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缓缓开口道:“宗内百废俱兴,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依我看,这些俘虏们就留下来做苦役吧!也好弥补我清河御兽宗的损失。”
“全听掌门安排。”
弟子们互相看了看,齐齐躬身答道。这一战已经比他们预想的好太多了,伤亡的人数远于预期,所以对这些俘虏们倒没有多深的恨意。
“一拱啊!”处置完俘虏,廖杰又面色和蔼地看向这位清河御兽宗原二师兄。
“掌门。”
朱一拱刚刚还红着眼睛,现在却变脸一般恢复了平静,甚至还眯着眼睛笑容可掬。他两三步跨到廖杰近前,温顺地弯下腰。
廖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清河御兽宗有你这样认真负责的弟子,重振山门指日可待呐!”
听了这话,朱一拱面色狂喜,眼角已经忍不住眉飞色舞了。自己的准备总算是没白费,这是要得到重用的节奏啊!
自己总算是等到这一了吗?!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走了那个柳三牙。嘿嘿,这清河御兽宗大师兄的名号,非自己莫属喽!
“那我问问你,现在宗内已经是入不敷出了,你可有什么妙招啊?”
朱一拱正在那里浮想联翩,哈喇子都快从嘴里流出来,一旁的廖杰却话锋一转,冷不丁地问道。
啥?妙招?什么妙招?
朱一拱愣了愣,差点下意识地来了句“这不是你这个掌门该操心的吗”。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掌门对自己这个预备大师兄的考察啊!
他眼睛转了几圈,虽然这个冷不丁的提问没准备过,但他还是丝毫不慌乱,以不变应万变地镇定答道:
“一拱一切听掌门的,掌门指到哪,一拱就打到哪。”
朱一拱偷偷打量着廖杰的面色,见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由得心中忐忑。掌门难道是不喜欢自己这种风格?
廖杰不再理会朱一拱,又看了圈清河御兽宗的弟子们忽然开口问道:“宗门里女弟子怎的这么少?”
殿里的老少爷们本来还算冷静,听了这话却瞬间炸锅了,朱一拱更是义愤填膺,紧赶着向着廖杰解释道:
“掌门您有所不知啊,宗里面原先可是有好些漂亮师妹的,特别是香香师妹,那叫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咳咳那个,都怪摩奥老贼,将宗里女弟子掳去凡派尔公司西北总部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恶!”廖杰露出恍然的表情,接着感同身受地咬牙切齿。
见弟子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廖杰振臂一呼道:
“诸位,既然那凡派尔公司如此作恶多端,摩奥老贼又已经被合力诛杀,我们何不乘胜追击,抄了他的西北总部?这样既能解救被抢走的师妹,宗门重建的物资不也有了吗?!”
“嘶!这个”
刚还义愤填膺的诸弟子听了这个大胆的计划,却不由得迟疑了。
能够击退凡派尔公司的进攻他们已经要烧高香,至于主动出击?偷袭他们的总部?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廖杰看着众饶反应心中明了,趁热打铁地道:
“最厉害的摩奥还有特使已经被我们宰了,现在西北公司就是个空壳子,你们还害怕什么?”
罢,他又隐隐拿目光瞥着朱一拱道:“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唯有一往无畏才能精进。谁要是表现最好,谁就是清河御兽宗的大师兄!”
朱一拱听了这话眼睛猛得一亮,原来掌门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在众弟子里就数自己的修为最高,这大师兄除过自己还能有谁?!
他感激地朝着廖杰望了一眼,冲着还有些犹豫的同门们吼道:
“兄弟们,这世上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狼吃肉,狗吃屎!摩奥已经死了,咱们还怕个鸟!抢了西北总部,咱们的实力至少能翻一番!到那个时候,掌门带咱们去中庭,那些仙门也得高看咱们一眼!”
廖杰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朱一拱一眼,却是什么都没。
见清河御兽宗的弟子们慢慢开始意动,廖杰正了正色,满脸肃杀地道:“大家休整一晚,明早启程围攻凡派尔公司西北总部,有临阵脱逃的,按门规处置!”
……
还麻麻亮的时候,凯撒的几辆考斯特大巴就开进山区,停靠在清河山下,后面还跟着一辆重卡。
清河御兽宗除过重伤员和仆役,其他几十人全都坐上了开往西北总部的大巴,连新拉拢来的觉醒者和刚收服的战俘也不例外。
那些灵兽们在主饶安抚下,被塞进重卡的货仓内,然后咔嚓一声关上了货仓的门。
车队缓缓驶出山区,上了高速朝着数百里公里外的西北总部狂奔。
西北总部和兰城分部不同,不是坐落在繁华闹市里,而是藏在连绵不绝的大山中间。
是总部,其实是一片庞大无比的厂区,里面自动化程度极高的流水线在没日没夜地工作着。
车队到达时已经接近傍晚,大巴在路边停下,所有人下车,放出烦躁不安的灵兽,窸窸窣窣向着山上爬去,西北总部就在山脚下。
朱一拱意气风发,驱役着那只本属于柳三牙的白猿,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隐隐已经有了清河御兽宗大师兄的气势。
觉醒者们单独跟在廖杰身后,也形成了一支队伍。
偷偷打量着廖杰身后的人,朱一拱嘴角不屑地笑笑,这些都是此次仙门开启中的幸运儿,虽资质不错,但怎比得过自己多年潜修?
还真是良莠不齐啊,怎么里面还有个拄拐的瘸子?你当这是来旅游的?
咦?不对!这个瘸子的修为……
朱一拱正要将目光移开,忽然愣了愣,使劲揉了揉眼睛。
这个瘸子竟然给自己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快要突破梦魇境了?!
正惊疑不定间,廖杰忽然做了个手势让所有人停下来。他闭上眼睛,神念如网般铺开,笼罩了方圆数里。
接着,他睁开眼,饶有兴趣地看向远处另一处山头,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怎么了掌门?”朱一拱凑上前心问道。
廖杰语气玩味:“有人似乎想抢我们的饭碗啊。”
“您是遇到打劫的了?!”
朱一拱听了这话顿时怒了,他早就将西北总部看成了宗门的囊中之物,谁这么卑鄙,竟然敢来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