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坐在海水里,为靠躺在自己身前的林文锦,擦拭身上的血迹。
观察良久,周围确实没有埋伏,为首之人才挥了一下手,十几个人呈扇形围抄海中的两人。
海水没过膝盖的时候,离二人还有二十米远,有人心里面嘀咕:怎么好像靠近不了呢?
这时,沙加开口说话了,声音很轻,不似给很多人听,偏偏每个人都听到了——
“我唱歌给哥哥听吧!”
歌声又轻又软,伴着纤细的海浪声,有一种飘渺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一丝淡淡的觉悟。有人发现了情况——
“大哥,水都过了膝盖,他怎么还能坐在水面上?”
走在后面的人停下了,四下里看了看,夜色无光,海水在不安的骚动。
没发现什么异常。
“继续向前,抓住他们两个,赏你们在‘不夜城’玩一个通宵!”
色心壮人胆,有胆有动力,动力催生勇气,更快速的向沙加二人包抄,但无论怎么接近,好像两者之间的距离都没什么变化!
歌,唱完了。
林文锦身上的血污洗干净了。
沙加将林文锦抱在怀里,站起身,漂浮在海平面上,稳稳地向岸边走去,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栈道通向岸边。经过匪人之时,毫不犹豫地从其头上跨过!
“大哥,他能水上漂。”
“胡说!”
…………
沙加离岸边越来越近,一众匪人的脚慢慢离开了坚实的陆地,有人惊慌起来——
“哦……、我不会游泳啊!”
“大哥,有东西过来……”
“救命啊!……”
“啊……”
——————
睁开眼睛,林文锦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软软的、有一股太阳味儿。稍微动了动,全身都疼,特别是左肩以下,都没有知觉了!不由得心中叹息:新的一轮又要开始了,他们是谁?究竟想知道什么?我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有人敲门,难道是幻听?
脚步声,很轻。
猛地侧过头,“张伯?您……、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张伯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受了伤,是沙加少爷把您给背回来的。他不会包扎伤口,抱你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就会哭。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把你放在床上,帮你上药、包扎。”
林文锦莫名的感动,眼泪夺眶而出,“沙加呢?”
张伯:“就在你左边睡着呐!”
林文锦这才发现沙加枕着自己的左肩、压着整条左臂,怪不得没有了知觉!“几点了?他今天不用上课吗?”
张伯:“起台风了,你们刚睡下,风就刮起来了,大雨倾盆,到现在都没见小!学校通知停课,我已经给他们学院、宿舍去了电话。我煮了粥,你把沙加少爷叫起来,一起吃点儿。”
林文锦:“谢谢您!张伯,我受伤的事先不要告诉阿奕。”
张伯:“知道,等风停了,再告诉他。”拉开窗帘,又给沙加掖了掖被子,才离开房间。
林文锦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从沙加的身子下面抽出来,坐起身、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