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穆人清和木桑道长离去后,归辛树夫妇也是抱着孩子、带着三个弟子转身就走,连和莫寒山招呼一声的意思都没有。
“二师兄、二师嫂且慢走一步!”莫寒山却是喊一声,追了上去。
停下脚步的归二娘,转头看向莫寒山没有一点儿好脸色:“你还有什么事?”
“二师嫂,我听说你和二师兄的孩子生了病..”莫寒山道。
这下,不待莫寒山说完,归辛树已是脸色一沉,归二娘更是忍不住寒声问道:“是又如何?”
“我知道二师兄和二师嫂在寻找上年份的好药来给你们的儿子治病,正好,小弟新近得了一些茯苓首乌丸,乃是以千年茯苓和成了人形的何首乌合药炼制而成,堪称疗伤圣药,想必对小师侄的病会有效果,”莫寒山不以为意的笑道。
一听莫寒山这番话,归辛树夫妇不禁惊愕意外的彼此相视一眼,旋即有些激动惊喜的看向了莫寒山,归二娘耐不住连问道:“你此言当真?”
“自然是当真,小弟又岂敢欺骗二师兄和二师嫂呢?”莫寒山笑着连道:“二师兄和二师嫂若不相信,且随我走一趟,到时候见到了那茯苓首乌丸,自知真假。”
见莫寒山不似作伪的样子,神色缓和的归二娘和归辛树再次相视一眼,便都是略显尴尬的点了下头。
金陵城中,一座并不算多大,却胜在幽静的府邸中,点着烛火的客厅之中,莫寒山和归辛树夫妇分主客坐下,梅剑和三人站在归辛树夫妇身后,袁承志和青青则是站在莫寒山旁边。
“二师兄,二师嫂,请用茶!”待得侍女上了茶点之后,莫寒山不禁笑着对归辛树夫妇招呼道。
抱着孩子的归二娘却是耐不住连道:“师弟,那茯苓首乌丸..”
“呵呵,二师嫂莫急!”轻笑说着的莫寒山,一拍手掌,很快便是有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女子从客厅的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在其手中赫然拿着一个白玉般晶莹的玉盒。
看到那白衣女子的瞬间,归二娘便是被其手中的玉盒吸引了目光,一旁的归辛树也不禁下意识站起身来。
莫寒山也是含笑起身,伸手从白衣女子手中接过了玉盒,然后走到了归辛树夫妇面前,将玉盒打开,顿时伴随着一阵诱人的丹药馨香之气,一枚枚朱红龙眼般大小的药丸呈现在了他们夫妇面前。
闻着那丹药香味,便是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深吸了口气的归辛树夫妇,不禁都是激动惊喜了起来。
“当家的!”归二娘转头看向归辛树,声音都是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般。
“二师兄,二师嫂,这里有足足二十枚茯苓首乌丸,相信应该足以救治你们的儿子了,”莫寒山说着直接将玉盒递给了归辛树夫妇。
伸手接过了玉盒的归二娘,看着莫寒山不禁道:“师弟,之前我们那么对你,如今你却还..”
“多谢师弟不计前嫌,赠与良药!”一旁的归辛树不善言辞,但这会儿也不禁对莫寒山拱手郑重道。
“哎,二师兄,你我师出同门,本是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莫寒山伸手相扶连道。
归二娘听得连点头,随即也忍不住正容说道:“师弟,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你师兄师嫂的地方,让人捎个信,哪怕千里万里,赴汤蹈火,我们夫妇也在所不辞。”
“对,二娘说得没错!”归辛树也是连忙点头。
“好,我记住了!”莫寒山笑着点头:“二师兄,二师嫂,时间不早了,今日便在小弟这儿住下吧!我先让人给你们和三位师侄安排住处。”
归辛树夫妇闻言彼此相视,也并未拒绝。
亲自将他们送出客厅,安排袁承志和青青陪他们一起先去休息的莫寒山,刚回到客厅中,便听那白衣女子道:“你还真是够大方的啊!此次,我不过从凤阳拿来四十颗茯苓首乌丸,这一转眼就被你送出去了一半。”
“茯苓首乌丸而已,又不是真的仙丹灵药。炼制了出来,本就是给人服用的,”莫寒山轻摇头不在意的一笑道:“再说了,不是还剩下二十颗吗?”
“错!是还剩下六十颗!”白衣女子却是笑道:“那凤阳总督马士英让人炼制的茯苓首乌丸总共有八十颗,他自己留下了四十颗,落在了我的手中,另外还有四十颗被他派人进贡给了崇祯,不过应该也已经落入我们的人手中,不日即可送来。”
莫寒山一听不禁摇头一笑,指着白衣女子略显无奈道:“你啊!还真是不肯让一点儿好东西便宜外人!”
“我可不像你,这么大方,尽拿本该属于自己的好东西去送给别人,”白衣女子却是没好气道。
“呵呵..有时候,将所有好东西都据为己有,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把好东西送给别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世上,很多人看不开、放不下的,也不过是‘舍得’二字罢了,”莫寒山却是意味深长的笑道。
白衣女子不置可否的撇嘴道:“行,那我倒要看看,你舍了这么些东西,究竟能得到些什么。”
“反正,那批粮饷兵械,是你要送给李闯的,我是不会安排人给你送,”白衣女子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哑然一笑的莫寒山,不禁目光闪烁的低喃道:“看来,还是要让承志去北上跑一趟啊!”
第二日一早,幽静院中的青石地面上,一身宽松黑袍的莫寒山闭目盘坐,身上的衣服无风鼓胀,整个人便好似一只蛰伏的猛兽般,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息。
呼..轻吐了口气,鼓起的衣服又贴在了身上的莫寒山,不由缓缓睁开了双眸,目中精光一闪:“茯苓首乌丸,果然非同一般!”
正要起身的莫寒山,耳听得风声袭来,一道寒光从背后探出,向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动作飘忽般侧身躲开的莫寒山,本能般身上一股凌厉煞气散发开来,使得周围空气都是凝滞冰冷起来,抬手间一道充满了煞气杀意的寒芒便是迎上了那道袭向自己脖子的寒光。
嗤..气劲交击声中,一劫闪烁着寒光的凌厉钩子折断崩飞出去,同时娇呼声中,一道倩影已是急忙后退。
即使如此,凌厉的锋芒波及,也是割断了对方的一缕头发,一丝血光飞溅..
“嗯?”动作一顿的莫寒山,看着那有些狼狈后退、身穿粉红色纱衣的女郎,不禁眉头微皱:“铁手?”
“师父,人家只是跟您开个玩笑嘛!干嘛下这么重的手?您想杀死徒儿不成?人家的脸都被你伤了,”娇嗔声中,粉红色纱衣女郎捂着脸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