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辨明方向,坐公交再次来到白园。明亮的街灯照着空空荡荡的车站和街道,周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即使有了叶屏这样的叛徒大哥,何誉对联邦安全署这样的隐秘力量还完全是个小白。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现场半个小时之后,几队身穿黑色战斗服的外勤就封锁了这片区域。死者的身份很快确定,竟然是安全署一级特工会二。
案情被迅速报告给安全署的高层。
现场发现的线索很是奇怪,似乎会处长自已引爆了一枚军用SEMP电磁手雷,破坏了周边所有的电子监控。所有可能目击现场的住户,都莫名其妙地在那段时间睡着了。以至于现场除了会处长自已的装备以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物证和人证。
案件如此古怪,又涉及到署内高线特工。为了不牵涉出丑闻,在查清了明面上的线索之后,署长下令将案件封存,只让情报处暗中调查。
也正因为此,何誉现在才能安然无恙地走向白园。这一切他根本不知道,否则恐怕他会第一时间逃命去了。
“彭彭彭!”
何誉硬着头皮敲着白园的大门。没办法,他来的实在太迟,大门口除了两盏灯笼,连个鬼影也没有。
许久之后,门内传来下人的咒骂声,兮兮索索下,边门被人打开。
“谁呀,这么晚乱敲什么门,想找死啊!”正在侧屋打牌消遣的门子被打断了兴致,很是恼火地望着门外那一身白色常服的小子。
“我是来报道的!”何誉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已打扰了人家。
“报什么到,你当是学堂啊。还报道,滚!”边门彭的一声又关上了。
何誉无奈,伸手再去敲门。
内外城到点就禁止出入,他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唯一刚认的师傅又那么不靠谱。
门子虽然反感,无奈何誉执着。几番交锋过后,门子败下阵来,跟几个仆佣打个招呼,盖了牌局去向内传话。
白府卫队长白光正在和法管家在后堂下棋。俩人都是白家有名的夜猫子。一个是职责所在,为了白府的安全夜间从不敢安睡;另一位则是心思深重,睡眠既少又浅。
白光正下的来劲,下人来报说有人报道,他有些不耐烦伸手就想将下人打发。
“让他进来!”
法管家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盘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白光有些奇怪,以他对法管家的了解,一般是不会有兴趣管这种小事的。难道这何誉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何誉进到屋内,发现屋内只有法管家一人。白光已经退下了。
看到法管家又不说话,而是上上下下盯着自已看了半天。何誉禁不住心中一紧,想起上一回对视的场景。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白天发生的事被人知道,毕竟事发地点离这里并不远。
法管家总觉得今天的何誉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与上次他感受到的不同,今天这小子的身上有一种隐隐内蕴的锐气。感觉就象一把钢刀重新回炉打造,淬了火之后,原有的刀光都收了起来,但看起来却愈发的锋利。
“你既然进了白园,自然就是内府之人。当初小姐就打算将你召来,是我主张让你到外面锤炼一番的。本以为按照府内的体制,你怎么也要两三年才能达到标准,没想到你却有驾驶的天赋。这样也好,以后你就尽心为白家效力。只要兢兢业业,确保安全,薪水津贴自然少不了你。你现在应该是三等护卫,如果将来积功晋升到一等,就象卫队长那样,将会有机会获得白家赐姓,成为真正的上等人。”
法管家打理内府这么多年,对拿捏人心、看人下菜自然是手到擒来。在他看来,对待何誉这种从小地方来的年青穷小子,给他指明一条光明的前途是最好的拢络手段。
“当然,白家的家规之严在内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如果做出背叛白家的事,后果你应该知道!”
一脸柔和的法管家忽然又变了脸,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莫名的威严。内府上下除了白霜,没有人在法管家的威势下还能平静自如。但何誉却偏偏没有反应。从前是他不谙世事,不知道一个内城大管家的权势。今天则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特别的事,很难再振作精神。
何誉自然连声称是,他也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白家卫队的待遇极好,超过府内绝大部分的下人。象白光这样的一等侍卫,除了拿着极高的薪水,还在府中有独立的小院,有专门的奴仆侍候。
三等护卫自然是没有资格享受独院,不过何誉也和几名护卫一起,有独立的厢房。还有两名公用的仆佣,负责做饭洗衣,可以说大小事情都不用自已烦神。
何誉没想到做了护卫后,生活水平竟然直线提高,简直有做老爷的感觉。怪不得当初车队长告诉自已被选上时,眼神是那么的幽怨。从前他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已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唯一不好的是这日子好象没有了盼头。
第二天,何誉到护卫处领了腰牌和工作用服,白家还额外发放了10万元的装备费。
虽然何誉主要职务是司机,但身份还是护卫,自然也需要配备相关武器装备。按照传统,除了车上的公用武备外,其它的都由护卫个人自行采购,到时候只需要报备即可。
卫队长白光见到何誉,召他到办公室里嘱咐了几句。到也没什么事,只不过他见法老都对这小子另眼关照,自已怎么也要有个姿态。否则万一这小子有什么特殊背景,自已凭白在大人物心中留个结。
没有外出任务时,护卫不需要固定值守。
生活一下子变得如此清闲,何誉实在是不适应。吃过午饭,他出院门想四处逛逛,却被各处值守的下人阻拦了多次,这才知道除了进出的通道,白园中其它的地方他都不能随意出入。
“这不成了笼中的鸟了么!”
何誉很有些郁闷。被人养着的感觉并没有多好。于是他干脆到护卫处报备了一下,说要到外城采购装备,然后便收拾了一下,揣上刚领到的装备费,悠哉悠哉地出府去了。
对迟修来说,这时候接到何誉的电话是极高兴的。这位小兄弟进内城才几天时间,就想到了自已,说明感情深厚。更让他高兴的是,小兄弟要他陪着一起再去男人乐,那里可是他的主场啊。
“对了,你好象说过,你师傅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糟老头,对吗?”
两人见面,和上次一样坐上人力车,何誉想起了自已和迟修共同的便宜师傅,便询问起来。
“对呀,那个死老头,除了给人看相没教我什么好东西。”迟修对翁老头是怨气满满。
“哦,是嘛!”何誉有些心虚,四处打量,就怕那老头躲在边上偷听。老头虽然长的猥琐,但本事还是有的,万一被他发现就不好了。虽然骂人的不是自已,但毕竟是他引起的。
自从上回在坊市买过脏丹后,何誉还是第一次来男人乐。迟修心情好,加上现在腰包鼓了,拍拍何誉肩膀问:怎么样,要不要到“长乐未央”快活快活?看他这模样,分明已经尝过鲜。
“那你的飞红妹妹呢?不管了?”何誉还记得他上次的最爱。
“这个么……小老弟不懂的。就象那些花,每一朵都有它的美,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厚此薄彼,这对她们是不公平的!”迟修指着两边摆的盆花,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兴趣!我们去坊市。”何誉朝迟修翻了翻眼,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好,迟修的眼神贼亮贼亮的,象两颗夜明珠似的。何誉拒绝去玩乐,他那眼睛顿时暗了下来,象是被人磨了砂,成了两颗浑球。
刚到坊市门口,导购们拥了过来,巧的很,上回见过的小英也在,何誉便让她陪着。
小英见何誉一段日子未来,身上竟然生出几分特别的气度。忍不住挤到何誉身边,轻轻地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两位哥哥许久没来,今天想要买些什么好东西呀?”
“小英啊,你今儿可得好生侍候着。这位现在可是白府的何侍卫,你要得罪了他,何大人一句话,就让你为奴为马!”迟修用扇子指着何誉打趣道。
“啊,小哥哥成了白府的人了!恭喜恭喜!”
小英拍手笑道,弯弯的眼睛象两道弯月。她是真心高兴,上回她就觉得何誉与众不同。既能和她这样的小伙计随意说笑,又有着那些上等人才有的内在气质。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不象那些来男人乐的家伙,贼溜溜地全盯在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