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对于大多数刚成亲的新人来说,是必须要的礼节,也代表着婚礼的最终礼成,一般的有第二天就回门的,也有第三六九十天的,不过对于蓝承羡和陶矜柔他们来说,回门则代表着省亲。
亲王嫡妃省亲自然是大事,不过也是过了满月才回门省亲的,楚王府内又是好一顿准备,而且王妃回门得在娘家住上七日,一是以解王妃思念自己亲生父母的相思之苦,二来也是警示着新人,不可日夜承欢,需得节制才行。
不过这些对于蓝承羡来说都不是问题,夫妻闺房之事,他很是担心娇妻的身子,自然是呵护至极,二来也是怕她想自己的家,住不习惯王府,毕竟初次和人相处,蓝承羡虽然爱护有佳,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习惯了,自然还是很愿意,陶矜柔回门好好和父母团聚的,而且二老估计也很想她。
陶矜柔带着秋儿,一身盛装在蓝承羡的亲王仪仗下,开始了回门省亲的礼节!和迎娶那天不同,此时的蓝承羡和陶矜柔自然夫妻一体,也就摆了一架亲王辇车了,而后边的也是送给岳父岳母的省亲礼物。
不像上次成亲时长长的队伍,这次除了亲王仪仗以外也就是送礼的下人和保护他们安全的几个侍卫了,到了陶府门前,陶家老爷夫人自然早早就迎出了大门,先是行臣子礼,陶矜柔就算此时很想扑在母亲陶夫人的怀里,也不得不先承了父母的礼节,随着下人进了前院,然后才是他们夫妻跪拜自己的父母和岳父岳母大人。
“好儿啊,赶紧起来!”陶夫人早已忍不住了,见他们跪拜还没完,就去将两人搀扶了起来,又仔细的瞧了瞧自己的女儿,见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样子,也是心里踏实多了,不过见着自己,开心的泪水却有点挂不住了,陶夫人连忙拿出手绢帮她擦拭着,拉着女儿向后宅走去,又向女婿蓝承羡说道可在府内留午餐。
蓝承羡见她们母女情深,自然感同身受,再说陶矜柔在他心里也是十分重要,陶夫人在他看来也就是自己母亲了,听了陶夫人客气的回他,蓝承羡自然自觉很是熨帖,又笑着说道自然会陪双亲一起进餐。
而陶老爷虽然不像妇道人家那般直接将自己情感表达出来,不过内心见他们夫妻恩爱如常,自己女儿也是满面春风的样子,虽然见着自己还是有关怀担心的神眼,却也不像是在夫家受到牵绊委屈的神色,对于陶炎生来说,女儿能得这般夫婿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吧,而且为了在亲王面前保持作为臣子的规矩和礼仪,陶炎生在不了解蓝承羡这位年轻的亲王脾性之时,陶炎生自然不敢有太多逾越之举。
目送着岳母大人和娇妻离开,蓝承羡这才转过头对着陶老爷说着话,“父亲大人在上,不知这般称呼可行,柔儿现既为我嫡王妃,二位长辈又无其他儿孙,那么二位长辈不妨就将蓝承羡当做是你们的过继的儿子吧,柔儿无兄弟姊妹,蓝承羡自当以子嗣身份供养二位尊长!”蓝承羡说出来自己的看法,陶矜柔是陶府唯一的子嗣,既然都嫁给了他,陶府以后自然也就没了后代。
虽然蓝承羡的儿子女儿,也能算是陶家的血脉,毕竟是男为尊的社会,所以,蓝承羡觉得还是要好好的孝敬起二位老人,不仅仅是因为陶矜柔是他的至爱,还有是处于尊重老人的礼仪出发的吧,而且,二老的思想也不迂腐,如果是他人,估计要么就是招个赘婿回家,要么就是过继儿子来了,蓝承羡想着,想自家岳父岳母大人这般想法的,在此时很注重香火继承的时代,也是一股清流了,自然更加看中二老的脾性了。
陶炎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王爷上来就是一通肺腑之言,也是没有想到,不过听后自然很是开心,虽然知道表面上自己自然不敢认当今圣上的儿子为过继的儿子的,不过蓝承羡能有此心自然也是好的,开怀的说道“既如此,老夫就不矫情了,私下里咱们可以如此称呼,老夫自然高兴如此,贤婿能如此对待老夫和夫人,老夫先行陪谢了!”
对于蓝承羡这般做法,陶炎生自然明白蓝承羡这个年轻的亲王很是喜爱自己的女儿,不然也可能将自己和陶夫人当做至亲供养了,再说其实他和夫人都是半身入土之人,除了后事需要人打理之外,其他的自然不用蓝承羡他们来操心了。
又说了会家长里短的话以后,蓝承羡渐渐地将话题引道了朝政上来“不知道父亲大人觉得咱们大安的税收如何呢?”
陶炎生听到了这个话,眼神里的精光也闪烁起来,心里想着自己的女婿还是挺看重朝政的啊,随口回了几句,不过是正常支出收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蓝承羡又问起了目前国库的情况,陶炎生才有点不知怎么回答,毕竟这是朝廷机密,想了想,陶炎生还是决定告诉他,“目前咱们大安的国库却是空虚的很,每年的钱财都是往后拖几年,基本上能收入一点银钱,基本就被支出的差不多了!”
蓝承羡听了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正如罗少成所说,大安王朝真的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了,国库财政赤字太高,唯一的办法就是加税,然后摊派到每个百姓身上,加上地方上的一些苛捐杂税,民间对于朝廷自然会怨念越来越深,直至百姓无以为继的时候,就会爆发起义,那时候离王朝末年也就不晚了。
“王爷不必过于担忧,每年大安朝政可收入的总税收达三千万两白银,虽然宗室方面因为太祖皇帝的族制由宗人府内务监处理,可是又有太多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官吏的俸禄,各个军营的军饷,以及处理各个行省突发事件的安抚费用,六部的正常支出加上额外的支出,还有皇宫的宫殿修缮等等,这些,每年能留下的虽然没有,可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陶炎生斯条慢理地说道,蓝承羡听了觉得陶炎生倒是觉得王朝财政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可能是在慢慢地撕开口子,他身为局内人感觉不到,等缺口大了以后,在想补上就难了。
“这些我也不太懂,父亲大人,还有就是您觉得现在的素宁卫怎么样?”蓝承羡又问起来素宁卫来了,因为他觉得,像陶炎生这种大佬级的人物,对于素宁卫的看法肯定更加敏感一点。
可是陶炎生的回答却是让蓝承羡觉得惊疑了,因为陶炎生觉得没有太多的说法,只是觉得蓝承羡不应该去打探素宁卫,如果被平庆皇帝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蓝承羡确实没想到,陶炎生竟然也没有察觉出,素宁卫目前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忠于皇帝的亲军了。
不过蓝承羡想了想觉得也很正常,素宁卫形式跋扈,不讲官场规矩,监视百官以及大安王朝的所有动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而且不受其他朝廷机构的牵制,所以群臣对于素宁卫也是避之如讳,陶炎生估计关注的也是少了,自然就不太明白素宁卫的变化了,蓝承羡又想到,处于顶端的平庆帝有没有感受到呢?如果连他这个素宁卫的绝对掌控者都察觉不出,那么素宁卫对于大安王朝来说都是一个隐患,因为如果唯一受制的帝皇都不能如臂指挥,那么失控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父亲大人,如果素宁卫的人心怀不轨之心,而圣上也察觉不出来呢?”蓝承羡不得不更加直白一点将自己想表达的说了出来。
“嗯?王爷觉得素宁卫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将是朝政的最大的隐患啊!王爷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陶炎生担心就如同蓝承羡所担心的一样。
蓝承羡也不得不说只是猜测,目前还不好说,如果有确凿的事实,会同他讲的,又将自己的推测将了一遍,就是从京城的两个附郭县衙的官吏被抓的事情说起。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陶炎生听了他的猜测也是大惊,蓝承羡又说道目前还只是推测,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会同他讲的,陶炎生又跟他谈了许多,这才觉得有一个闲散王爷的女婿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而且自己女儿也是心甘情愿的样子,陶炎生放下心中的惊疑,只是同蓝承羡说起来陶矜柔的一些小事情……
后宅内,陶矜柔和陶夫人两母女互相诉说了相思之苦以后,也是坐在一起聊起来陶矜柔在王府的所见,又问起了夫妻闺房之事,陶矜柔也是双脸通红的回答着,毕竟也是初为人妇,就算是在自己母亲面前,她也是羞耻不已,在得到陶矜柔略显羞涩言语的肯定下,陶夫人也是放心了担忧,自然也是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女儿能找一个自己喜爱的归宿,不就是她作为父母希望看的吗。
又谈了一会,就有丫鬟来问,午饭传了,不知道在何处进餐?陶夫人吩咐来后院吧,毕竟蓝承羡也不是外人了,来后宅里也不是问题了,一家四人就坐在了一起吃了午饭,过后蓝承羡依依不舍的辞别了岳父岳母以及娇妻,自己一人回王府去了,这是规矩,新妇回门得在娘家修养七天,才能跟着夫婿回到男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