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老师听到这话老脸一红。
看看地上跪着的几个怪人,又想起那个一直萦绕着自己的噩梦,那张血淋淋的嘴狠狠咬在自己腿上,让他痛不欲生,像是整个世界都将自己抛弃。想起这一路上受的鸟气,想起给这些半大小子装的孙子。
想着想着,王琰老师忽然眼睛一红,他怒吼一声扑了上去,将一个跪倒的怪人狠狠揣在地上。
这个怪人倒不怎么反抗,只是面无表情地爬起来,端端正正继续跪着。
“槽!”
王琰老师骂了一句,心中怒火中烧。连个俘虏都这么欺负我!为什么不怕我?难道我没有那个死胖子打得疼?
他走上前去,左手掐住这个怪人的脖子逼迫他抬起头,右手抡圆了狠狠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响声天籁一样让他沉醉地闭上眼睛。
“啪——啪——啪——啪!”
跳跃的火光中,他疯狗一样扇着怪人耳光,眼睛里有一种病态的快感,似乎要将这段时间受的窝囊气通通发泄干净。
几个人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王怡师妹都有些不忍地背过头去。
怪人的嘴角流出血液,他转过头狠狠瞪了王琰老师一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野兽一般的声响。
王琰老师正打得过瘾,眼神对上怪人忽然变得凶狠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个哆嗦。
扬起的巴掌打不是,不打也不是,王琰老师的表情变得有些讪讪。
那怪人讥讽地笑笑,忽然对着王琰老师张开嘴巴作势欲扑,吓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退。
啊呸!怪人却只是吐了口血痰,继续跪倒在地。
“啊啊啊!老子要杀了你!”
丑态毕出的王琰老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是被怪人给耍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看到其他几人目光怪异地看着自己,更是恼羞成怒,一肚子怨气全洒在怪人身上。
他四下摸索着,顺势捡起手边的一颗石头,扑上前狠狠向着怪人头上打去。熟料那怪人竟躲都不躲一下,跪倒在地目光炯炯地看向廖杰。
“啪!”
石头打在怪人额头上,立马就见了血。
鲜血从血窟窿里流下,淌了怪人一脸。那怪人仍旧面无表情,抬起手要去擦脸上的鲜血。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面部忽然开始剧烈抽搐起来,头骨融化一般塌陷,一条肉舌从伤口处伸出,向着王琰老师的脑袋舔去!
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再加上王琰老师自个儿扑到怪人身前,被那条肉舌舔了个正着。
噗通!
两具身体同时倒地。怪人的脑袋萎缩成一个风干的核桃,好像是被那条肉舌吸了个干净。
王琰的天灵盖也已经被掀开,白花花的脑浆被肉舌舔了个干净,眼见是活不成。
肉舌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似乎在找能够钻进去的东西,没一会儿就一动不动。
众人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剩下的三个怪人更是惊恐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呜哩哇啦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王琰老师!”
王怡师妹发出一声惊呼,脸色苍白。孙浩不失时机地走上前去,用身子挡住血腥的一幕。
“杀了他们吧。”
廖杰叹了口气对苏珊教授说,想起这怪人死前看着自己的目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哨所一号搭建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时隔多日,终于再一次等到它的主人。
在这之前,这里被一群不知名的蜥蜴占领了。沙滩下的阴凉对它们来说就是块宝地,可以为它们的瞳孔挡住刺目阳光。
“奇怪,沙滩好像变小了。”孙浩盯着海水和沙滩交界的地方,那里离哨所一号应该没这么近才对。
“大涨潮开始了。”廖杰也盯着海滩出神,嘴中喃喃自语。
“廖杰,我们为啥要来这儿?白鸽号早沉了。”
船是水手海里的家,现在家和亲人都没了,陈海生的兴致明显不是很高。
“就当来度个假吧。”廖杰笑了笑,转身向后方的希望林走去,留下沙滩上一脸懵逼的众人。
“度,度假?我喜欢!”孙浩楞了一下欢呼起来,扑到金黄的沙滩上打滚。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乐天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想不明白,现在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情度假啊?难不成,廖杰已经放弃那些被俘虏的同伴了?
“喂!都别愣着了,快过来帮忙!”廖杰已经走回希望林,他挥舞着跳跃闪电的捕鲸枪,说话间已经将一颗大树砍倒在地。
“帮忙砍树?哈哈哈,厉害了我的哥,难道你打算在海边盖个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孙浩捧腹大笑,肚子疼一样在沙滩上滚来滚去。
“嘭!”
一颗雷浆球飞过孙浩,坠入他身后的海面,海水被炸得飞起,全都淋在了沙滩上打滚的孙浩身上。
“笑够了没?笑够了滚过来砍树!”
“好吧,好吧,你赢了。”孙浩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嘴中嘟嘟囔囔,“开局到达一个荒岛,分配七个农民,哦不对,昨晚让咬死了一个……”
“喂,老海,帮个忙呗?”
胖子嘴中嘟囔着走向陈海生,扯着被海水淋湿的衣服挤眉弄眼。
抽了抽嘴角,陈海生无奈地抬起手,丝丝白雾从孙浩身上升起,他的衣服很快干爽如初。
“啧啧,你不去开洗衣店可惜了。”
孙浩的话让他直翻白眼。
“我说廖杰,你砍树到底要干嘛?怎么感觉是弄出了一片隔离带?”
孙浩虽然嘴贫,但砍起树来却效率惊人。他的手掌泛出淡淡绿光,轻轻放在树皮上就让树根瞬间枯萎,树木轰然倒地。其他人虽也体力大增,但绝对没这么轻松写意。
“嗯,砍点树晚上烧烤,咱们开个沙滩大party。”
“可是,王琰老师昨晚才刚——”
王怡师妹在一旁弱弱地提醒。
“这你们就不懂啦!”孙浩满脸堆笑解释道,“廖杰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类似的惨剧再次发生呀!你们想想,有多久没放松过了?老这么绷着一根弦,万一绷断了咋办!”
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悲伤起来:“要是这party能早开,王琰老师说不定也就不会那么情绪激动,他不情绪激动,说不定就能避过一劫。所以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同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