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大道至简,自从修炼神诀以来,何誉第一次体会到修炼无岁月的感觉。要不是经常被黄二打断,这两个月何誉觉得自已都要快变成洞窟中的核战化石了。
炼了两个动作,即便还做不到完全到位,但对身体的改变却是显而易见。期间何誉试了一下气修外功,威力比之前竟然强了一倍都不止,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对神诀的信心。
不过,今天何誉却主动将修炼停了下来。
望着桌上的钛碳离子枪,何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刚才练完第一个修身动作后,突然在房间中感受到一股阴寒的气息。那是一种带着冰凉、怨恨、和黑暗的负能量。让他吃惊不已的是,这负能量的来源,竟然是那把离子枪。
不用仔细察看,何誉很快就经判断出,这道带着强烈怨气的负能量应该是来自枪中的那颗钛碳晶体。之所以何誉有如此推断,是因为他之前在林家核心区时就已经感受过这类似气息,而后来体内吸收钛碳后对这种能量体更加熟悉,只不过在修炼神诀后,他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种能量的特别。
何誉现在有些惶恐。因为他分明地感觉到这钛碳是邪恶的,但自已却因为体内吸收的钛碳而受益。平静的生活被这突发事件打破,在弄清楚其中缘由之前,何誉已经无法平心静气的继续修炼。
不过这时何誉又有新的发现,一直戴上左手上的那只小黑戒,就是李施当初送他的拜师见面礼,今天忽然有了一些感应。
“难道这么快我的修为就达到了标准?”何誉有些奇怪。
回想了一下,何誉在心中默念出了李施教的魔法口诀。
何誉只觉得眼前一花,左手上方蓦然出现一块灰色的圆形空间,就象一面有些模糊的圆镜子。
虽然有些担心,但何誉还是伸出右手,慢慢地进入这个空间。
“没什么感觉呀!”何誉在些奇怪。触手之间,面前的灰色空间与周围并无不同,只是右手在视线中微微有些扭曲。
何誉想起当初李施教自已口诀时,似乎说过这是什么魔法空间戒,可以放东西什么的。正好他现在对那把离子枪很是厌恶,便试着拎起枪丢了进去。
离子枪进入这灰色空间,并没有象何誉预料的那样直接落到地上,而是象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托着一般,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何誉再念口诀,空间关闭,离子枪在眼前消失不见,只剩下手上的戒指。
“还真能放东西呀!”何誉很是惊喜。好奇的反复试了又试,最后把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这不成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保险箱了么!以后跑路就不愁吃喝了。”何誉兴奋地想着。
以他现在的胸怀和眼光,认为这空间戒的最大优势就是方便逃跑。这时他有些羞愧,当初师傅李施给他戒指时,他以为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破首饰,根本没当回事。现在才知道,这还真是个宝物啊。
“翁老头,就问你羞不羞!”何誉只能把这羞愧转到老道身上。同样都是师傅,怎么相差这么大呢!
……
最近些天,佳城最大的新闻莫过于长守联邦第一副议长,林家长孙林自要回佳城巡察了。
说起来林自进入议会后,还从未以官方的身份回过佳城,真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因而一直以来,佳城的上层也习惯于林家长孙的低调谦逊。
可这一次,林自通过议会秘书处,提前半个月向佳城城府发出了巡察通报,如此高调的行动,自然让佳城上层猜疑不已。
“难道这小子终于按捺不住了,要来个富贵还乡、光耀门庭!”佳城长牌理事会戴会长摇头晃脑地分析道。
“No,No,戴会长。我听央城的朋友说啊,林自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他的婚事!”
说话的是佳城贵妇圈最有名的长舌妇金燕。她天生一副大嗓门,走路总是极限外八字,不说话时又总是醉眼朦胧懒洋洋的模样。
这是佳城家族圈每周例行的妇友会,所有二等以上家族的妇人才可参加。金会长今天是特邀嘉宾。
几名还未出阁的年轻小姐听了齐声尖叫:“不会吧,听说欧巴他不是要娶那陈将军家的独女么!”
金燕哼了一声撇撇嘴:“那是陈年旧闻了。现在两派在议会闹得不可开交,陈广义又是主和派的首领,你觉得他林自还有机会?”
小姐们听了很是兴奋。如此说来,她们显然有了机会。顿时她们的心就不在这妇友会上了,只想着快点回家准备下周的造型和礼服。
白霜和往常一样坐在大厅的角落中,看着戴着异兽羽毛,穿着古典长裙的贵妇小姐三五成群的叽叽喳喳。
白霜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闲聊八卦的妇友会,但她还是在法老的劝说下坚持每次都来参加。虽然,到现在她在这里也没有交到一个真正的朋友。
关于林自的话题自然也传到了她的耳中。和那些兴奋的小姐们不同,白霜听到这消息的反应是惶恐。因为这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次和林自不愉快的会面。
匆匆回到家中,白霜让人找来法管家,有些心虚地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本想从法老这里听到些安慰,却意外地看到法老那苦涩的表情。
“怎么了?法老,有什么为难的事?”白霜暂时抛开对林自返城的忧心问道。
法老望着这个自已看着长大的姑娘,眼睛有些发红,艰难地平复胸中的情绪:“小…姐,恐怕你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看着法老那越来越僵硬的脸,白霜觉得心也越来越沉。她本能地想离开这房间,不去听法老接下来的话,但她又知道自已不能这么做,逃,是没有用的。
“小姐!”法老深吸了口气,伸手入怀,准备把刚刚收到的函件拿出来。
“不要!”白霜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已,歪着头皱眉叫了一声,就象一个逃避家长的小孩。
法老的眼圈更红了,但还是拿出了那薄薄的信函,递过来的时候手在微微颤抖。
这一刻,惊恐、悲伤、沮丧、绝然各种表情在白霜脸上快速闪过。
“就是这么一封告知函?用的还是外城的普通信封,真是林大议长呀!”白霜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
信函的内容极短,是用普通打字机在白字上打出来的,看着到是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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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主见字如晤:
自从上次一别,林某十分想念。为解相思之苦,特定于本月下旬回乡,届时林某将派人上门迎娶家主。
特此告知!
望备好嫁妆,大婚后随夫到央城定居。
长守联邦议会第一副议长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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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函在白霜手中攥握成团,被她狂暴地丢向门外。
她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心在颤抖。
她的手在流血,那是握纸成团时被指甲划破的。
她的嘴在流血,那是被自已牙齿咬破的。
她的心在流血,那是被信函中的一字一句割伤的。
且不说那所谓的相思之苦有多么可笑,他林家把我白霜当成了什么?青楼女子么!
白霜觉得全身的血都在上涌,她的头好痛,痛得让人想要大叫,想要哭泣,想要发疯!
看到白霜这近于崩溃的模样,法老着急起身,想让下人唤医师过来,却被白霜强行喝止。
“法老,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刚刚状惹疯狂的白霜突然又平静下来。
“小姐……”法老额上的皱纹又添了几道,却不知该如何抚平。
“法老,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好吗!”白霜的声音越来越低,象是哀求,又象是泣诉。
空空的房间中,落在门口地上的纸团变得十分显眼。白霜闭上眼睛,眼前依然是那个纸团。
白霜起身,冲出大门,不顾身后不知所措的下人,拼命向花苑跑去。
那花苑是她亲手设计,那里百花盛开,那里还有春意。
喝退跟过来的小云,偌大的花苑中只剩下她一人。
微风中,花枝轻摇,暗香浮动,却没有了往日的惬意。
压抑了许久的悲意,象海啸一般涌了上来,将白霜瞬间淹没。
白霜没有哭泣,她觉得自已就象风波中的一叶小舟,面对着涛天的巨浪,她已经无法再独自面对。
“伴星,我还有伴星……”
白霜轻声呢喃着,暗黑的心中忽然有火光闪过。
“我的伴星呢?你在哪里?”
白霜抬头望天,天上浓云滚滚,看不到伴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