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杰心中冷笑,这是怕自己唬了他,让自己提前交出人质了?他面上不露分毫,反倒是有些咬牙切齿:
“我与玉虚观的纠葛本不愿,大师既然到这里,那我不妨出来,请大师评评理!”
“哦?”大和尚眼睛一亮,做出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有一爱徒,名叫朱一拱。实在是资聪慧,又懂得讨人欢喜,我甚是喜欢,已经打算将衣钵传于他了。”
廖杰娓娓道来,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面色渐渐铁青:
“可是没想那玉虚观嫉妒我门下仙苗,趁我不在,诱我这弟子出去,给他酒水中下药,毁他道根,更是让他变成个贪色之徒!这个纠葛我必须要与他们算清楚!”
大和尚还微微惊讶,廖杰很快又语气一转,有些讨好地道:“大师佛法精湛,又有善心度化我座下弟子,我斗胆向大师讨要一个名额,先将我这爱徒接引入西土静修如何?也好化解他色心。”
“俄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和尚老大开怀,向着廖杰又双手合十报了次佛号,“贫僧就廖友与我佛有缘,果不其然!友不知,我师兄有门波旬经,专攻俗世的七情六欲,正好化解你爱徒身上隐患!当然,如果友舍不得爱徒受苦,让他做个欢喜罗汉也未尝不可!”
廖杰听了这话大喜过望,道:“如此甚好!我们这就返回玉虚观,将我那爱徒接出来!”
罢,他回头使了个眼色,就要和苏北几人沟通玉佩离开。
“廖友莫要心急。”
哪知那大和尚又笑眯眯开口,双手向下压了压,一层屏障如碗般倒扣,竟然让廖杰几人和玉佩的联系也变得迟滞起来。
“你若想化解爱徒身上隐患,最好能有几人在旁施展功法配合。友且去玉虚观接出爱徒,这两位正好先跟我研习佛法,也好早日化解隐患!”
廖杰心中一沉,这个奸猾秃驴,看来今的事有些难以善了了。可如果动手,自己或许只能用出仙剑和洛伦茨之心才有逃脱的可能,那时候泄露身怀重宝更加不妙啊……
大和尚笑眯眯看着廖杰,一点也不着急,似乎已经将他当成进锅的鸭子,一点也不担心鸭子飞出去。
苏北和严一峰全都绷紧着脸,手中静静抓着玉佩,又暗暗勾动永黯结界,随时准备出手。
“大师咦?”
廖杰有些为难地张口,可是他刚出两字,就轻咦一声,眼神闪烁地看向了凡派尔公司中庭总部的厂区外。
大和尚同样也心有所感,甚至更加惊讶,挥手撤去屏障,看向廖杰注视的方向。
“友也觉察到了?”
半晌,大和尚回过头问廖杰。
“不错,应当是又有仙门开启了。”廖杰面色复杂地点点头。
“难得,难得。”大和尚连两声难得,眼珠子一个劲转动,忽然哈哈一笑,向着廖杰道,“如此盛景,不如一同一观?”
“好!”
廖杰稍一思索,便答应下来。仙门开启,玉虚观的人肯定也觉察到了。不如暂时别和这秃驴撕破脸皮,到时候……
大和尚的心思现在完全不在廖杰身上,自然顾不得这么多。他也顾不得不插手东土纷争的承诺,被玉虚观抓住把柄了,急急收了木鱼,挥挥手招起座莲台,载起自己和门人,同时向着廖杰挥手示意。
廖杰则笑了笑,跨上了白狼。白狼会意,驱动大君战场雏形,在胯下形成片妖云,托着苏北和严一峰也飞了起来。
大君战场化为坐骑,着实是招摇无比。紫像是个老鸹一般,在廖杰头上飞了几圈,然后落到他肩上。
大和尚愕然,只道他是在显摆自己新收的坐骑,也未多想,架着莲台急匆匆便向仙门开启的方向飞驰。
白狼兴奋地咆哮一声,如同狼扑月,紧随其后。
莲台和白狼一前一后,没多时便来到仙门开启的地方。
这里是个乡村,已经被人施展大手段遮蔽起来,仙门的气息在飞速黯淡下去。
玉虚观的人已经到了,凡派尔公司中庭总部的人也站立一侧,两方面露警惕却默契地都未动手。
这可真叫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玉虚观与凡派尔公司争斗,争得就是仙门开启的机缘。现在一处仙门就开在了不远处,谁还有争斗的心思?
凡派尔公司拥着位大君境的神秘人,玉虚观这一侧,诸位盘坐殿上的泥塑真身也到了,只是不见那太上长老的踪迹。
两方看着开启的仙门,惊喜中又带着一丝惋惜。
惊喜的是,踪迹渐稀的仙门终于又一次开启了。前一段时间里,仙门开启简直是井喷,几乎是四处都出现了开启的仙门。可是后来,仙门开启的频率就大大降低,让龋心是不是已经错过了仙缘。
惋惜的则是,这次仙门开启虽然稳定了很多,看起来足以容梦魇境的修士通过,但也仅限于梦魇境,永黯之上想也别想。
一些低阶修士源源不断地赶来,然后通过仙门消失了。凡派尔公司也在集结,双方默契地你来我往,交替进入仙门。
“俄弥陀佛!”
大和尚还未从莲台落地,声音就远远地传了下来。
“可惜可惜,这仙门果然还是太过脆弱,无法容众道友通校”
他从莲台上走下,围着那仙门看了看,颇有几分惋惜地摇头道。
大和尚这话正到众人痛处。好不容易又发现一处仙门,可是又无法容自己通过,玉虚观的道士们或许还好,其他投靠的修士真是急得心里直痒痒。
路遇金山,却无法取走分文,这搁在谁的身上都难受。
只见大和尚宝相端庄,一副悲悯人模样,面朝西土虔诚地行了一礼,道:
“俄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这番才领悟到我佛慈悲,为在这灾难里度化世人,灵山显迹,极乐开门,降下直通极乐的通道,无论修为如何,只要与我佛有缘,皆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