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未央就在旁边,听到找昆一仑,甩着两臂走到对方面前,沉声说道:“我是常未央,你有什么事?”
黑脸汉子说道:“听说你们昆一仑自立门户,自成一派,我说的对不对?”
常未央双手一背,轻哼一声:“你是哪来的小辈,敢在我面前问这么不礼貌的问题?”
“你就说是不是自立门户,自成一派?”黑脸汉子说道:“这么大的昆一仑功夫影业,还不敢承认吗?”
节目表演马就要开始,周围工作人员都在议论,哪来的这么一个人,坐在台中央像什么话。
汪非板着脸对常未央说道:“是不是你们自己的事?是就快解决,不是,我马叫保安来处理!”他可不想耽误时间,大屏幕外面还有观众和导师呢,每延长一分钟那都是损失。
“汪导您忙您的,我来解决。”
常未央收起笑脸,转身面对黑脸汉子厉声说道:“昆一仑成立十年,当然是自成一派。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可以到外面,我跟你谈。”他的意思是先把人弄走,只要不影响台演出,到了外面他就不怕对方搞事情。
他在圈里混了近三十年,什么人没见过,这个黑脸汉子年纪不大,却透着一股杀气,说话声如洪钟,铿锵有力,瞧这体格像个练家子。
不管对方是不是来捣乱,他都要解决。
如果因为昆一仑的原因,导致现场出现意外,这个责任肯定是他来负的,还有一半的费用没结呢。如果影响汪导对他们的印象,以后合作也会受影响,这才是重点,所以他要亲自处理此事。
常未央话一出口,黑脸汉子也笑了:
“那就没错了。”
黑脸汉子这才抬起头,看向常未央,缓缓说道:“龙虎武师起源于五十年前,七大门派为首。武行里有个规矩,如果哪个武师想自立门户,都必须闯一闯门派内的十八罗汉堂。你刚才已经说了,昆一仑自成一派,所以我想跟你们的十八罗汉较量较量,你看怎么样?”
常未央一听“十八罗汉堂”,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词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
这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陆家有那么几个人想自立门户,被门内的十八罗汉打残。直到十年前,他想自立门户时都没有公开宣布,怕得就是别人说闲话,说他名不正则言不顺。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始终不敢抛弃陆家这个名号。也不可能每年还拿出那么多钱,给陆家的主事人供。
这么旧的规矩,对面这个年轻人怎么知道?
不过,那已经是以前。
现在的武行,圈内人谁想自立门户还要挑战十八罗汉堂?当今的门派,内部里还有没有十八罗汉这个职位都不知道。
这年头,闯堂立门户,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常未央嘴巴一撇笑了下:“小兄弟传说听得多了,这里可没什么十八罗汉堂。自立门户没人管你,用不着往这来。想练功夫,出了这趟门右拐,那边好几家武馆。我们还要演出,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常未央的话不软不硬,虽然长年习武,一身的江湖气。但在这种场合,他还是要保持他董事长的身份。
黑脸汉子也跟着笑了笑:“你既然是武行人,又这把年纪,不可能不知道十八罗汉堂的事。边休息的那十八个铜人我看过了,功夫不错,很符合罗汉堂的要求。我也告诉你一句,不管你承不承认,同不同意,我今天非挑战昆一仑不可。”
常未央心里这把火,蹭就燃到嗓子眼,差点跳起来,他知道汪非还在看,如果真动起手肯定坏事。哪怕把对方干趴下,今天这事也会造成台里对自己不好的印象,所以他强忍着没有爆发,继续和声细语的说道:
“你这年轻人好不知趣,再说了,我们昆一仑是陆家分支,如果想挑战,你应该去找陆家。你不是很了解这行吗?还有六大派,什么洪家、陈家、袁家你想挑战哪家没人管。”
黑脸汉子很平静,听完这话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昆一仑是假装自立门派?实际只是给陆家打杂的对吗?”
常未央横眉立目,吼道:“胡说!昆一仑成立十年,在行业里也小有名气,我们当然是自成一派。但……与你理解的门派门户不同。我以前身为陆家武师,还是有传承的。”
黑脸汉子笑道:“既然有传承为什么不叫陆家二号,陆家三号?你是不是自立了门户……不敢承认?”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敢承认?昆一仑十来年怕过谁,我常未央带着徒弟走南闯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小毛娃娃好大胆子,竟然这么质疑我昆一仑!”
黑脸汉子点点头:“既然你这么厉害,又承认自立门派,按行里的规矩,我就有权力挑战你的罗汉堂。”
常未央暴跳如雷,气得想拍桌子,手指攥得嘎嘎响,他指着对方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挑战十八罗汉堂是吧?就你还没有资格,你现在马给我出去,我不动手,晚一分钟,后果自负。”
常未央的声音很大,本来围观的人并不多,两人这么吵,周围的工作人员,许霆、杨一天也都过来看看什么情况。汪非脸色凝重,烦躁看了下时间,对副导演说:“告诉老常,两分钟解决不了,马叫保安,没时间了。”说完汪非阔步离开。
作为总导演,他需要忙的事太多,此刻他应该在导演监控室,观看各项数据和各部门的情况。刚才的事他一看便知,这个人是找常未央的,不知道有什么私人仇恨,他不管武行之间的私事,他要的是安全演出,准时演出,节目组不要有任何一点问题。所以这个问题直接交给副导演处理。
除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昆一仑的十八名弟子也跑了过来,见师父跟人在对话,有个长相精瘦的徒弟,指着对方说道:“你特么哪来的,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呢,信不信我抽你!”
另一个徒弟说:“别跟他废话,我们这么多人怕他干什么,现在就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