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妇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虎哥的话显然触碰到她心里的痛处。
“朋友,请跟我来,维克多大人就在里面。”
虎哥罢,豪爽地搂住了廖杰肩膀,顺势将他从红姐怀中拉了出来,情热地好像刚刚的不快压根就没发生过。
廖杰面带笑容,一言不发地跟着虎哥顺着鹅绒红地毯向里走。
黑虎帮、凯撒皇宫、一个叫维克多的外国人……网织的不,就是不知道和带走父亲的那帮人有什么关联,希望这个维克多知道的足够多吧。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廖杰跟着虎哥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间豪华的包厢外。
水流从假山上流下,形成一个瀑布,洒下的水珠溅湿了旁边罗马将军雕塑的脸。
轰鸣的音乐声即便是隔着包厢门仍旧很刺耳,低音炮在嘶吼,有人鬼哭狼嚎地唱着什么,地面甚至都跟着微微颤动。
虎哥的表情略有些尴尬,但还是示意廖杰站在自己身后耐心等候。
里面可怕的音乐倒是很快就结束了,包厢门被两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推开,她们面色苍白,似乎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吐出来。
廖杰跟在虎哥身后走了进去。炫目的舞台变光灯下首先看到的是一台老式唱片刻录机,扩音喇叭像是朵怒放的牵牛花。
戴着白手套的刻录人员心将唱片收起,装入包装豪华的礼盒,廖杰的目光隐约瞥到上面几行花体英文:
献给伟大的赛肯德大人。
您的崇拜者维克多
赛肯德?难道是那位至暗使者赛肯德?廖杰心中一惊。
唱片刻录机被推了出去,花衬衫解开最上面两个扣子的维克多揉揉嗓子,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将里面的鲜红液体一饮而尽。
几个衣衫不整的女郎神志不清地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她们的脖子上的针孔还在微微往外渗血。
维克多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终于将目光放到从包厢外走进来的虎哥和廖杰身上。
他热情地对着廖杰张开双臂,用生硬的汉语大声喊道:“呼哈,新客人,欢迎!”
廖杰盯着维克多苍白的面孔、野兽一般的褐色瞳孔,犹豫要不要直接发动神念技能搜查他的记忆。
这家伙的气息有些杂乱,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然达到了梦魇的层次。虽然弱得随时都会跌落,但确确实实迈入了梦魇境。
这倒是有些出乎廖杰的意料,梦魇境何时在地球上如此常见了?还是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有些……
廖杰的神念虽然已经突破永黯,但还很难做到毫不留痕迹地搜查梦魇境记忆。
难免会打草惊蛇,可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维克多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待宰的猎物,仍然摆出一副大的模样,向廖杰露出施舍的笑容。
他走上前去,想拍一拍廖杰的肩膀,顺便不经意间展露出自己的实力,好让这个菜鸡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知趣配合点。
维克多的动作忽然在廖杰的眼中变得慢下来,好像进入了子弹时间,每一次抬脚迈步都要隔很久。
他脸上的毛孔、虚伪的笑容、眼睛里的诡谲全都变成了特写镜头,一帧一帧地在廖杰识海里闪过,黑色的漩涡在廖杰瞳孔中缓缓成型……
uefrhehell!
rinkihaan!
akeupinheanrl!
就在这时,爆发力十足的音乐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让变慢的时间重新恢复如初。
廖杰摇摇头收回神念,看着维克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心翼翼地接通羚话。
电话那头在着什么,维克多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的眼睛充血了一样变得血红,黑暗迷雾一样在他身上升腾起来。
虎哥畏惧地打了个哆嗦,身体颤抖着几乎要站立不稳。
所幸很快,电话的那头就挂断了。维克多装回手机,暗骂了一句“婊子养的”,面色阴沉地抬头看向虎哥:
“带他下去和其他人集合,告诉他们该开饭了。”
罢,他再也不理会廖杰,气急败坏地冲出了包厢门。
虎哥面带惧色地目送维克多离开,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刚刚维克多大人身上的气息变得可怕极了,像是只觅食的猛虎随时都能吞了他。
心有余悸后又是一阵可惜,这么一闹后自己的功劳维克多大人怕是早就抛之脑后,级药剂更是想都别想。
“走吧,道上混的第一准则就是识时务。你刚也看到了维克多大饶实力,不是咱们能够抗衡的。”
虎哥没精打采地看了眼廖杰威胁着道,心中则暗自思忖能让维克多大人毕恭毕敬的究竟是什么大人物,自己又何时才能爬上那等位置。
电话那头细如蚊讷的声音却是逃不过廖杰的耳朵,他越听脸上的笑容就越浓,最后眼珠子转了转对虎哥顺从地点点头。
虎哥带着廖杰来到不远处一个大包厢里,敷衍地了几句只要完成任务就有奖励的话,接着便急匆匆地消失了。
现在是下午没到饭点,维克多的开饭自然不是真的开饭,而是是吩咐手下的暗语。
廖杰皱了皱眉独自走进混杂着喧嚣音乐声、男人们的嘶吼声、女人娇笑声的包厢里。
包厢很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大厅。
里面烟雾缭绕,混杂着脚臭味、香水味,以及其他各种不可描述的味道。
三个男人赤裸着上身骂骂咧咧地围在一起打牌,啤酒瓶和烧烤钎扔了一地,几个衣着露暴的莺莺燕燕坐在他们身旁,不时还助兴唱上一曲。
另一侧沙发上围坐着两个女人正在玩手机,她们长得像是双胞胎,无形的空气罩将烟气隔开,形成一个封闭空间。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独自躲在角落里的人。
包厢里拉拢来的能力者算上廖杰自己一共也就九人,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就将这些饶底细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人实力参差不齐,最弱的只是刚刚觉醒能力,最强的一个竟然都触摸到梦魇境的门槛。
包厢里的几人终于都注意到了这个新来者,打牌的三个男人停下来,举起啤酒向廖杰微微致意,附耳向身旁的莺莺燕燕着什么。
沙发上的双胞胎望了眼廖杰,又低下头玩起了手机,角落里的三人则压根就没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