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服了魏展离,他提出了“随时讨教”的说法,店小二呵呵一笑:“他人家里的仆役,有什么大名不大名的?看得起我的,就叫我一声鸡哥,看不上的,叫我鸡娃或者三鸡子的都有,没什么好说的。”
这位“鸡哥”说着,呵呵一笑,道:“客官,你也看到了,住店是没有了,要打尖或者借宿吗?如果借宿的话,还有一间柴房可以将就将就,到了明天就有房了。”
唐悔震惊了,鸡娃?鸡哥?三鸡子?这都什么名字啊?为何莫名让人想起狗娃狗蛋二狗子?
仿佛看到了唐悔的想法一般,这店小二“鸡哥”还对唐悔笑着解释了一句:“我的名字是不是怪怪的?其实我小时候还有个哥哥,哥哥叫做二狗子,所以我就叫三鸡子,我哥哥去世了。”
“……”还真是这种名字?也太随意了吧?
那魏展离拱手为礼,道:“不敢不敢,鸡哥,小弟先打尖,然后借宿吧,有鸡哥坐镇于此,柴房就柴房吧,放心,房钱我一个都不会少。”
“不用不用,客官别客气,多的钱小店一分都不会收,既然客官先打尖,还请先进屋上座。”上房是没有了,上座还是有的,这位店小二鸡哥伸手一让,将魏展离请了进去,旋又出来陪着唐悔一起等人。
唐悔见他出来,双手合十,笑着问道:“小二哥,问一个失礼的问题,为什么叫你鸡哥呢?请问你的全名是什么?”
那位小二哥笑着摇摇头:“不瞒长老,小人的名字的确很俗,很土,因为名字里有一个‘鸡’字,所以有人叫我鸡娃,有人叫我三鸡子,其实,我的全名叫做尖叫鸡。”
“什么!尖……叫……鸡?!”唐悔差一点就吓喷了,怎么会是这个名字?可让他一阵猛憋,憋得他险些内伤了,但他敢笑吗?他不敢,想想魏展离挨过的那几脚,他就不敢。
好在不一会儿,几个徒弟都赶到了,瞧这几位燕瘦环肥,喊着师父的模样,啊呸!瞧这几位猴瘦猪肥,喊着师父的模样,唐悔就一阵无语。
沙悟净急急忙忙赶过来:“师父,你还好吧?没落马吧?没受伤吧?没被吓着吧?”
“没事,我没事。”唐悔骂道:“悟空这泼猴,又把马给惊着了,弄得我险些又落马!”
“又落马?为什么要说个又?难道师父落过马?”
唐悔“啊?”了一下,说道:“我是说,上次我就不小心落马了,你们都没看到的时候。”
“是?是什么时候?”这几位还没完了。
“当然是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行了,不要为自己找理由了!是不是你们几个商量着去弄惊马的?”没办法,唐悔只好强行压制了。
孙行者小猴猴笑道:“师父,不怪我呀,还不是八戒这呆子说马走得慢,我这不就是展示一下马有多快吗?”
猪八戒最惨,担着行李跑得气喘吁吁不说,到了地方还得背锅:“呼哧,呼哧!哎呀?这还怪上我了?呼哧呼哧,我一路拼命地跑啊跑,你瞧,我这腰都跑瘦了,这裤带都松了一圈了,担着担子追马有多累?这还怪上我了?”
唐悔叹了一口气:“好了,徒弟们别闹了,这方圆二十里已经没有人家了,只有这一间客栈而已,刚才,我已经把客栈仅剩的这间房订下了,要三百文,你们谁有钱?拿出来住店吧,没钱咱们可就只有住马厩了,柴房都有人了。”
“钱?银两是吗?我有!我有!”猪八戒取了一两碎银子出来,要递上去,忽又收了回来:“等等,三百文一晚上?这也太贵了吧?小二哥,你们这儿是黑店啊?”
尖叫鸡摆摆手,说道:“当然不是了,本店的规矩是,无论谁来了,都只能住六天,所以只收六天的房费,倘若你们不住够六天,多的我都会给客官退回来的,不知客官是想要退银子呢?还是退铜板?”
猪八戒说道:“当然是退银子了,银子份量轻啊,我的担子已经那么重了,还拿铜板,不是要累死我呀?”
“得嘞!马可以牵到马厩里去,各位客官请稍等。”这位小二哥尖叫鸡麻利地将白龙马牵到了马厩,回来引着唐悔师徒四人进店,一进店里,还是熟悉的人们,还是熟悉的样子,叶公子和徐士长两个儒生坐在一起,一个念诗,一个喝闷酒;李香主和手下一桌吃饭;九千岁与一个手下对坐,另一个跟他来的同伴,追魂圣手曾不凡刚刚找到了魏展离,两人剑拔弩张。
路过时,尖叫鸡还笑着说了一句:“各位客官吃好喝好,小店规矩不允许打斗哦,长老,请随我来。”
唐悔可不愿意再在大厅里逗留了,匆匆看了几眼,他唱了一句:“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有礼。”便低着头上楼去了。
钻进了那仅剩的一间房,唐悔终于松了一口气:“鸡哥,我们还要一些斋饭,我的徒弟们饭量大,请多上一些,我们就在这房间里吃,不出门了。”
八戒说道:“多点白面馒头和米饭,钱你自己扣,明天我们一早走时再退就是了。”
尖叫鸡笑道:“得嘞,我去准备,各位长老请休息片刻,小的告退。”
进了屋,终于不用再去面对外面的纷纷扰扰了,唐悔由衷地舒了一口气,走到桌旁坐下,呼吸着美妙的空气,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获得了升华,但是打眼一看,他又皱起了眉头:“哎呀,这个客房只有一张床?我们可是有四个人,怎么办?没法分哪。”
猪八戒说道:“嗨,师父,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分个床吗?这张床当然归你咯,我们三个随便凑合凑合得了。”
唐悔点点头:“那好,床上的被子给你们使用,不要着凉了,耽搁了行程。”
“那就没必要了,咱们几个都有法力在身,区区一点凉意算得了什么?就是数九寒冬的天气都用不着被窝盖着,不过师父美意,咱们也不能辜负不是。”猪八戒高高兴兴接过被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唉,不要把人家的被子直接放在地上,弄脏了。”
“放心吧,咱们有草席先垫着,脏不了,师父,这僧衣还是由你盖着,晚上没个被窝,别着凉了。”猪八戒乐呵呵地做出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