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多总有花样多的理由。

“必须让他们主动哭出来，再憋着、就会憋出病来。他们当中有好多身体不好，说不定就是憋出来的。”

“你见过他们？”

“没有。”

“那是怎么知道的？”

“观察出来的。”

“你学会了分析？”

“还没有。”

“谁给你做的分析报告？”

“空音。”

“他不会说话。”

“我们交流不需要语言。”

“还有谁？那个桑桑就没说什么？”

被说中了。

果然！

那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香芋冰淇淋吃了一小盒，沙加突然道：“叔叔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外不进来啊？”

“叔叔？哪家的？”

“哥哥的父亲。”

我的天！

萧奕忙过去开门，把萧澄接进屋内，“爸，来了就进来，晚上海风比较硬，吹病了怎么办？”

“也不问问我，大半夜来做啥，只管抱怨我不进来！”萧澄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特别是最近半年，也被折腾了个七晕八素，人明显瘦了很多。

“能把您请来的，就那么几个人！一准是他们请您老人家过来训我的，这次又是哪里做的不好？您就直接说吧！沙加听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再让他拆两部车子。”

“卟哧！”萧澄笑出了声，“刚刚在门外听了你们哥俩的闲话，想训你也找不到词了。只是，以后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好提前给卓越那边报备一下，他们现在实在太忙了，派到境外去的小组，事情办得超级不顺利，他们太缺网络人才了。”

“网络人才？境外办事？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书法节的第六分会场在乡下，那里通讯并不发达，上网还需要拨号，带宽更不用说了。怎么都不会影响……”

萧澄摆了一下手，“先打住，你说的这些情况是在你昨天回来之前的事了，”又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专家介入了，能在一夜之间将一个小镇完全数字化，通讯能力与咱们滨海市不相上下不说，还不断刷新峰值的高度。市里的相关部门都吓死了，到现在都还在加班呢！”

萧奕闻听，完全傻掉了，“爸！我真的不知道。”

“昨天下午，你们做什么了？”

“调整了一下展品的布置格局，沙加一定要弄吃的，就将当地的风俗纳入进来，设计了咯摊。”

“咯摊，你吃没？”

“我们走的时候还在调试，那边的工作人员有发信息说：晚餐就是吃的咯摊。但不是计划中的沙冰、就是冷饮，而是水煮杂菜，味道还不错，就是不禁饿。”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

“不是说那边通宵都在工作？怎么就没有然后了？”

“没人向我汇报，只说吃了咯摊就去休息了，今天早上天一亮就开始工作了。”

“一夜之间就搞出来了六个小小分会场，剪纸、棉花画、瓷雕与琉璃、漆器、木偶、糖彩，都是快要失传的老手艺，怎么就被搞到了一起？仅仅是一夜之间啊！”老爷子有些激动。

萧奕只好倒了一杯白开水，双手递上，“您先喝一口，别太激动了。”

“你手哆嗦什么？水都洒出来了，不烫手？”

忙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我、有些紧张。”

“你今天为什么没去？”

“昨天一回来，沙加就把车给拆了。早上回集团取车，行政说车都派出去了，没有。我只好让李宝把沙加送的保时捷开出来，连一个交通岗都没过，就被交警给拦下了。后来的事情，您不是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啦！

还是自己亲自把人带回来的呢！

“唉！不管怎么说，那些老爷子就是不肯离开，非要住下来不可。偏偏村民的老房子都收拾得好，两百多个人住进去，愣是没感觉到拥挤！”

“啥？都没回来？路爷爷也没回来？”

“如果回来了，我就不用半夜来找你！”

萧奕立刻给路波打电话，刚响一声，对方就接了，“小波，怎么回事？怎么跟计划的不一样？”

电话另一边也是很焦急，“我也不清楚啊！突然之间就不回来了，也不打电话通知我，几个叔叔都跟我拍桌子啦！你在哪儿？咱俩需要见一面。”

“我在海底世界……”

“你没在现场？为什么不去？我以为你在那边，今天就没请假……。算了，我立刻过去，你要出来接我，否则进不去。”

撂下电话，萧澄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跟你爷爷都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亲眼见到、是做不得真的。”

“给爸添麻烦了。”

“就当是生命在于运动，你还是好好照顾沙加，冰淇淋虽好吃，也不要吃太多。之前就是乱吃冰淇淋，才身体不舒服。你这个当哥哥的、专在没用的地方用爱心。”

“是奶奶亲手做的，不是在外面买的。”萧奕分辩。

“奶奶疼孙子，有错了？”

“没有、没有！”

萧奕额头见汗，自己的父亲是个大孝子，爷爷奶奶做什么都是对的！错了、也是对的！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只在外面等了五分钟，一辆银灰色的车就在眼前来了个急刹车，车上下来三个人，当中的是路波。“萧奕，你别多心。”

“我还有时间多心？不过，沙加在里面睡着了，我不能丢下他一个，咱们就在那里说话，行不？”

“你怎么安排都行，现在情况紧急，……哪个屋子是能说话的地方啊！”

看来，路波是第一次来海底世界，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地上的几个小木屋是白天给志愿者提供休息的地方，管理中心在地下，请跟我来！”

我的天！

脚下的青石板是电梯？

见路波死死的抓好着自己，萧奕只好解释：“原来有一个电梯间，沙加看着不顺眼，就给拆了。只几秒钟，降下去就是真正的电梯了。”

“就这样？这么草台的东西拿出来用？晚上看不见倒也罢了，白天呐？那么多家长带着孩子来坐，不害怕？这里安保怎么过的啊！”