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心魔入体,还是最诡异的同元化魔!”陈玉玲面露忧色。
“只有那些嗜血嗜杀的邪恶修士才会引发同元化魔,张一凡明明是心地纯良身怀正气之人,为何会如此?”陈玉玲有些疑惑,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干涉。
“是了,肯定是他复仇执念太强,对于亲朋之死又太过自责愧疚,导致被心魔入侵,执念与心魔混杂之下,使得整个神智与身躯同时被心魔同化,化为魔人。”
“算了,这鳄鱼帮本就死不足惜。等其仇恨消解,再用那个办法救他吧,能否活命听天由命吧。”陈玉玲眉头蹙起,决定先等张一凡仇恨消散后再进行行动,此时干预,张一凡魔念正盛,生还机率实在渺茫。
此时张一凡宛如一尊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看向楼船四周鳄鱼帮之人。
他现在无比清醒只是那股复仇的念头充斥着他的脑海让其想要把这些人杀掉给张三儿报仇。随后张一凡不再局限于使用武功,只想杀尽眼中鳄鱼帮之人而后快。他拿出数张火蛇符将还未沉没的楼船焚烧。
火蛇符威力惊人对付这些凡俗之物几乎无物不燃,船上的鳄鱼帮精锐与数十丈大的楼船在火蛇符的攻击下很快化为飞灰。被火蛇符烧着的人即使跳入江中也避免不了被烧成灰的结局。
随后张一凡拿出数张冰锥符,朝那些从楼船上落水的鳄鱼帮精锐打去,成百上千道冰锥覆盖了附近一片区域,无人能逃。最后张一凡拿出混元葫芦将楼船上落水的漏网之鱼一一消灭。
至于其他船只上和原本跳入江中逃跑的鳄鱼帮精锐,张一凡完全没有理会。此时偌大的江面上,他只盯着袁罡一人。袁罡此时站在江面上,脸色骇然,他是靠着施展浑身解数数种保命之法才侥幸逃过张一凡的猛烈符箓攻击,底蕴消耗一空。
“你简直是个魔头!”惶恐之下袁罡失去了往日武林宗师气派,指着张一凡破口大骂,以此来克服心中的恐惧。
“赫赫…”张一凡口中发出怪笑,面目狰狞,双眼深红,并不答话,挥舞手中玄铁重锏朝袁罡攻去。经过之前消耗,张一凡法力只剩下最后一些,只勉强够施展星火诀锏法。
此时的袁罡状态虽然很差,但是一身武功也非常人可比。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之后,袁罡状态越来越好,相比之下没有伏魔锏的帮助之后,张一凡凭借玄铁重锏有些挡不住袁罡的战猿,已挨了几拳。
但已成疯魔的状态下的张一凡全然不顾袁罡战猿拳头,似乎也越来越抗揍,整个人越战越勇,武功居然在战斗中缓缓提升着,也许那种宗师境的浑然天成与疯魔状态如出一辙,都是无所畏惧,顺其心境。
这让袁罡看得胆寒,这人的武功资质实在是太逆天了些,他第一次看到在如此武功境界下还可以这样提升境界的。
既然锏法目前不能奏效,几乎本能般,张一凡发动飞天功到极致,四周江面上到处都是张一凡快速移动留下的残影。
已同元化魔之后的张一凡,整个人身法力量提升了一大截,张一凡飞天功第二层已经大成!并且隐隐有突破第三层的趋势,要是曹善能够复活过来看到此情此景的话估计会活生生的吓死,这已不可能用天资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生而会之。
“不到一盏茶功夫他居然提升了世俗武功,那世俗轻功倒是挺有意思,炼气期修士碰上估计会手忙脚乱吧。这入魔之人天生会争斗果然不假,古书中说那些魔人天生会战斗想来是有一些道理的,只是代价未免太大了些。”陈玉玲在空中看着张一凡有些感叹道。
此时天已完全亮了,鳄鱼帮帮众已经完全被张一凡吓破了胆,四散逃开。“吼!”就在此时南区那边传来一声整天虎吼,正是小白已变身巨虎,身上已有数道触摸惊心的伤口。时间拖了的太久,小白担心张一凡那边出现变故,立马施展变身开始进行碾杀,此时众人已被杀破胆,对于这吊睛白额妖兽感到无从下手。当小白一爪抓死几人时,见不可敌,众人作鸟兽散,小白并不追赶,而是朝码头飞奔而去。
张一凡现在逐渐占据上风,而袁罡则由盛转衰,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他也意识到了,只是非常不甘心,仍在抵抗。袁罡战猿被打成与本人相差无几,绝望之下,袁罡收了战猿之气,然后朝张一凡扔出数十枚火药弹,自身则快速潜入水中准备凭借水性寻找一线生机。
张一凡终于突破极限,飞天功速度飙升,一眨眼的功夫闪出数丈远躲过了火药单的共计。此时他的飞天功终于突破到第三层,速度有如鹰隼,顷刻间即可飞天,这才是真正飞天功的精髓。
看着袁罡潜水水中,张一凡嘴角一扬,这是真是羊入虎口。果然其然,很快袁罡被张一凡在水中生擒,提上江面上。
“那是离火宗的离火避水珠吗?这小家伙还真不是一般富有。”陈玉玲忍不住露出一丝讶色。离火宗的离火避水珠乃是一件功能性精品法器可自带避水功能,持续注入灵石或者法力之下还可以开辟一处水下洞府,妙用非凡,乃离火宗独门炼制,一般人仿制不了,所以价格不菲,通常价值五六千块下品灵石,一般为金丹期修士持有。所以也难怪陈玉玲会惊讶。
“张一凡擒住袁罡之后,接着收拾好张三儿的尸身,来到岸边,开始呼唤小白。小白很快来到张一凡身边,此时的小白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但都不致命,张一凡看了一眼也就放心了。小白来到张一凡跟前,打了一身招呼后,直接进入了神秘空间。
随后张一凡直接启动飞行符,微光闪动之后,张一凡直接升空,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朝堰县中村张松蒲夫妇的墓前。飞行符的速度虽然快,陈玉玲的飞剑法器更快,很轻松的跟上张一凡,对此张一凡没有丝毫察觉。
袁罡已被捆住,制住穴道动弹不得,整个人面如死灰,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张一凡开始在张松蒲夫妇的墓旁建立一个坟墓两个衣冠冢,坟墓为张三儿而立,衣冠衣冠冢则一处为堰县死去亲人朋友而立,一处为六扇门的同僚。张一凡把早已准备好的酒与冥纸冥钱拿出来。此时的张一凡依旧浑身冒着黑气,眼睛血红,伏魔锏虽然依旧在一闪一闪的想要吸收黑气,但效果甚微。但除了样貌有些入魔外,张一凡整个人好像并没有多少入魔迹象,神智清晰且行为没有任何异常。
“袁罡你害死众多无辜之人,你可知罪。”
“要杀要剐麻溜些,袁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些人因为我而死或者被我杀死那也只是一种因果,就像袁某栽在你手上一样,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自古有之,袁某何罪之有。”袁罡睁开眼看着张一凡,一字一顿说道,脸上并无悔意。
张一凡知道这等枭雄心如磐石,所以也不多说,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进行祭祀。
“这一刀,是祭我张大叔,张大娘,因被鳄鱼帮梅花三盗所害。”
“这一刀,是祭我二弟张三儿,被鳄鱼帮袁罡折磨最后害死。”
“这一刀,是祭我陈叔,为救我而被鳄鱼帮梅花三盗所害。”
……
张一凡一共刺了袁罡十多刀,最后一刀刺其心窝,结果了其性命。整个过程袁罡一声未吭,枭雄本色展露无余。
“张大叔,张大娘,二弟,陈叔,武大哥,各位六扇门的兄弟们,今天一凡已杀了鳄鱼帮首恶袁罡,覆灭了鳄鱼帮,你们地下有知的话请安息吧。”其实张一凡还想说如果自己修仙有成会复活因他而死的众人,但是觉得有些不太可能,避免徒增英魂困扰,遂作罢。等到自己真正能做到时自然会义不容辞的去做。
祭祀完成后,张一凡一发火弹术将袁罡尸体化为飞灰,沉浸了好一会儿,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张一凡觉得身边有人,抬头一看发现是一穿着素白衣裙面带素白蒙巾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着这边的衣冠冢,确切的说是看着那处衣冠冢上的一个名字——陈大年。
“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张一凡看到陌生女子出现,下意识的用观察术查看,结果发现对方境界深不可测,不由得有些心惊,眉毛一展问道。
“我叫陈玉玲,陈大年是家父。”陈玉玲开口说道。
“原来那时是前辈你!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张一凡一听女子的声音就认出其似乎是之前在鳄鱼帮总部南码头传音给自己并且帮助自己的前辈,他对这个声音印象所以白衣女子一开口,张一凡便认了出来。修仙界以境界划分备份,既然知道对方肯定是筑基期修士,虽然看其遮掩的面容估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修炼路上,达者为尊,张一凡依旧称其为前辈。
“等等,陈大叔是你父亲!那你就是陈大叔那个从小离家的女儿!”张一凡知道陈大年一直有个女儿,有时候跟他闲谈时还时常说起,一脸的骄傲。想不到在这个场合碰到了,一想到陈大叔帮自己挡了那梅花三杰胡老三一记重锤救了自己一命,张一凡就觉得特别内疚和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