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此时应该担心的两个宗室王爷的互掐,工部右侍郎苏抚此时更加担心自己家,在江南的祖业,一直都有人打理,京城这边只管收成不管其他,而且作为随着大安王朝一起成长的望族之一,苏家在江南的名望和权势,一般人不敢有所想法。
不过就是如此,让苏抚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牵扯上了他们家,在他心里,自然是不知江南一地的管家怎么办事的,竟然敢如此逼迫他人,作为勤国公府的二老爷,他实在有点不能理解,为何能出现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这和杀人放火没有任何区别。
“老爷回来啦……”
路过的丫鬟婆子们纷纷打招呼,不过苏抚此时却没有心思回应,直接让人去将大老爷还有西府的苏鹄叫来,苏鹄虽掌着靖国公府,不过他的父亲才是和苏抚一个辈分的,所以苏鹄是他的晚辈,不过苏夕还当着京城苏家的族长位置,所以有事情还得叫上他。
进了暖阁,看到屋里面的人神情低落,老太太也低着头,抚摸着此时在她怀中的苏印誉,苏抚只觉得怒从中来。
“不中用的东西,一只知道躺在你祖母这里,你还会干啥?”
老太太听了这才发现了苏抚进来,“吼这么大声干嘛,誉儿累了,咱们祖孙二人聊聊怎么了,…去吧!”老太太倒是会看神情,见苏抚的样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一进门就骂起了自己的儿子,赶忙轻手的让苏印誉离开这里,苏印誉此时害怕极了,听了自己祖母的话,这才灰溜溜的离开了。
“二老爷!”一旁刚刚从江南回来的苏銮躬身道,苏抚淡淡地点零头,“怎么样了?”似乎有些不情愿的问起。
“许姑爷没撑过去了,死前是给咱们家一万两银子孝敬,许妹妹又从家帑里拿出了一万两出来,拢共两万白银!”苏銮不敢隐瞒,其实他刚刚跟老太太过一遍了。
“嗯,可怜了许家姑娘了,怎么没见她回来?”
“许妹妹……”苏銮起了许东福生前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情,老太太听了神情瞬间不好了“这个许东福,当年将婳儿嫁给他时,他可没有这回事,这会竟然多出一个儿子来了?……对了我的蕊儿怎么没跟着回来了?”老太太虽年纪大了,可心思却很清晰明了。
“许妹妹了,要给许姑爷守孝,还许家一切由他哥哥做主,到时候再上京城来看您……”
“唉……可怜的蕊儿啊……你怎么就不多……”看起来老太太是真的在乎许仪蕊的。
苏抚和苏銮赶忙了几句安慰的话,老太太这才止住的眼泪,苏銮又起了,楚亲王蓝承羡亲至许府吊唁的事情,这下老太太奇怪了“这是为何?”
苏銮也不隐瞒,起了这位许家姑爷儿子和楚亲王的关系,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楚亲王是给他撑腰来的。
“又是他?”苏抚却听出了一点不同的意味。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回来就拿自己孩子事,你也不怕吓着他!”老太太嗔怪道。
“母亲你是不知……”着苏抚了一下朝廷上的事情,以及江南发生的事情。
“什么?南边怎么也没个信?他们是想干嘛,陷咱们苏家于水火之中吗?这南边的管家是谁?”老太太心恨恨的道。
“老太太,南边其实一直有信来往,不过您也知道,后宅的管家之事一直是我那女人在管,要不您把她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苏銮这才知道,事情大了,而且苏家的管家之事,却是是他媳妇管的。
这边着,踉踉跄跄的勤国公府的大老爷苏夕走了进来,给老太太请了安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似乎刚刚做了什么苦力一般,浑身无力,东府也就是靖国公府的大老爷苏鹄也到了,连忙行了大礼给老太太请安,见两府的两个老爷都在,有些奇怪,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商量了?
“去把銮儿媳妇叫来!”老太太严谨的道,苏鹄这才发现此时这里显得很是肃穆和压抑,看来不是什么好事了。
谁也不敢话,苏夕此时却差点在椅子上睡觉了,要不是身子倾斜了惊醒了过来,连忙端正了仪容,可是眼皮子却一直在打架,老太太虽没有正眼看他,可余光却能撇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外人看不到的厌恶,看起来老太太极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啊,虽然此时他们年纪都挺大的了。
“呦……听闻老太太找我……嘻嘻……是不是老太太想好了听了什么曲了……”
隔着一个抄拱走廊,苏銮的媳妇尖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着她轻步的走来,不时的跟路过的丫鬟婆子们嬉笑,她还不知,暖阁内等待她的是什么呢。
这苏銮的媳妇名叫陆彩杏,是江南望族陆家陆丁龙的嫡女儿,也就是广营府知府陆丁龙,还是此时陆家家主陆丁房的胞弟,而苏抚的夫人也是陆家的姐,不过不是陆老太爷这支,却是陆家另一支的女儿,不过也是同属陆家,起来这苏家两辈的媳妇,都是出自陆家。
陆彩杏走进了暖阁内才知道大势不对,苏家在京城里的几位老爷都在,而且看老太太的样子,是很不开心的样子,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连忙跪下给几位长辈行礼,不过几人却没什么心思回应。
“杏丫头,南边的事发了,你可知道?”老太太此时虽然着急,可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什么事发了?老祖宗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了?”
苏銮见此,只得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陆彩杏这才大惊失色,跪在地上道“冤枉啊,老祖宗,这些事情,南边苏管家虽有问过我,可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过事,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大胆,逼得人家家破人亡了啊!”
“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母亲,咱们家要是再不抽身,恐有抄家灭族之祸啊!”苏抚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