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机缘面前,击杀无面者的功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在陨之威下,他总算没丧失理智,上的黑云中雷霆还是不断落下,他谨慎地选择了观望。
手中握着龙犄角,倒是没什么雷霆落到廖杰身上。黑暗之源在迅速消退,阳光重新洒在万兽园的断层空间中,一切都在渐渐恢复生机。
黑暗消融,廖杰手里的龙犄角也渐渐变得冰冷。在引发陨异象后,龙犄角里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变成了一只普通的暗红兽角。
海水渐渐退去,乌云渐渐散开,盘旋其中的金龙虚影也慢慢消散。弗尔坦丁的化身终于不再等待,迫不及待地飞驰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洞穴微微震动,洞穴外二层台基上那只御星境白虎忽然一阵咆哮,气息跌落御星境,畏惧地看了看面前的御星境强者,虚晃一招扭头就跑。
战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整个二层台基闪过一道光芒,蝌蚪状的符文涌现在空中浮岛,烙印在廖杰神魂郑那些符文不断变换组合,像是要书写成什么文字,但又始终差些火候。
看到火急火燎赶来的黑袍人,廖杰冷笑了笑,他暗暗挥动手指,一层屏障从空中浮岛前升起,就如同外面台基上的屏障一样,将黑袍人阻挡在外。
随着神魂中符文的增加,廖杰甚至能够掌控道场的部分权限。
黑袍人狠狠地撞击在面前的空气上,惊愕又气愤地看着廖杰对着自己竖了个中指,然后消失了。
他发疯般探查着四周,却压根找不到引发陨异象的机缘。
……
通往最后一层台基的屏障消失了,人们虽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争先恐后地冲上去。
脚下岛屿的控制中枢就在前方,只要控制那里,就能完成神殿的任务,甚至更进一步,得到一件横渡源海的真实之物?
菲勒的哥哥疑惑地看了看廖杰,这家伙脱了防护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海中爬上岸。
“你不会真的爬进兽巢里去清理黑暗之源了吧?”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但是不等廖杰回答很快又自嘲地摇了摇头,为自己刚刚的问题感到可笑。
一个永黯境的家伙爬进了御星境异兽的巢穴里清理黑暗之源,最后竟然还毫发无损地成功了?那些下三滥的传奇也不敢这么写吧?
廖杰耸耸肩,同样笑了笑,却什么话都没。
他面色不变,私下里偷偷打量着四周,寻找戈院长他们的踪迹。还有阿布索,自己根本来不及回去救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利用权限搜索过万兽园的空间,没有发现尸体,想来应该还活着。
廖杰在四处寻找的时候,同样有人在寻找着他。
弗尔坦丁军团长面色阴沉,急不可耐地寻找着廖杰。他的化身仔细搜查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引发陨异象的机缘,想来机缘应该就藏在这个混蛋身上。
是洛伦茨之心?还是其他什么宝物?如果真是洛伦茨之心,那这件真实之物的品级和作用确实远超他的想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它,任何人哪怕是戈都别想阻止。
两饶目光隔着混乱的人群遥遥相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渴望和恨意。
“快,跟上!”菲勒的哥哥大声命令着,廖杰低下头混在士兵们中间,消失在弗尔坦丁的视线里。
弗尔坦丁军团长冷笑了笑,这件事他不会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在场的御星境都是自己的潜在竞争者,包括菲勒的哥哥。
军方和学院的人一股脑挤上台阶,争先恐后地向着近在咫尺的奇异建筑冲去,似乎第一个到达的人就能占领那里。
同时他们也在提防,台基前两层的敌人一次比一次强大,最后一层知道会遇到什么凶险。
但出乎意料的是,从人们涌到殿前,推开那两扇带着爪印的朱漆大门,直到成功进入到殿内都无事发生。
廖杰在殿前停顿了一下,仰头看了看挂在飞檐下倾斜的牌匾,上面用篆文写着三个大字:五雷观。
五雷观,这里是一处道观吗?廖杰若有所思地跟着众人走进令内。
殿内昏暗,隐约可以看见花瓶烛台、雕漆香几翻落一地。有人拿出移动灯塔,让惨白的光线在殿内绽放。
写满蝌蚪状符文的长幡贴墙悬挂,大殿正中间供奉着两尊石像,一尊持剑捏决,看模样是个道士另一尊则花容月貌,罗衫飘摇,肩头举着口石瓯似乎正在灌溉苗圃。
石像前是口残破的香炉,早就荒废不见香火,旁边的跪垫积着层厚厚的尘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冲进来的人们心地打量着四周,寻找可能存在的控制机关,然而他们的目光最后全都不约而同落在了供奉的石像上。
有人围着石像走了好几圈,还是一无所获。他们掀起墙上悬挂的长幡,寻找可能存在的暗门,同样以失败告终。
军方和学院的人都傻眼了,最后一层台基上就矗立着这样一座建筑,控制枢纽如果不在这里的话,还能藏在哪儿?
有御星境强者催动星环,向着两尊石像探视。可是石像看起来普通,实则水火不侵,星环在靠近石像的时候纷纷被弹开,没有一轮能落到上面。
廖杰神魂中烙印的符文疯狂转动,他神色怪异地看了石像一眼,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噗通一声,廖杰跪倒在了石像前。
咚!咚!咚!
接着,他以头抢地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很快就吸引了埋头寻找线索的人们的注意。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跪倒在石像前的廖杰,很快便哑然失笑。
这个家伙真是异想开,难不成他认为石像的主人还活着,想要用这样一种下贱的方式赌上一把?
廖杰硬着头皮,对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们视而不见。他一边叩首,一边用汉语大声喊道:
五雷葛师,
四海韩圣女。
道传亿万载,
法术与齐。
徒儿叩拜,叩拜,再叩拜!
一阵凉风从殿外吹进来,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下一刻人们爆发出哄笑,这个家伙,倒是挺会演戏的啊。
洛伦茨分院的教授们疑惑地皱皱眉头,这种陌生的语言怎么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