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终于出来了，天杀的大魔王，可闷死本大爷啦！”

小紫骂骂咧咧飞了一圈，然后站在廖杰肩上不满地拉了一泡屎。

不过它已经是机械造物，拉出来的也是蓝色的能量晶石，很快化作电流消失在空气里，一点也没落到廖杰身上。

廖杰一个弹指将小紫弹飞出去，狠狠撞到神念结界上，又皮球一样弹了回来。

小紫用双翅抱住脑袋，瑟瑟发抖道：“呱，呱，呱，大魔王饶命啊！我是直肠动物，憋不住的啊！”

廖杰不理会小紫的鬼话，板着脸问：“我有话要问你，你老实交代。不然，哼哼……”

小紫咽了口口水，眼前已经出现凶残的画面了。它可怜兮兮地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屁股，颤抖着问：“问，问什么？”

“你可听说过神宫？”廖杰直截了当地问道。

“神宫？那是什么？我从未……呱，呱，我说！我说！”小紫一双豆大的黑眼睛骨碌碌乱转，想也没想就直接开口胡诌，见一道剑气在廖杰指尖汇聚，吓得上蹿下跳，赶忙改口。

“说。”廖杰没好气地看了它一眼，对它的德行早已是习惯。

“神宫嘛，和天庭类似，呱，不过是由上古大妖们组建，全盛时足以和天庭争锋。”小紫用喙理理羽毛，一边说道。

这个廖杰早已知晓，他紧接着问道：“那你可是来自于神宫？”

“呱，本大爷在五雷观里做玉蟾，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紫眼神闪烁，这个廖杰之前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但是每一次都被它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可是这一次廖杰却准备追根刨底了：“那在这之前呢？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出去寻仇，可是因为被天庭拘了魂做器灵？”

小紫脑袋摇得飞快，简直要出现残影了：“呱，呱，呱，没有的事，绝对没有！本大爷虽说英俊潇洒，神威盖世，但离做天庭的仇敌还差了些，更别提找天庭寻仇了！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那，究竟是何人将你炼入玉蟾里？又为何出现在五雷幻境中？”廖杰皱了皱眉。

“这个，这个呱呱呱……”小紫眼睛转的飞快，“本大爷也记不清了，或许是遇到黑心的中间商也未可知，看我卖相好就多转了几手，最后落到五雷观手上……”

“哼哼。”

廖杰冷笑两声，打断了它的话：“万兽巢穴里那轮太阳呢，你也记不得了？还有你占据小紫身体时，可是现出三足金乌原型的！怕不是被人用箭射下来的吧？”

小紫听了这话怔了怔，一时间都忘了答话。过了好久，才缓缓道：“呱，真难为你还记得这些。不过，那些陈年往事提他干什么？本大爷都已经放下了……谁又没个仇敌呢？”

“你的仇人真是后羿？他，难道是天庭的人？”廖杰忍不住问。

“后羿？你们现在叫他这个？本大爷只记得那人被称为羿君……”小紫下意识接口，很快意识到自己露馅，声音越来越小。

看到廖杰仍旧静静看着自己，小紫耸耸肩，承认道：“没错，那家伙是天庭的仙君，不过早已飞升。都是本大爷那几个蠢兄弟造的孽，本大爷认栽。本大爷的仇人么，却不是他。这么多年估计死的也差不多了，你知道了也没用。”

廖杰点点头，他也不是要当小紫的苦主，非要替它报仇。不过这天庭的人诛灭金乌一族，又疑似屠刀向内，对四部之一的泽部开刀，究竟是为何？

如此想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道：“神宫为何不庇护你族？同为妖族，应当互相帮衬才是吧？还是说，你们的确跟神宫没什么关联？”

小紫扑腾了两下翅膀，豆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落寞的神色，老气横秋地说道：“上古恩怨，说了你也不懂。只是可恨那帮叛徒……”

廖杰白了它一眼，若非这家伙已经变成造物，非将它的记忆读个干干净净不可。

“叛徒？你是说你们族里出了叛徒，所以你们一族才会惨遭屠灭？”很快，他又若有所思道，“可是不仅是你们金乌一族，就连泽部的大妖也遭了不测，天庭为什么要这么做？”

“呱？呱！呱！，你，你刚说什么？”小紫听了这话猛地瞪大眼睛，“泽部的大妖也遭了不测？是了！是了！黄金大世凋零，他们也必然会对自己人出手。老天开眼，本大爷的大仇也算是得报了！”

小紫说的叛徒竟然是天庭泽部！廖杰心中微动，继续追问：“黄金大世凋零？什么意思？”

“呱，事到如今，本大爷也不瞒你了。”小紫腾空飞了两圈，看起来心情格外舒畅。“自从妖神和仙君飞升之后，地球上的修炼环境大不如以前，修炼的黄金大世凋零，飞升越来越困难。妖族寿命悠久，真实之力雄厚，但也怀璧其罪，成了猎杀的对象。”

说完它重新落到廖杰肩头，慢条斯理地理着羽毛。

廖杰点点头，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地球上的真实之力确实稀薄，就像饥荒时，易子而食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呱，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天庭对泽部出手的？莫非五雷观里有记载？”很快，小紫又抬起头看向廖杰，有几分疑惑，又有几分警惕，“本大爷离开的早，你可别诳我！那泽部再怎么说也是天庭一支，他们真能自相残杀？”

廖杰笑了笑：“你当这是哪里？”

“在哪？”小紫如临大敌地看着四周，不由自主又躲到了廖杰身后。

“天部玉虚观。”廖杰轻声道。

“呱！他娘，这不是肥肉送到虎嘴旁？大魔王，我忽然想起昨夜有些失眠，快放我回去补觉！”小紫听了这话一下子慌了，扑腾两下急匆匆飞起来就往廖杰怀里乱撞，看来着实对天庭有了阴影。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条消息的？”廖杰自然不能让它如愿，用手将它从胸口拉开。

小紫不上钩，尖着嗓子嚷道：“无所谓！真也好假也罢，反正跟本大爷没关系了！”

“就在这殿外，锁着一只泽部的白鼋。”

“呱？”小紫听了这话稍稍安静下来，将信将疑地看着廖杰。它犹豫一下，还是扭过头去，“这根本大爷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仇人是否还活着？”廖杰语气蛊惑，“万一，那只白鼋知道什么线索呢？”

“那，那又怎样？”小紫挣扎着开口，极力抵制着廖杰的诱惑，就像是被魔鬼勾搭的少女，将要走到悬崖边缘，“就算知道了，你会放本大爷去报仇吗？还不是将本大爷关起来？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