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白泽说道：“五大天地根就变得难以辨认了，只怕叫出女娲娘娘来认，她也认不得了。但这里，应该就是当年的西方支柱。”

“四大周天支柱？西天支柱？”唐悔乍闻这等说法，大是惊讶，如果真是这等天地根源之地，那么出现一些天材地宝也不稀奇，回想刚刚到这万寿山的时候，就觉得这山势怪异，虽然雄奇钟秀，但是似乎总有些怪怪的感觉，此时才知，这里作为曾经的天之支柱，断过。

镇元白泽说道：“不错，人们总喜欢胡猜乱想，以讹传讹，反倒是把真相给忘了，不过道友竟然也相信这种传言，说那是三朝小儿。”

唐悔心想：若不是想要见你一面，又怕吃了人参果会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我才不矫情呢。

心里那么想，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确是贫僧眼拙了，又太过相信第一眼看到的了，此乃眼欲之疾，不可不察也，道友只用一个果子，就让贫僧见欲而悟，真乃功力超群也，不过，以小儿血肉滋养一棵树，这怎么可能？贫僧就是再傻，也断不会相信此等无稽之谈的。”

听了这话，镇元白泽反倒是眼光一阵闪烁：“哦？为什么呢？”

此时，清风明月两位童子也停下了脚步，想不到这位高僧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唐悔说道：“我听悟空说起过，此树乃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三千年方才成熟，对吧？”

“不错，的确如此。”镇元白泽说道。

唐悔笑了笑，转换到了唐大忽悠模式：“贫僧不知第一枚人参果是如何结出来的，又如何被发现的，但那个时候，肯定没有人知道它有什么功效，对吧？那我们可以遥想一下，谁都不知道的第一颗人参果，在第一次结果的时候，难道就有人知道他的作用，并且知道要用小儿血肉，妇人经血来滋养浇灌了？”

“有道理……”众人听得一阵点头。

“据贫僧所知，那些都是至阴之物，若是堆积于一处，莫说万年了，只怕半天不到就恶臭冲天，让人见之生畏了，怎么可能种树？只怕早就停满了各种食腐的蝇虫了。”唐大忽悠摇摇头，讽笑道：“在那种地方，莫说种树了，连寻常的活物怕都避之则吉吧？君不见大战为凶，天地共嫌之，大战过后，必有荒年，血流成河，万物不生，这人参果树即便真在这种地方长出来，怕也被虫蚁咬空了吧？”

“嗯……说的好。”镇元白泽点点头，若有所思。

“此其一也。”谁知唐悔又加了一句。金沙jszne

“哦？”镇元白泽抬头问了一句：“既然有其一，必然有其二吧？愿闻高见。”

唐悔点点头：“不错，吾尝闻，食色性也，万物皆然，树也是要吃饭，要喝水，要繁衍后代的，也许的确有嗜血食肉的树，他也得吃饭的，对吧？”

树也要吃饭，这倒是一个新奇的角度。

见三人兴致越来越浓了，唐悔说道：“特别是人参果树这种万年一结果的神树，如果他营养不良的话，如何能生出好果子？如果这果树真的嗜血食肉，肯定也不是吃人肉，人生只是百年，对于这数万年的树来说，只怕一个呵欠还没打完，就没了吧？不是贫僧我抬杠，用百年不到的人类，去滋养数万年的树，这个是图什么呢？还有啊，我仔细想想，如果我是孩子的父母，我们怀胎十月如此不易，却一朝葬了孩儿在此，对我有何好处？”

镇元白泽笑了，他抚着胡须说道：“如果，是我们高价买来的呢？”

唐悔也笑了：“道友你别说，贫僧倒还真的想到过这种可能，但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此地必是血气冲天，邪灵四溢，断不会如此平静祥和，也不会源源不断地生出灵力来，贫僧虽然百脉不通，没有修行资质，却也知道此地灵力充沛，远胜他处，居于此地必是人杰地灵，草木旺盛的，哪里能看得见邪灵？哪里看得见妖邪？”

“哦……”镇元白泽脸上失去了表情，幽幽地说道：“妖怪？道友是不是觉得，所有的妖怪都是邪恶之物？是无可救药之辈？”

“……”唐悔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想到，眼前这位根本不是什么镇元大仙，他是白泽！如果真要深究，白泽可也是妖怪！

唐悔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神态，拼命地进行表情管理：“不，当然不是这样的。”

唐悔稍稍酝酿了一下，火力全开，进入了大忽悠状态：“以贫僧看来，根本不是妖怪邪恶，邪恶就是邪恶，人类也有邪恶的，而且人类的恶，同样也能恶得难以想象。而妖怪之中，当然也有仁善圣洁之辈，据贫僧所知，中原华夏所谓的三皇，俱是妖怪啊。”

“三皇之首炎皇，乃是猪鼻龙属扶桑皇又名东皇，本体乃是一颗扶桑树，树上的金乌乃是太阳精华伏羲皇也是人首蛇身的妖皇啊，可是时至今日，我们仍以他们为三皇鼻祖。”唐大忽悠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女娲娘娘，昊天上帝，哪一个不是大功德大仁善？即便不说他们，还有四海龙王、凤凰、白泽等等祥瑞神兽，他们不也是妖怪之属？凭什么说，妖怪就是邪恶之辈？凭什么说，妖怪就不可救药？贫僧刚才所说，只是邪恶之物，但是贫僧十分清楚，善恶是有别的，你就看我那三个徒弟，哪一个不是奇形怪状？”

“哈哈哈！好，唐三藏不愧是大唐来的高僧，今日听了道友如此说法，当真浮一大白。清风明月，快快去备茶上餐，今日为师要与长老好好谈谈。”唐悔的一番忽悠直如白泽心底，镇元白泽心情大畅，如果昨天只谈佛经道典，那时还有所保留，此时，他却已经接受唐悔，甚至视其为知己了。

唐悔见他高兴，于是接着说道：“如果此地真是邪恶之地，又真的需要小儿血肉来滋养果树，那么在表面上，这五庄观必然是人多繁织，声誉昌隆之地，也许会是一个城市，或者……甚至是一个王国，至少也是一个妇人很多的大院子，人们在这里生活，在这里终老，丝毫不知他们的观主，或者说，他们的国王是一个毒害婴孩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