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不凡暂且不提，李香主和魏展离的回归就略显平淡了，他们逛了一回大海，什么都没捞着，只觉得莫名其妙。

“……”沉默一会之后，魏展离说道：“李香主，我觉得这秘宝楼不对劲，透着几分邪门啊。”

李香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当然邪门，你见过把人变成鸡，变成狗的机关吗？这已经是不是武功和修仙法术，而是神通了。”

“神通？仙人用的神通吗？”魏展离问道：“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李香主瞧了他一眼，说道：“那当然，无论武者，修仙者还是妖魔鬼怪，走到尽头的人都会去到同一个地方，获得同一种身份，那就是仙，若是天上仙不容你，就会堕入魔界，成为渊底魔。”

“不过，无论是仙是魔，都不是我们凡人可以对抗的，他们拥有法力，有法器，关键是有神通，他们变化多端、移山填海不在话下，只是凡人世界难得一见罢了。”

这个时代，仙与魔还在人间行走，三界分离并没有那么严重，所以仙与魔的传说并不是特别遥远。

魏展离自然也信，他叹了一口气，不无感慨地说：“仙魔之路，不知其远，我们修武许久，也难见一个武尊，更别说武仙武神了，据说要突破武神境界，破碎虚空之后才能真正成仙，有望长生。”

李香主用异样的眼光瞧了瞧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身为人类，已是得天独厚……别看人类天生弱小，比不了妖魔神灵，却生来具有九窍，拥有先天秘藏，又能经历每一个修炼步骤，将力量掌握得踏踏实实，以后成仙证道，不会行差踏错，容易踏破瓶颈。”

“唉，可若是身为妖族魔族，哪怕同样身怀九窍可以修炼，却几乎是必然遇上终生难过的桎梏，一世不得其解，难哪。”

魏展离听得虚汗直冒，之前惊鸿一瞥只是怀疑，现在听了这话，他又如何不知，这李香主真是个妖怪！

魏展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李香主何出此言，你也是个正经人类啊。”

“没错！哈哈！没错！”两人或是尴尬，或是不以为然，相视一笑，事情算是过去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曾不凡喘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自己兴奋起来的原因，复仇，对是因为复仇的快感，记得自己神功初成的时候，自己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干掉了那个贫民窟的太岁，杀掉了天天欺负他，抢他吃食扔进垃圾堆里的那几个小混混。

还记得复仇的那一刻，自己就是这样笑着，疯狂地笑着，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浑身发抖，就像现在这样。

“原来是这样？”曾不凡回忆起了这些年来自己的日子，自从神功大成，成为武尊，帮助皇帝打败了大敌，武尊纳兰王以来，自己一直活得毫无激情，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放在心上了一般。

原来，他以为这是由于实力渐强所带来的心境变化，让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忘心忘情，醉心于武道，从此可以无欲无求了。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当真如此的话，为什么听说有人冒犯，自己会心中波动？为什么自己会忍不住出现心境变化？当自己遇上魏展离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微妙的快感？原来如此。

曾不凡呵呵笑道：“复仇是吗？那太好了，这一次来到这里的所有人，个个都是我的仇人，胆敢耍弄我的人，哄骗我的人，威胁我的人，逃跑的人，反抗我的人，通通都是我的仇人！哈哈哈，好久没有感受这样的躁动了……”

“我觉醒了！哈哈哈！”曾不凡忽然低下头来，默查内力，原来多年没有增长的内力竟然增长了，多年没有动的瓶颈竟然松动了……

曾不凡点点头，说道：“难怪我的武功多年没有进境，原来我走错了路啊……什么心如止水？什么心若冰清？什么心静如冰？都是骗人的啊！原来只有从心所欲，才是绝圣弃智，绝知自我啊，原来如此……既然如此……”

曾不凡低头看着死如烂肉的徐士长：“小子，你是一个重要的人啊，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应该追寻的是复仇！是复仇啊！那么……如果我将你这个混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话，想必我会更加舒心，更加兴奋吧？”

“也许我就此冲入武尊巅峰圆满也未可知啊，哈哈哈！武尊之瓶颈，果然是心境二字啊！”

曾不凡笑着，猛地高高跳起，圣魂手从天而下，“轰！”地一声，那徐士长竟然碎了，碎了！怎么会碎了？

不错，是真的碎了，而且碎成了粉末，烟尘，而不是一个正常死人那样碎成血肉尸体，而那烟尘和粉末之中，有一股浩然之气怦然爆开，四散飞扬，原来徐士长用浩然之气伪装成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逃了！

曾不凡刚才正处于极度亢奋的情绪中，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浩然之气？跑了？”曾不凡呆了一呆，等他明白过来之后，他忽然哈哈哈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就是这样才刺激！就是没有成功复仇才有复仇的机会！我……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

……

唐悔等八人出现在屋顶上，而且还是在半空中，“啊！”“呯呯呯！”几下之后，男人落到地上，女人落到男人身上，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各自无语。

“咦？大姐，你恢复了？你的容貌完全恢复了！”

“真的吗？”莫贤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有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我果然好了，那珍珠魔法真的有效，我真的恢复了！咦？三妹你也好了，咱们全好了！”

莫观摇摇头：“不，我还是看不见，只是我得到了眼睛罢了。”

众人一阵沉默，看着莫观那张恢复如初的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的容貌的确已经恢复了，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禁欲，那无神的眸子配着淡淡的雅致气质，侧面看上去更加美丽动人，可惜她终究还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