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审判仪式继续进校美中不足的是,两根行刑柱上早已空空如也,白袍祭祀只好将火气全都撒到地上的三个眷者身上,让他们刻骨铭心地体验了一番酷刑和死亡的滋味。
风暴镇镇民们被剥夺了自由狩猎者的身份,全体编入枷锁军团,风暴镇也从地图上被连根抹去,再也找不到这个名字。
消息传到前线,九大学院一片沸腾。
不可思议!奇迹诞生!佐渥!这三个词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九大学院的论坛上,并且被高高地置顶。
第四学院上下更是奔走相告,激动万分。神殿的嘉奖是跑不了了,最后的学院排名会很可观。
廖杰在第一时间就受到邻四学院院长的召见,询问他是否有意来总院进修。佩莱当晚在前线布置酒宴,为洛伦茨分院精英组庆功,可是全程都坐在廖杰身旁,毫不掩饰地传递着金格伦家族的善意。
廖杰一时间炙手可热,所有人都对他另眼相看,除过戈院长和芙蕾副院长。
前线某个密闭的指挥室里,弗尔坦丁正摆弄着自己的机械指节,对面坐着脸色发黑的戈院长。
弗尔坦丁转了会儿指关节的轮轴,忽然开口道:“局势不妙啊老朋友。”
“那又怎么样?一个混血杂种而已,他的继承权很值得商榷。”戈院长声音沉闷,心情糟糕极了。让那个杂种参加大比是自己的决定,本来只想让他为自己的功勋添上一笔,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如果他得到神殿的嘉奖就不一样了。我老朋友,你何必非盯着他身上那件真实之物不放呢?机会其实还有很多……”弗尔坦丁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戈院长身体僵了僵,站起来冷冷地问:“你反悔了?”
弗尔坦丁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执念为什么这么深,为了那件洛伦茨之心不惜得罪神殿。”
“我等了数百年。”戈院长神情激动,体内传出巡之戈的清啸,“我选择洛伦茨学院就是为了这件真实之物,数百年的等待,你让我怎么放弃?!”
弗尔坦丁静静地看着戈院长,戈院长也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这轮对视最后以弗尔坦丁的妥协告终:
“好吧,神殿的嘉奖令颁发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依然可以帮你,但如果他拿到了嘉奖,抱歉,我是绝域军团的统领,无法对一个获得神殿嘉奖的人出手。”
“谢谢,老伙计!”戈院长大步上前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就像是抱着自己的亲兄弟,“既然继承权上不好操纵,那就让他死在源海吧!一个的永黯境死在源海里再正常不过了。”
“菲勒,再给我讲讲风暴镇的故事呗,那个镇长夫人真的是一个风骚的人吗?她的胸部大不大,据男人都喜欢那种类型呢……”
前线要塞里,芙蕾副院长正拉着菲勒公主一起散步,她们俩叽叽喳喳边走边聊,就像是一对好闺蜜。
菲勒终究是女孩心性,三言两语就被芙蕾副院长套了话,将风暴镇里的所有细节全盘托出。
“哎呀,原来是你最终识破了那个老巴利的真正面目,传承造物苏醒才粉碎了邪恶种的阴谋啊!”两人走到偏僻的无人处,芙蕾副院长停下来诧异地张大嘴巴。接着忿忿不平地道:
“现在大家可都是那个佐渥助教的功劳呢!据神殿还要对他进行嘉奖,这太不公平了!这份荣誉应该属于你和维纳家族才对!”
“哼!那个混蛋。”菲勒公主气鼓鼓地撅起嘴巴,脸颊却不知为何变得绯红,语气也不像往日那么气急败坏了,“那个混蛋哎呀,其实还好啦,如果不是他也发现不了风暴镇,况且他还拯救疗塔群。”
芙蕾副院长像是噎了一下,暗暗翻了个白眼,魔女今是吃错药了?她不是一向恨死那个佐渥助教了吗,怎么突然主动帮他话?
“傻丫头呀!”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这些臭男人就是欠收拾,你想想,在秘境中他骗你还抢走了洛伦茨之心,在学院又仗着助教的身份处处打压你,现在更是将你的功劳据为己有,明明就是欺负你是个孩子嘛……”
“他敢!”菲勒公主生气地跺了跺脚,“他竟然敢把我当成个孩子?!”
芙蕾副院长忍着笑意认真点点头:“可不是嘛,明显就是把你当成了好欺负的孩子……这种人啊,得好好收拾一顿才行呢。”
菲勒低头郁闷地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的没错,本公主可不能让一个男人骑在头上,可是没有机会嘛……”
平静的日子短暂得就像露水,祭坛很快又仓促地发布了新的大比任务。
源海中的邪恶种们或许已经获知了风暴镇的覆灭,趁灯塔群还未维修完毕,开始向岸上疯狂进攻,让绝域军团的压力倍增。祭坛仓促发布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九大学院全力配合,粉碎邪恶种们的进攻计划。
紧张的战前气氛充斥着前线,九大学院各自负责一块战区,配合绝域军团作战,集结的号角短促有力,不停地在营地上空吹响,让第一次前往源海的菜鸟们神情紧张无比。
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临,和源海中的邪恶种作战让洛伦茨分院的学员们兴奋又恐惧,他们被划分到雷鸟军团下属的分队。
“你们这些呆瓜都他妈听好了,这里只有长官,没有学院,别他妈自命不凡地像个喜鹊,否则老子就要让你们把自己的脚塞进嘴里!”
长着硕大鼻子的军士长训完话,又恶狠狠地瞪了眼这些菜鸡学员:“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了”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回答声,但这显然不够让军士长满意,他走上前去抡起巴掌,狠狠扇在了一位学员脸上:“你他妈就是这么回答长官的?!分给老子的这是什么狗屎兵!”
洛伦茨分院的学员们一向自诩为之骄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不由得纷纷对这位粗鲁的军士长怒目而视。
“明白,长官!”
阿布索面无表情地从指挥队列里走出,和这些学员们站在一起,仰着头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