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来的战火延绵,使两大联邦不断强化并加深了尚武的传统。
虽然丰克联邦因为人口较少,更为强调科技成军;而长守联邦则充分发挥人口优势,建立了多支战力强悍的集团军。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两大联邦的民间,对军事武力的认识和掌握,已经渗入到人们生活中的各个角落。
下层百姓如此,上层的贵族也不例外。
正因为此,黄佳佳才能在酒会上光明正大地提出赌斗这种看似粗鲁,却十分符合当下流行趋势的助兴方式。对此白霜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作为拥有尚武传统的黄家,黄金堡中自然少不了比斗相关的设施。众人兴致盎然地移步到黄金堡的另一侧,那里靶场、车场、格斗场这类的设施应有尽有。
白家随行的侍卫护卫被全部召到白霜身边,何誉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见到家主。
在何誉看来,白霜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美,至少没有迟修说的那么夸张。不过眼睛挺好看,也很神气,皮肤也白,穿的衣服也很大方,比周围的女孩看着大气多了。不过看她现在似乎有些紧张,虽然面色看着还算正常,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但何誉分明看到她的右手小指不停地轻微颤动着。而她手背上血管突出明显,分明在用力克制心中的不安。
“她在害怕?”
何誉有些不解。他只是大致知道两家的恩怨,对今天的赌斗,以及背后各家对白家的态度何誉完全不清楚。因此他想当然地认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比试,输了又能怎样呢!
白霜的确是害怕。
对黄佳佳的能力,她其实知道的很清楚。事实上,黄家每一位重要成员的情报她都仔细研读过,更不要说这位和她同岁,被黄家家主视为掌上明珠的黄二小姐。更重要的是,黄佳佳她不知道,可她自已还从未吻过别的男子,如果初吻就这样丢了,打死她都不甘心。
根据情报,黄佳佳自小军事素质和极强,爱好赛车、射击、格斗,气修二层修为。曾经参加过内城少年射击大赛,获得女子组冠军。在赛车界,黄佳佳也有着响亮的名声。飞车的驾驶技术极为了得,甚至超过了一些专业的赛车手。据传,联邦军事学院已经给了她免试入学的通知书,今年夏天就要到央城求学去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白霜现在想的只是不要输的太惨,她已经把胜负手放到后面两场的比试中了。
事实果然如此。即便白霜选用了最易操控的电磁手枪,努力平缓呼吸,不再考虑结果,一枪一枪慢慢地击发,最后还打出了个人的最好成绩,十枪95环。但是,这个成绩却依然比不过黄佳佳。
黄佳佳十分嚣张走上射击位,随手选了把最难操控的传统火药手枪。单手持枪的她英势勃发,左手叉着细腰,右手稳稳地击发。十枪过后,纸质枪靶的红心被打成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小洞。100环,竟然没有一枪打在十环之外。围观的众人高声叫好,即便是场边的护卫,对她这一手也是赞叹不已。
1比0,虽然还有两场,但众人已经在想像着白霜亲吻黄家护卫的场面了。
“到时候她是亲还是不亲?”
“是亲脸呢还是亲嘴?”
“我说黄老二,你不和你姑姑说一声么,让她派你上场,到时候不就能够得到白大美人的香吻了么!”
围观的公子们七嘴八舌。难得有这种热闹,还是两大美女相斗,一个个兴奋地跟打了海马油似的。
“哈哈,估计白大美女回家后要吐上三天三夜了!真真是我见尤怜啊!”有人摇着折扇叹道。何誉听到忍不住仔细地看了他两眼,确认不是迟修那厮。
“原来还有亲人的赌注!这帮有钱人,赌钱不好,非要赌这个,真是有点变态。”
何誉觉得自已终于见识到了上等人的变态之处。难怪迟修平日里那么猥琐,原来是从小家传的。幸好他现在落魄了,要不然以他那模样,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第二场赌围棋,还是我们俩,怎么样?你黄二小姐不会不敢上了吧!”
第一场输了,白霜本不该再上场。她是白家家主,这样着实失了身份。但她想了半天,也询问了白光,身边竟然找不到稳赢的人手。再加她毕竟还有几分少年心性,干脆放下身段提出和黄佳佳比围棋。
白霜的棋艺虽然很少显露,但在白府也只有法管家知道,她如果去考段,早已可以定为九段选手。正因为此,此时白霜望着黄佳佳的眼神中气势十足。加上这几年家主高位的锻炼,竟然看的黄佳佳心虚地别过头去。
“倒霉!我怎么没想到还有文斗这招,还好最后一场由我来定。”黄佳佳有些懊恼。
刚才自已以比枪逼白霜,现在她自已也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围棋虽然她也会,大家族的小姐,谁不学个琴棋书画什么的。可是黄佳佳向来只爱武装不爱红装,对这些斯文的玩艺儿只是应付老师,从未有潜心钻研的心思。没想到现在报应来了。
有着几千年古老传统的围棋,向来受到上层贵族们的青睐。不管是附庸风雅还是真正受好,围观的人们至少都是懂棋的。
只见那白霜优雅淡定的在棋坪边盘腿坐下,左手轻抚着右手衣袖,从黑莹石磨制的棋盒中拈起一颗黑子,轻柔但坚定地敲在棋盘右上角星位右侧的小目位置。这算是极为礼貌的开局,据说是扶桑国的棋手流传下来的。
对围棋中的定式,黄佳佳向来不耐烦去记背,觉得既费脑又限制太多,不爽快。虽然她也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的棋谚,但她想反正是要输,自已就不能跟这姓白的走定式,凭白出丑不说,死的太憋屈。
她也想过是不是用模仿棋这招,每一步都跟着白霜下,这样自已又不费脑子。可转念一想,周围的人都是懂棋的,到时候白霜如果故意用臭棋骗自已跟着下,自已肯定上当,那丢脸就丢大了。还不如天马行空乱战一番,至少也图个痛快。
拿定了主意,黄佳佳便从白盒中掏出颗棋子,想也不想便按在棋盘正中的天元位置。摆完后还抬头瞪着大眼睛,得意地望着白霜,意思是:“我就是和你乱下,我看你怎么办?”
本来观棋不语,但黄佳佳这一着顿时激起了一阵热闹。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会不会下呀,这棋臭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嘀咕的正是刚才被人调侃的那位黄家子弟。
“你懂什么,这是胸有大痣,正好点在正中,我看就很好!”这位是好热闹的,笑嘻嘻的评点着。
对黄佳佳的放松,白霜有些意外。知道对方这是放弃了,白霜便也不费脑筋和她纠缠。即便是黄佳佳硬贴上来想要近战,白霜依然风淡云轻地脱先抢占大场。一来二去,弄地黄二没了脾气。
眼见着白霜的黑棋已经抢占了无数实地,每一块实空外围都象建了一道洪荒城墙,根本没有打入的空间。反观黄佳佳的白棋,杂乱无章的在中腹左冲右突,象几支无人号令的杂牌军,看着嚣张跋扈,却一点根基也没有。
黄佳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见自已的大龙虽然还在腾挪,却连两个眼位都挤不出来,再走下去,就被白霜活活逼死了。
既然输了,黄佳佳也不愿再拖时间,将棋坪一推,起身拍拍手道:我输了。1比1 ,准备决胜局吧!
“这样,也别说我黄家欺负你。你白家不是搞运输的么,我们就比赛车!”
黄佳佳双手叉腰,宣布了最后一场的赌斗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