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长钉和枯黄的指骨拼接成血爪印。
它在空中飞舞。
绘制的过程,对于人耳来说那是堪比磨玻璃般的刑罚。
无力的呻吟,犹如lsrier贯穿始终。
它快速地划出了潦草的字迹,宣告着。
8824它的名字叫做8824
可血字滴注消退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在郑霁反应过来的同时,过半的血墨已经污浊了。
美丽,动人美丽,我拥有着惊世动人的美丽。
臃肿,过分的臃肿,脂肪遏制着我,我无法呼吸。
他们说,他们说,我得保持美丽。
我觉得,我觉得,我得保持美丽。
精品塑形液非常成功,但任然配不上那句怦然心动。
我悲愤,我知道他还私藏着什么。
弄巧成拙,弄巧成拙。
七七七七七七七的意志
看着血墨逐渐浑浊的文章结尾,郑霁暗叹:“这种极度反智的剧情,除了真实到让人感到生草外,连让人产生怜惜的感觉都没有。”
“更何况,那玩意待会就要出来碾死我了,对吧。”说着他尝试向前迈出步,视线上楼梯与自己的除了角度外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上楼与下楼相接,看起来只需要走过条字型的过道,可实际上”郑霁警惕着两边被扭曲成的狭窄墙面,“氧气的情况没有变化。”
他朝面前吹了口气,呼气脱出唇外口边周围没有任何感觉。
伸手更进一步去确认,也是这般。
“看起来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郑霁咬牙咬破了手腕,简要确认血流的速度和方向便开始奔跑。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动身的同时身后传来了阵阵碾压颗粒的声音。
郑霁没有回头,此刻已经在考虑应对方法了。
根据周围墙壁来判断,已经足够清楚后面的追赶物的形态如何。
若没猜错,刚刚那一段对白,就是形容怪物产生的经过。
对于美的病态追求,使她听信了某位的花言巧语以及无所顾忌的大话。
甚至将其奉为信条,而又因为这家伙至死也只在乎自我主义和没用外表偏执性格,导致演化出现的灵体强度也不俗。
依旧如郑霁所推测的那样,一个巨大的,挂满了各种情绪的脑袋,正在身后的走廊翻滚着。
脏辫每次翻滚拧成了团又散成了花,周而复始。
它七窍流血,如疯语地在那补充着早早被淡化且美化过的死亡经历。
不甘,愤怒,它希望通过断章取义的方式来获得理解以及共鸣。
当它意识到念叨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后,便转化状态,加速滚去。
身后的滚动声逼近,郑霁看着眼前的上坡的尽头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嘀咕着,他立马转身。
视线转折的那刻,翻滚的大头就快要盖到他的身上。
郑霁嘲讽一笑只往后跺脚半跳,面前的大头鬼就消失了。
当然这并不值得庆幸,喘息片刻,他又借着下坡跑了回去。
即刻,愤怒的翻滚声从郑霁身后响起。
这尽头转向可以说是大部分灵体的常规操作,不过能被别人无情识破并嘲笑,可以说挺伤自尊的。
像这种在终点前给极度恐慌的人致命打击的快感,可以说难以享受的到。
要把恐惧比作养料的话,那这玩意就是满汉全席。
关键是郑霁还特意说明了自己的猜测,表现的完完全全就是个自信的普通人模样。
当然灵体并不知道死之域的存在,只能因这段嘲讽活活自闭。
墙壁上开始出现喷射状的血液,快速翻滚让脏辫变成了墙壁上的黑墨。
半圈过后,灵体已经被污血盖着面部全非了。
但依旧可以从那扭曲的面部看到愤怒,看来这次嘲讽效果拔群。
“距离下个上坡的终点以现在的速度。”郑霁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计划成功,死之域的范围突然扩大了。
滚动的灵体提前消失了。
随之它的巨脸印刻成墙面。
涂壁,出现在了尽头。
它闭着目,在张开的瞬间,凶神恶煞,双眼与唇尖喷出胭脂虫尸体裹成的泥浆。
这泥浆喷射的速度,甚至超过了视界的观察范围。
“这玩意要是被淹进去,那我还不如被你压死呢。”眼看着速度落差已经无法改变,死之域却又在上坡的尽头留出了空白,思索片刻郑霁只能闭眼向源头冲刺跳出。
噗呲一声,远离泥浆源头的尸体甚至还重新获得了生命,像鲸吞般猛咬下去。
“七”郑霁突然明白了,他感到身体正接触着地面,抖动了鼻子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玩意停留在上面后才缓缓睁眼。
实际上这上下字形的道理,并不是三维意义上的空间,就像是七字两头直线上附上了竖弯钩。
郑霁缓缓站起了身来,看着头顶似90度垂直又似平行的道路。
那里如封闭空间般布满着疯狂跳跃地胭脂虫尸体。
他放开视界能够观察到,这个外观类似于三角形的特殊空间存在。
面前如状的走廊尽头处并没有楼梯口,只有无尽的黑暗,也就是没有终点。
死之域正在感染,灵体很显然不愿放过这个曾经嘲讽过自己的混蛋。
郑霁正要触摸天花板观察道:“按理来说,只要通过这里就能到达终点了。”
随即数十根发丝像幼芽,从黑邃的天花板破土而出。
“我去。”
这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郑霁急行而跑,他观察到身上的灰尘塌方的瞬间带下来的屑砾“原本还不确定的,但就看你这反应也就只能拼一拼了。”
这屑砾显然是缺少打理的天花板碎片,而且恰巧有支的蛛丝,就能说明这是在各承重支柱墙面的交接间。
灵体将头颅重新凝结,它开始不断扩增,甚至直接挤裂了墙壁。
眼看着这个人类似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它咿呀的怪叫了起来。
它模仿着各类人的惨叫声,这些人都是郑霁记忆中所熟知的。
那是疫医的脸又或是蒲老板,当然这几个家伙比他自己还没心没肺。
后来转成了郑霁在联邦各处接到的人,还好郑霁早有心理准备也都当耳旁风。
可当婷的那句哭泣声响起的瞬间,他怔住了,居然被这玩意直接给整破防了。
就在速度放缓的那瞬间,二者的距离拉近,双方速度造成的压力差已经足够让郑霁感受到后背的抽拽感了。
就在他快要脱力同时,巨头不断变化的表情突然暂停住了。
有股巨大的信息量直接把对方输入超载了。
郑霁也是抓紧机会掐着双手继续向前猛跑。
而这才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的长廊突然开始升温。
这次郑霁不免回头吐槽道:“还带这么玩的,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那是数千数万张,让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面孔,甚至通过发型还能看出好几个时代的样貌。
同一时间,巨头发出了吼叫。
它想在燃烧殆尽前,拉上郑霁一起垫背。
翻滚着,它呕吼着:“!!”
郑霁也是感到有些力竭,不过这次他踉跄地走了几步后便停下了,死之域已经将最后困难的选项排除了。
他确认着左右手上的指甲痕:“上坡下坡的数量相同,显然已经没有比这更简单的谜题了,的尖端得亏这医院我已经跑过三四遍了。”想着这追逐战好像已经是第二了,借着鄙夷道:“都是你这家伙哗啦哗啦叫了半天,害的我差点算错了。”
“!!”灵体表现的更加愤怒,重复着这个单词,但这已经是它的极限速度了。
“省省力气吧。”郑霁眯着眼睛看着逐渐腿去的死之域故作高深道,“你不过只是个拼命往脸上化妆的小丑罢了。”
燃烧的头颅,只剩下灰烬的躯壳。它翻滚的身躯最后停滞在了郑霁身前,那句逐渐喑哑,直至以极缓的速度完成最后的翻滚。
“就剩这层灰了,你还想压倒谁呢……好吧。”当然郑霁也没指望对方能理解,最后还是礼貌性地比了个嘲讽的动作朝身后倒了下去。
一人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