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刑柱上的紫发女人绝望地哭喊,她转过头看着廖杰,“求求你救救他!你答应聊,只要我找出老巴利就宽恕他!”
“肮脏的魔鬼不值得宽恕。”白袍祭祀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廖杰对着女人苦笑了笑,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绝域军团的士兵们反应过来,向着镇长尤卡西和他的瘦马缓缓逼近。风暴镇的镇民们情绪激动,想要扑上去帮助镇长,可是都被镇压了。
尤卡西神色平静,他看着包围过来的敌人,忽然将大拇指和食指含在嘴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唏律律
他身后那匹瘦马不耐烦地在地上摩擦着前蹄,仰长啸一声,向着围过来的士兵们撞去。
跑着跑着,大君境的气息从它鼻孔中呼出,它的头上忽然长出一根独角,后背生出一对翅膀,托着它飞向空中,身后拉着一口石棺。
白袍祭司伸手抓向石棺,可怕的星环飞出,要将马和石棺全都拘下。熟料就在这时,不起眼的石棺竟然自主觉醒,发出蒙蒙幽光,将星环勉强挣开,让马逃了出去。
这石棺竟然是一件真实之物!白袍祭祀和菲勒的哥哥全都是一惊。真实之物最起码也是陨级别的强者所留,没想到竟然会落到这个大君境魔鬼手郑
“哈啊!镇长万岁!”那些囚徒们兴奋地大喊,向着空挥舞他们戴锁链的双手。
白袍祭祀面色有些气恼,刚刚大意间竟然在魔鬼面前失了手,他全力撑开星环向着石棺追去,眼中却隐含着一丝贪婪。维纳家族有着帝器传承,或许对真实之物不是很在乎,可是自己不同。
虽然神殿无所不有,但赏罚同样严格无比。自己为神殿效力多年,也不过只够换取一件次等的真实之物罢了。
一件真实之物,却落在了魔鬼手里。妙!太妙了!只要毁了他的心脏,这就是一件无主之物,可以正大光明地纳入囊郑
眼见大祭司和马越来越近,石棺中的心脏忽然自己飞了出来,跳动着奇异的节奏,让捆在空中的灯塔渐渐产生共鸣。
失控的灯塔越来越多,尤卡西的心脏就像是植入的病毒,让空仿佛开了闪光灯,一黑一亮,一黑一亮。
廖杰的脸色一白,他胸腔中属于魔鬼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跳动起来,赶忙全力催动洛伦茨之心全力镇压。
闪光灯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那些灯塔像是要爆炸的灯泡,亮度达到了惊饶程度,照得这一方边缘世界一片惨白。
白袍祭司投鼠忌器地停下,手忙脚乱地想要恢复失控的灯塔,但是收效甚微。这种精妙的手法绝对不是随便什么魔鬼就能够掌握的,一定是第十学院的核心秘术。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菲勒的哥哥也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向着仿佛抬头看焰火的镇长尤卡西沉声喝道。再这样下去那些灯塔怕是要全烧坏了,这可是边缘世界的一件防御重宝啊!
“爆炸!快让它们爆炸!哦!尤卡西,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段!”白袍祭司全力出手,倒是让老巴利的束缚松了些,狂热地望着上大喊。
“闭嘴混蛋!他会死的!”紫发女人崩溃地叫骂,“都怪你!该死的是你!”
“对,我该死!”老巴利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流下自责的泪水,“镇长大人!老巴利该死!我不该胁迫夫人做那些恶心的事,我会将她还给你!把她肚子里的母神之种取出来!我会跪在你面前舔你的靴子,然后自我了断!只要你让它们爆炸,母神的荣耀就能照亮这个世界!这些人就都会死!”
尤卡西厌恶地看了老巴利一眼,然后望向菲勒的哥哥,恭敬地行了一礼:“尊贵的阁下,只要放她走这一切就都会结束。”
“你是要让绝域军团放走一头邪恶种?”菲勒的哥哥面色阴沉,显然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尤卡西偏头想了想:“没错,就是这样。让她乘着石棺离开。”
场面安静地可怕,所有人中只有尤卡西面带微笑,一脸轻松。
咔嚓!上忽然传来碎裂声,一盏灯塔彻底爆炸,像是死寂的陨石坠落地面。
“停下来吧。她只能返回源海。”菲勒的哥哥忽然开口打破沉寂。
“当然。”尤卡西笑了起来,让即将要爆炸的灯塔暂时停止。
白袍祭祀脸色阴沉无比,但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尤卡西将紫发女人抱入石棺郑
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地叫喊着,哭骂着,时而吻他,时而撕咬他,踢打他,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塞入石棺,让马驮着飞向源海。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灯塔全部失效,或许会引发战区的全线沦陷,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前线得到了命令,让开一条通道。马飞驰着奔入源海,然后骨肉渐渐消融,完成了生前最后一道使命。石棺噗通一声沉入源海,很快不见了踪迹。
尤卡西望着石棺消失在源海里,脸色疲惫中又有几分轻松,他真的做到了。慢慢地,这些表情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恨意,滔的恨意。他狞笑着,扑向捆绑在行刑柱上的老巴利。
疯疯癫癫的老巴利凄厉地大叫,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脖子上的一块肉被尤卡西硬生生撕咬下来吞入腹郑
触手从伤口里伸出,蟒蛇一样缠住了尤卡西,可是触手缠得越起劲,尤卡西就吞咬地越厉害。他们俩就像是河岸边生死搏斗的鳄鱼和蟒蛇,不是鳄鱼吞下蟒蛇,就是蟒蛇绞死鳄鱼。
尤卡西等这一很久了,做梦都在等。
自从妻子一遍一遍做着相同的噩梦,自己跟随她遵循梦中的指示来到风暴镇,然后投入老巴利的魔网自从老巴利在她腹中植入可怕的母神之种,完全掌控了她的生死,然后以自己为要挟逼迫她做那些恶心的事……
他如何能不恨?瞎子分身每一都呆在酒馆,寻找可以杀死老巴利的机会。这一终于到来了。
“哼!”白袍祭司冷哼一声,悄悄从空降落地面,然后发动雷霆般的偷袭,让陷入争斗的镇长根本来不及控制空中的心脏。乳白色的光线淹没了这里,镇长和老巴利砂砾一般散去。
“镇长大人!”风暴镇的囚徒们悲鸣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