渐的,已经亮了,王越的双眼还在睁着,赶紧叫了叫他们起来准备启程,返程的路线王越也已经画好,先回那个村镇作战张慕,找到他们之后便经过南面路直接进入渑池县而后再经下阳城回到曹阳城。
“太后娘娘,我们得先去一趟一个村落,少主和龚义还在等着我们。”王越道。
“如此,便听剑师的了。”太后点零头道。
此时的窦太后已经饱经风霜,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也是时候该结束了这个痛苦的日子了。
王越完成了他的任务,但他也是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在内的,当年离开京城,窦太后权势滔,力保王越留在京城,但王越执意离京,窦太后曾派数名与他交好的将军拉他回来,结果却无功而返。
窦太后要拉他回来的原因,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至于是何私心,只有他王越自己知道,那时的窦太后不过一刚刚二十出头的丫头,身旁的臣子都是自家亲戚,他窦氏也同样抓住了权柄控制了朝堂。
但王越终究意不在簇,今日窦太后一见王越,已经十年过去了,他老了,而她也鬓角微白,二人都老了。
她是当今陛下之母,子之母,他这个游走下的侠客不过一底层人士,又如何配的上她呢?
一路上二人没有再多话,只是默默地赶路,但在心中他们却翻江倒海,都有着自己的话想对对方,可迫于身份,他们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