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丁伟的脑子里,位于东南角的游艇码头属于南部地区。
丁伟所指的东部地区,是指穿过海底隧道的滨海市的东部区域,那里就是新兴的信息产业园区、大学城所在的华安区。
来不及吃早餐,丁伟开始写报告,由于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了上班时间,抵达岗位的时候,梁子已经有了新搭档——
新来的实习生。
丁伟立刻去找上级申述,请求与梁子共同值勤,实习生也可以一起带。
本来丁伟就是新来的,上班还没有一个星期,就开始迟到,这对于交警这个岗位来说,是严重的失职!
没退回原单位,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一起带实习生?
非分之想!
丁伟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给二姨夫打了一个电话,很不客气的提出要求,那边立刻就让队长接到电话。
队长认真打量了一遍丁伟,才接过手机,只说了一句话,“这是跟梁子的实习生提出的要求,您觉得不合适,请直接找局长。”
丁伟:“队长,您没听出来吗?我二姨夫的声音……”
队长:“听出来了,所以才让他直接找局长,可我位卑言轻,也就能维持交通秩序。还请丁大公子理解!……”
肩上的对讲机响了,某处路段发生交通拥堵。
“我去现场了,离开的时候、别忘记帮我把门带上。”戴上警帽,出现场了。
丁伟是部队退役的,当交警、确实是疏通了关系的。见队长就这么走了,哪里会甘心?再次拨通电话,“二姨夫,……”
还没往下说,电话就被挂掉了!然后,对方关了机。
丁伟只好换一个号码,还没拨出去,就有电话进来,没有来电显示,只好接起来,“……喂,哪位?”
“……”
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丁伟的神情变得很紧张,只轻轻嗯了几声,就离开了队长办公室。
带好门,去办公室看执勤表,貌似云淡风轻的问道:“新来的实习生很有背景啊!”
办公文员笑了一声,“人家可是大名人!来咱们这儿是体验生活的,说实习、好听点儿。”
“大名人?哪个领域的?”
“大街上的宣传栏,最少有三分之一是他的照片!”
“哇靠!还是电影明星呐!”
“只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明星。”
“不是拍电影的?那还能是明星?逗我呐?”
“一会儿你去街上执勤,就能见到了,然后再说我说的对不。”
丁伟只好拿了摩托车头盔,通过对讲机知道自己的新搭档的位置,执勤去了。
人走的没了影子,隔壁的人蹭了进来,“哎!人家可是有后台的,你忽悠他、放心给你穿小鞋!”
“我的脚本来就不大,到现在都还只能买大号童鞋。”
“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当耳边风!”
见没有回应,隔壁的只好又回隔壁了。
——————
因为离执勤点不远,丁伟步行去与自己的搭档汇合。早高峰已经过了,路上的行人、车辆都少了很多,各种观察都没发现广告牌子上的人物有重样的!
看来,某人坐办公室实在太闲啦!
敢忽悠你大爷!
新搭档是个话痨,见面就是自来熟,“呦!丁哥,来得真是时候,刚才这个路口堵的呦、那是人山车海,咱们全队的人都来了,才算疏散开。”
丁伟看了看路牌,又看了看手表,“咱这周围没有学校、没有住宅小区,还能塞车?你蒙我是新来的吗?”
“丁哥,我有一个字说错,我就不姓马!”
“不姓马姓啥?”
“姓罗呗!”
丁伟知道自己的新搭档是谁了!
罗谡,全队的大喇叭!有一个超级大优点,写得一手好书法。那字写的是龙飞凤舞,填写的登记表被当成书法作品,展示在对外服务窗口。本人的性格又与《三国》中的马谡极相似,好大喜功、夸夸其谈,队里的人都跟他叫马谡。
饶是这样,罗谡在队里的人缘却是一等一的好!
为啥呢?
围棋业余六段
少林寺俗家弟子
最最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就是钢琴、小提琴都拿到了十级的证书。
丁伟有了一个坏水儿,“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问吧!”
“你西洋乐器弹的那么好,怎么不学学中国的传统乐器?”
“学了呀!不过、学的一般般,爷爷和外公都不满意。”
“不过是个爱好,用得着那么专业嘛!你会啥?哥买乐器送你。”
“丁哥,别那么客气,你想听,我弹一段给你听就是了。买乐器,就算了吧!”
丁伟心想:你最多也就26岁,又是围棋、又是武术、又是钢琴小提琴的,还能会别的?我可是受过专业的传统乐器训练的,前后学了十几种科目,最后还是没考上中央艺术学院。
“你都跟我叫哥了,送你一件乐器、就当是见面礼了。”
罗谡见丁伟当了真,也只好同意,“下班后,回所里……”
“所里哪有乐器?多叫上几个,咱们去理工大学的艺术学院旁边的乐器行,种类全、品质好。”
“那、好吧!就听丁哥的。”
“我刚来队里,跟大家都不熟,人也得你负责多找几个。”
“好说!”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愉快,这个片区的交通秩序良好,两个人之间的配合也不错。
下班后,回所里稍事整理,却没有立刻出发。
丁伟问:“不是用微信通知大家了么?还要等谁?”
罗谡:“等梁子啊!没有他、晚上就不完美了。”
丁伟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一下。
很快,梁子骑着三轮摩托车回来了,车兜里坐着一个壮汉!身上的制服明显的又瘦又小,这个人不会是实习生吧?
果然!
跟梁子一起回来的壮汉、就是新来的实习生!
身高最少有两米!
体重最少两百四十斤!
丁伟咽了一口唾沫,“你是体育学院的?”
实习生脸一红,“不是。”
罗谡:“怎么才回来!就等你了,开我那辆中巴车,我师弟也跟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