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后,张一凡陷入沉思中,虽然他现在迫切的想要闭关修炼,已完全以修仙者的心态看自己,自己离凡俗的世界越来越远,但自己心中的那颗刺始终存在,如果不处理完成的话总觉得对不起那逝去的数百英魂,对不起因自己而被害的大叔大娘,心境也不通透,谈何修仙修道。再说自己修道也是为了梦想,想要救活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如果只顾修炼的话岂不是本末倒置,那自己修仙就失去意义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
张一凡纠正自己心中那一股追求力量渴望强大的心态,说服自己。想通之后,张一凡发现自己的突然轻松了许多,内心更加通达,他很喜欢这种状态。随后开始思考鳄鱼帮的事情来。
根据从鳄鱼帮暗舵中搜来的情报,鳄鱼帮在灵泉城有几处暗据点,这几处暗据点主要为鳄鱼帮贩卖私盐走私朝廷禁品,范围辐射灵、海、琼三州,利润惊人,每年都给鳄鱼帮贡献数百万两白银。
那几处暗舵的情报并不详细,只是有一些暗据点代号,并没有明显的证据,正是因为如此张一凡才决定远赴灵州,挖掘处真实证据。
通过情报分析,张一凡发现一个外号‘盐刀把子’的人与这些暗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盐刀把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那些暗据点,探查到自己所需要的情报。
盐刀把子并不好找,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是游走在灵泉城黑暗地下的幽灵,凶狠毒辣,使得武器是一把切盐矿的盐刀。之前因走私经常与各色人发生利益纠纷,一把盐刀闯黑暗的地下世界,凶悍拼命不怕死,久而久之人送外号‘盐刀把子’。
张一凡易容成一名面容老成的商贩,现在他的易容技巧已有些熟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张一凡也有些认不出来。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了王武,又是一阵惆怅。沉湎了一会儿,张一凡收拾心情,趁着夜色遮掩面容出了门。
天机楼,楚国三大情报组织之一,主要贩卖各种情报及隐秘消息,正是编制天地榜的天机老人名下的势力,正是得益于天机楼的情报,所以每年编排的天地榜颇让人信服。天机楼在楚国各州都有办事据点,各州据点主要负责本地情报,并把情报按照重要程度分等级,只有乙等以上的消息才会传给天机楼总楼。此时张一凡正在天机楼位于灵泉城的办事据点。
“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可帮忙的?”张一凡被天机楼侍从接引进入一间密室,密室密不透风,只有一处小口,询问的声音正是从小口中传来,想来里面还有暗间。
“我想询问灵泉城盐刀把子的消息。”张一凡故意压低声音用较低沉浑厚的声音问道。
“客人是想要详细情报和一般情报。”
“越详细越好。”
“盐刀把子情报,前段时间由乙等升至甲等,详细情报需要一百两黄金。”
张一凡听闻一个情报居然需要一百两黄金,这相当于一万两白银了,不禁暗自咂舌,这情报也太贵了吧。
“你们这情报也太贵了吧?莫非店大欺客不成?”张一凡不满的说道。
“这位客人实在是冤枉我们天机楼了,而是您咨询的这位近期实在有些特殊,所以情报等级被提升至甲等。费用也是相应提升了很多。如果客人只需要一般的情报,只需要付十两黄金即可。另外您也可以去青楼斋与见微阁打听下,届时客人就知道我们天机楼绝不存在欺瞒客人的事情。”暗间中人不紧不慢的回道,至于其口中所说的青楼斋与见微阁则是与天机楼齐名的另外两家情报组织。
“哼,尽快给我盐刀把子的情报,越详细越好。”随后张一凡拿出一根一百两金条递到小口处,随后金条被收走。张一凡手上有之前从贾金还府邸中得来的数十根金条,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自己需要越快找到盐刀把子越好。漕帮已经开始被六扇门盯上,鳄鱼帮很有可能已经反应过来并开始清洗和疏散那些暗处见不得光的人和事,自己必须要快速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等了约莫半盏茶功夫,一个暗金色木筒样式的东西放在小口处,其上刻有‘灵州甲七十六号’几个金色古篆字,显得颇为神秘。
“客人,这天机秘筒里面就是您所需要的情报,请。”
张一凡拿起木筒,拆开取出其中的锦布。
“盐刀把子,姓名不详,年约四十,海州人士,目前为灵州黑暗地下走私一头目,未查明其所属何势力。其武功已达一流高手境,未入地榜。其生平事迹如下,二十年前在由海州进入灵州,参与地下走私地盘争夺,持一把盐刀怒杀一十九人,打下基础……十年前,打通部分灵、海、琼三州走私渠道,成为灵州地下走私主要头目之一……两个月以前因查出与赶海帮有来往而被牵扯进六扇门小嶝岛血案,情报等级有乙等升至甲等。目前行踪不定,因嗜堵,与灵泉城六顺赌坊的乌奎关系密切,如要找盐刀把子,建议从六顺赌坊探查消息,也许乌奎知道盐刀把子的相关行踪。”
张一凡看完天机楼提供的情报后,有些满意,至少有一些头绪了。
“你们这情报真实可靠吧?”
“客人放心,天机楼信誉假一赔十。”
“那就好。”张一凡把天机秘筒还给天机楼,随后告辞离开。
……
六顺赌坊位于灵泉城西城区最繁华的西市旁,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虽然不是灵泉城最大的赌坊,但绝对是灵泉城最具人气的赌坊。六顺赌坊地处西市人流聚集之处,每年赚得钵满盆满,按理来说灵州本地帮派不可能放弃这块肥的流油的销金窝,可是六顺赌坊在灵泉城地位超然,不属于任何帮派势力。造成这一局面的就是因为六顺赌坊的主人乌奎,据说官府背景极其深厚,所以本地帮派都会给乌奎几分面子。有小道消息说乌奎有个妹妹是灵州刺史大人的一位偏房夫人,这种事情没人去求真,只是都知道乌奎的确有深厚官府支撑,非寻常人能够惹得起大的,这就够了。
最近几个月乌奎非常不高兴,他觉得自己近期真的是倒霉透顶了。自从六扇门小嶝岛血案被公布于众后,不止灵州江湖与普通百姓震动,灵州官场也发生了大地震,朝廷对政部各清吏司特别是盐政清吏司进行了大清洗,就连自己最大的靠山现任灵州刺史也受到了牵连。此外,灵州江湖中人有些污点的人人自危,怕被六扇门报复,所以大多低调了很多,导致赌坊生意每况日下。最让他吐血的是四方钱庄因为涉及六扇门小嶝岛血案而被查封,而六顺赌坊有接近五层的银子都存在四方钱庄,至少短期内是拿不回来了,甚至有可能永远都拿不回来,因为有些账目他没法解释来源。
此时的乌奎茶不思饭不香,就连平常最宠爱的小妾也看着有些碍眼,都急的上火急出了好几个火泡。与灵州那些小道消息大相径庭,其实灵州刺史是他干爹,他从小被灵州刺史秘密抚养长大,在灵州刺史的暗中帮助下开了六顺赌坊,所以实际上这六顺赌坊的主人灵州刺史。他很焦虑,怕朝廷以碾压之势清洗灵州帮派势力,并且清算灵州官场众人,届时作为灵州官府第一人的灵州刺史就算没有问题也会受到牵连。而没有灵州刺史作为靠山,六顺赌坊开不开得下去不好说,但是肯定会被那些觊觎这块肥肉的强悍势力给强占了去。也许自己需要提前做打算了,过完年看下形式,要是持续恶化下去就得离开灵州另做打算了,至今干爹都没有给自己一个答复,让其有些惶惶不安。
“乌爷,乌爷,大事不好了!”一个一脸焦急之色的莽汉慌忙闯进屋来,连门都忘记敲。
“喊什么喊,你他娘是家里死人了还是被人给追债了,下次再不敲门老子把你手爪子给剁了!”乌奎怒道,心中那股无名努火喷泻而出。
“乌爷,小的该死,不长记性,下次一定注意。”莽汉知道自家坊主最近心情不好,连扇自己几个耳光,赔笑说道。
“说吧,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乌奎见状心中怒火稍减,随后开口问道。
“乌爷,咱家赌坊出事了!来了一个及其厉害的高手,连中是十盅,目前已经赢了咱们一万两银子了,这第十一盅咱赌坊的金牌赌倌怎么也不敢开出来。徐哥着我叫您过去看看。”
“六顺赌坊的规矩,连赢十把自动离场,这家伙什么来路?”乌奎脸色有些严肃起来。
“好像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规矩。”
“那就让他好好知道咱们赌坊的规矩!你们这些人是吃干饭的吗!”乌奎不客气的指着莽汉骂道。
“徐哥和那人对了一掌,好像吃了一些暗亏,所以才稳住局面暂时没有行动。问其要求,他说要见您之后再谈。”莽汉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娘的,找死!带路,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另外通知下寥铁捕!”乌奎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